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人声鼎沸中,夹杂着小贩的叫卖声,热闹非凡。
晁雄征和晁三好不容易挤进泰安州城,因来得晚,客栈早已爆满,最后只得出高价寻了家小院暂住。
安顿好一切,二人便前往岱岳庙,敬香祈福后回房歇息。
次日四更天,晁雄征便起身,简单的洗漱后,带着晁三直奔相扑会场。
此时,嘉宁殿前早已是人山人海,彩旗飘扬。
殿前高台上摆满了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知州等一众官员正襟危坐,静候相扑盛会开始,气氛紧张又期待。
不多时,锣鼓声骤然密集起来,一顶八抬大轿缓缓而来,轿旁簇拥着一群彪形大汉,各个横眉怒目,气势汹汹。
轿子落地,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壮汉走了下来,正是人称“蒋门神”的隆德府相扑高手。
他环视四周,傲慢地拍了拍身上的锦袍,大步走上擂台。
“洒家蒋忠,已连霸两年头名!今日若再拔头筹,明年便不来了!”蒋门神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莫非我大齐鲁,竟无人是洒家的对手?!”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一个身材魁梧的京东汉子王力,怒吼一声,跳上擂台:“你这厮好生狂妄!让洒家来会会你!”
蒋门神轻蔑一笑,也不答话,猛地探出手抓住王力的腰带,如同拎小鸡一般,将他高高举起,重重地摔下擂台。
“砰”的一声闷响,王力半天爬不起来。
接下来,又有几人上台挑战,皆被蒋门神轻松击败。
晁雄征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出这蒋门神虽然力大无穷,但招式粗鄙,全凭蛮力取胜,心中已有了计较。
“晁三,咱们去茶馆歇息片刻。”晁雄征起身,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走向路边的茶馆。
“公子,您……”晁三不解地问道。
“不急,”晁雄征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好戏还在后头。”
午时三刻,日头正盛,相扑场上的喧嚣却丝毫未减。
晁雄征放下茶盏,起身掸了掸衣袍,对着晁三微微点头。
两人并肩穿过人群,径直来到擂台之下。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济州晁雄征,不才,愿领教蒋门神高招!”
此言一出,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个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的年轻汉子。
蒋门神原本正不耐烦地坐在场边,听到有人挑战,顿时嗤笑一声,起身走向擂台中央。
“又来一个送死的,小子,报上名号,洒家不杀无名之辈!”
“在下晁雄征,一介草民,今日上台,只为扬我齐鲁豪杰之名,此番比试,利物我分文不取!”晁雄征抱拳说道,声音洪亮,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台下齐鲁人闻言,纷纷喝彩,他们早已看惯了蒋门神的嚣张跋扈,如今有人挺身而出,自是欢欣鼓舞。
蒋门神见晁雄征如此年轻,更是轻蔑,他也不废话,双臂一展,摆出架势。
晁雄征不慌不忙,缓缓走上前,与蒋门神相对而立。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开始!”知州见状,高声宣布。
蒋门神怒吼一声,率先发难,他蒲扇般的大手直奔晁雄征的肩头抓去。
晁雄征早有防备,身子微微一侧,躲过这一抓。
紧接着,蒋门神又是一招“野马分鬃”,双臂齐出,想要将晁雄征拦腰抱起。
晁雄征见状,双腿扎稳马步,双手稳稳地接住蒋门神的双臂。
二人开始较力,顿时,青筋暴起,肌肉虬结。
蒋门神使出浑身解数,却发现眼前的对手如同磐石般纹丝不动。
他心中一惊,暗道不妙,此时再想收手已是为时已晚。
晁雄征低喝一声,一股沛然巨力涌出,他双手猛然发力,将蒋门神高高举起。
场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晁雄征一声大喝,将蒋门神如同一根木桩般扔出擂台,重重地摔在地上。
尘土飞扬,蒋门神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再也站不起来。
台下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人们高声呼喊着晁雄征的名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知州见状,连忙起身,走到擂台中央,高声宣布:“此番相扑盛会,济州晁雄征拔得头筹!” 蒋门神的徒弟们见状,虽然心有不甘,但慑于晁雄征的神力,也不敢上前闹事。
晁雄征披上大红绸花,走到东岳圣帝像前,恭敬地三拜九叩。
随后,他转身对知州说道:“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可否将这利物换成白米,分发给泰安州受苦的百姓?”
知州闻言,心生敬佩,连忙答应。
晁雄征仗义疏财,一时间成为众人谈资,江湖人纷纷称他为“小霸王”。
人们口耳相传,他的事迹很快传遍泰安州的大街小巷。
入夜,月色如水,晁雄征和晁三带着几名庄客,策马来到一座庄园前。
庄园高墙耸立,气势恢宏。
庄客上前叩门,不多时,门内走出一人,打量着门外的几人。
晁雄征看着紧闭的庄门,轻声说道:“烦请通报,就说济州晁雄征前来拜访柴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