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那浓烈的红色像是要从天边倾泻下来,将桃花山染得一片通红。
我站在山上,能感觉到那残阳的余晖照在脸上,有些微微的暖意,眼睛也被这红色刺得有些发疼。
山寨里,几个喽啰正聚在一起,小声地嘀咕着,那声音像是蚊子嗡嗡叫,却又透着不满。
“这周通,自从来了桃花山,就没让咱们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天天不是下山抢劫,就是逼着咱们操练,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喽啰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那口唾沫“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他的脸上满是愤懑,眉头紧皱,眼睛里透着深深的厌恶。
另一个喽啰附和道:“可不是嘛!还有那李忠,说是打虎将,我看就是个怂包,就知道跟着周通屁股后面转悠!”他撇着嘴,眼睛斜睨着,一副不屑的表情。
此时,聚义厅内,周通正兴致勃勃地与李忠说着话:“兄弟,我前几日下山,看中了一户人家的女儿,长得那叫一个水灵!我想着,把她娶回来给你做个媳妇,你看如何?”周通的眼睛放光,脸上洋溢着一种自认为很体贴的神情,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李忠皱了皱眉,推辞道:“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小弟现在一心只想壮大桃花山,儿女私情,还是以后再说吧。”李忠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睛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定。
周通有些不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还想再劝,一个小喽啰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那脚步声“噔噔噔”地在厅里回响:“报!山下有一伙人,说是梁山的小霸王晁雄征,带了百十号人,要见两位头领!”
周通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眼睛一下子瞪大,眉毛扬起:“梁山小霸王?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物!”说罢,便起身往山下走去,脚步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李忠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碍于周通的面子,也只得跟了上去,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担忧。
山下,晁雄征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林冲等梁山好汉,个个威风凛凛。
那马的鬃毛在风中飘动,马蹄偶尔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周通远远地就扯着嗓子喊道:“来者可是梁山小霸王晁雄征?我乃桃花山周通是也!”那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有些刺耳。
晁雄征冷哼一声,他的嘴角微微向下撇,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周通,我听说你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今日特来讨伐!”
周通一听,顿时勃然大怒,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额头上青筋暴起:“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老子!弟兄们,给我上!”话音未落,林冲早已按捺不住,纵马而出,手中丈八蛇矛直指周通。
那丈八蛇矛在残阳的映照下,寒芒闪烁,似一条吐信的毒蛇。
周通见状,心中一凛,我能看到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握紧了手中长刀,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但仍强装镇定,然后挥舞着长刀迎了上去。
李忠也挥舞着朴刀从侧面攻向林冲。
林冲却不慌不忙,先是用蛇矛轻轻一挑,化解了周通的攻击,我仿佛能听到矛尖与长刀相碰发出的轻微“铛”声,紧接着一个侧身,我似乎能感觉到林冲侧身时带起的一阵微风,避开李忠的朴刀,然后反手一挥,蛇矛的矛尖划过周通的咽喉,周通只觉一阵凉意,眼睛瞬间瞪大,满是惊恐,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刺于马下。
李忠见状,心生胆怯,拨马便逃,马蹄扬起一片尘土,他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晁雄征一声令下,梁山众人掩杀而上,那喊杀声震耳欲聋。
桃花山喽啰顿时溃不成军,纷纷跪地求饶,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砰”的声音,他们的脸上或是惊恐,或是绝望。
林冲策马追上李忠,将他一把擒住。
“饶命!饶命!”李忠吓得魂飞魄散,苦苦哀求,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他的脸因为害怕而变得扭曲,眼睛里满是求生的欲望。
林冲冷哼一声,将他押到晁雄征面前。
晁雄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地求饶的李忠,眼中并无半分轻蔑,反而带着一丝欣赏,他的眼神温和而坚定。
“李忠,我观你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只是误入歧途。如今周通已死,你若肯归顺于我,我保你性命无虞,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晁雄征的表情诚恳而严肃。
李忠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叩首道:“小人李忠,愿追随少寨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的脸上满是感激涕零的神情。
晁雄征微微颔首,翻身下马,伸手扶起李忠。
“起来吧,今后你便是我梁山兄弟。”说罢,便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桃花山寨走去。
聚义厅内,晁雄征端坐于虎皮交椅之上,林冲等梁山好汉分列两旁,李忠垂手侍立。
“李忠,”晁雄征开口道,“我听闻你平日里也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可有此事?”晁雄征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直视着李忠。
李忠心中一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我仿佛能看到那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的脸微微发白,连忙答道:“少寨主明鉴,小人虽占山为王,却从未滥杀无辜,只是劫富济贫,偶尔……”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晁雄征的神色,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
“偶尔也会对那些为富不仁之徒略施惩戒。”
晁雄征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如此甚好。”他的表情放松了一些。
他顿了顿,又道,“你可知宋江如今在何处?”
“宋押司?”李忠愣了一下,随即答道:“小人曾听闻宋押司在江州,但具体情况,小人也不甚清楚。”
“嗯。”晁雄征沉吟片刻,“你速派人前往江州,打探宋江的消息,不得有误!”
“是!”李忠连忙应道,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平日里行事谨慎,这才躲过一劫,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庆幸。
“另外,”晁雄征接着说道,“将这山寨中兵马整顿一番,待我日后差遣。”
“小人明白!”李忠恭敬地答道,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
夜幕降临,桃花山上灯火通明,那灯光有些刺眼,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晁雄征站在聚义厅外,眺望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他的眼神有些迷离,眉头微蹙。
“宋江,你究竟身在何处……”他喃喃自语道。
突然,李忠快步走到晁雄征身旁,低声说道:“少寨主,通往江州的小路,小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