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快步走到韩滔床边,浓重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韩滔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见呼延灼进来,挣扎着想要起身。
“兄弟,你躺着就好,不必多礼。”呼延灼连忙按住他,关切地问道,“伤势如何?”
韩滔叹了口气,苦笑道:“哎,这梁山贼寇,真是厉害!我这条胳膊,怕是废了。”他动了动缠着绷带的左臂,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呼延灼眉头紧锁,“兄弟放心,你的仇,我定会为你报!待我擒住那晁盖,定将他碎尸万段!”他的语气坚定,仿佛胜券在握。
韩滔“呼延兄,那梁山泊易守难攻,我们强攻恐怕……”
呼延灼拍了拍韩滔的手,宽慰道:“不必担心,我已有了破敌之策,明日便叫那梁山贼寇,知道我呼延灼的厉害!”他故作镇定,但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离开韩滔的营帐,呼延灼立刻吩咐亲兵:“速速将这封战书,送往梁山!”亲兵接过战书,领命而去。
此刻,梁山聚义厅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晁盖高举酒碗,大声说道:“今日得彭玘兄弟相助,我梁山如虎添翼!来,大家共同举杯,欢迎彭玘兄弟!”
众人齐声欢呼,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彭玘也激动不已,他本以为上了梁山,会受到排挤,没想到晁盖如此重视他,心中充满了感激。
就在众人欢庆之时,一个小喽啰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高声禀报:“禀报寨主,山下有一官兵求见,说是奉呼延灼将军之命,送来战书!”
晁盖闻言,脸色一沉,将酒碗重重地放在桌上。
“哼!这呼延灼,还真是迫不及待!拿来我看!”
小喽啰连忙将战书呈上。
晁盖拆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岂有此理!这呼延灼竟然……”
晁雄征放下手中的酒碗,环视众人,朗声说道:“这呼延灼来势汹汹,其部将韩滔又被我等所伤,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但彭玘兄弟新来乍到,不妨暂且回避,待此战过后,再为兄弟庆功,如何?”
彭玘闻言,心中一暖,连忙起身抱拳道:“少庄主所言极是,彭玘初来乍到,对梁山地形还不熟悉,若是贸然参战,反倒会拖累诸位好汉。彭玘感激少庄主和寨主厚爱,愿在后方为诸位兄弟摇旗呐喊!”
晁盖亦是点头赞同,豪迈地笑道:“贤弟能有此等觉悟,实乃我梁山之幸!既如此,便委屈贤弟在后方稍作歇息。”
一时间,聚义厅内气氛融洽,欢声笑语不断。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铠甲的官兵,昂首阔步地走进聚义厅。
他神情倨傲,目光扫过在座众人,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羔羊。
他将手中的战书重重地掷在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桌上的酒杯都跳了几跳。
“奉呼延将军之命,特来下书!你等梁山贼寇,可敢应战!”官兵声音洪亮,充满了挑衅之意。
晁盖拿起战书,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他一目十行地看完,怒火腾地一下就涌了上来,恨不得立刻将这狂妄的官兵撕成碎片,他狠狠地将战书拍在桌上,怒声喝道:“这呼延灼欺人太甚!竟然如此猖狂!”
吴用见状,连忙上前,低声劝道:“寨主息怒,切莫中了这厮的激将法。”他捡起战书,快速扫过,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呼延灼言辞嚣张,摆明是想速战速决。他连日奔波,军马疲惫,正是我等以逸待劳之时。”
他转头看向那官兵,淡淡一笑,“请将军回禀呼延灼,就说我梁山并非惧战,只是念在他远道而来,兵马劳顿,不如先休整几日,再决高下。”
那官兵闻言,轻蔑一笑,讥讽道:“休整?我看你们是怕了吧?一群土鸡瓦狗,也敢妄称英雄?哼,我看你们就是一群胆小鬼,不敢与我家将军正面交锋!”
晁盖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发作,却被吴用一把拉住。
吴用对着晁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且慢!”吴用朝着那官兵抱拳道,“将军此言差矣,既然你等主帅心急,我梁山又岂会畏战?只是我等还需做些准备,明日此时便派人送上回书!”
那官兵见吴用软硬不吃,心中颇感意外,冷哼一声,丢下一句“明日我来取回书!”,便转身离去。
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那亲兵见晁盖怒容满面,以为自己今日必死无疑,没想到这梁山寨主竟然忍住了怒火,放自己离开,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
他慌忙转身,生怕慢一步便被晁盖反悔。
“且慢!”
一声清朗的声音在亲兵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脚下一顿,头皮发麻,心想:难道这梁山好汉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他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位眉宇轩昂的年轻男子,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正是梁山少庄主晁雄征。
“这位将军,”晁雄征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想法,“你回去告诉呼延灼,就说我梁山并非惧战,只是体谅他一路奔波,人困马乏,这才决定休战三日。明日,我们会如约送上回书。另外,这三日休战期间,每日我梁山都会派出一员头领,前去搦战,让呼延灼将军知道我梁山并非浪得虚名!”
那亲兵听得此言,顿时如释重负,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他慌忙抱拳道:“小人定当如实禀报,告辞!”说完,便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生怕这群梁山好汉再改变主意。
看着那亲兵狼狈逃窜的背影,晁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转头看向晁雄征,“贤侄此举高明,既彰显了我梁山的豪气,又不失计谋,真是深得我心!”
吴用也捋着胡须,赞许道:“少庄主此计甚妙,那呼延灼自恃兵强马壮,必然轻敌。我们先示敌以弱,令其骄纵,再每日派人搦战,消磨其锐气,此乃疲兵之计。如此一来,即便三日后开战,我梁山也必能占据上风。”
晁雄征微微一笑,说道:“军师过誉了,我只是不想中了那呼延灼的激将法。他越是急于求战,我等越要稳扎稳打,让他知道我梁山并非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此时,聚义厅内,气氛轻松了不少,众人纷纷举杯,为晁雄征的机智和梁山的未来,共同庆祝。
夜幕降临,聚义厅的喧嚣逐渐散去,只剩下偶尔几声虫鸣。
“三娘,”晁雄征拉起扈三娘的手,嘴角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轻声说道:“我们走,去后山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