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安排妥当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明日一早便启程回梁山。
次日清晨,江州城内熙熙攘攘,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蔡九坐在八抬大轿中,由四名壮汉抬着,缓缓前行。
两旁的衙役手持水火棍,威风凛凛地开道,驱散围观的百姓。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纷纷低头避让,生怕惹祸上身。
轿帘微微掀起,蔡九看着周围畏缩的人群,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心中暗道:“哼,在本府面前,你们这些刁民还不是如同蝼蚁一般!”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好不惬意。
突然,一道黑影从人群中一跃而出,直奔轿子而来。
蔡九眼疾手快,一把掀翻了桌案,堪堪躲过锋利的刀刃。
那黑影正是方百花,她一击未中,落地后迅速与冲上来的虞候战成一团。
蔡九惊魂未定,指着方百花厉声喝道:“大胆刺客,竟敢行刺本府!还不速速将其拿下!”众衙役一拥而上,将方百花团团围住。
方百花武艺高强,手中双刀舞得密不透风,一时之间竟无人能近身。
“住手!”一声暴喝响彻街道,震得两侧的商铺都微微一颤。
只见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手持一杆精钢长枪,如蛟龙出海般跃入战团。
他正是晁雄征。
枪锋所指,寒芒闪烁,几个围攻方百花的虞候躲闪不及,被枪杆扫中,顿时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晁雄征手中长枪舞动如风,将方百花周围的虞候逼退数步,硬生生地撕开一道口子。
方百花趁机脱离包围,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双刀在手,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显然刚才的激战耗费了她不少体力。
蔡九见状,眉头一皱,眼中却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他仔细打量着方百花,只见她虽衣衫褴褛,却难掩其曼妙身姿,眉宇间更带着一股英气,别有一番风情。
他心中一荡,邪笑道:“好个美人儿,身手倒是不错!你们都给本府住手,莫要伤了她。本府要活的!”
众虞候闻言,顿时畏首畏尾,攻势也缓了下来。
方百花见状,心中暗怒。
她银牙紧咬,双刀舞得更快,寒光闪烁,如同两道银蛇般,在人群中穿梭。
几名虞候躲闪不及,被刀锋划破衣衫,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袍,发出阵阵惨叫。
虞候们被方百花凶悍的攻势震慑,阵型微微一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只见一群身穿灰衣的汉子,手持棍棒,从四面八方涌来,直奔战团。
他们正是摩尼教的教徒,听到动静后赶来接应方百花。
衙役们见状,脸色一变,纷纷举起手中的水火棍,阻挡摩尼教徒的靠近。
眼见局势混乱,蔡九脸色阴沉,心中暗骂这些手下无能。
他目光再次落在方百花身上,却见那女子正目露凶光,死死地盯着自己。
蔡九见她如此,更是心中生痒,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美人儿收入府中。
“小娘子,你乖乖束手就擒,莫要白白送了性命!只要你肯服侍本府,定然让你享尽荣华富贵!”蔡九对着方百花淫笑道。
方百花闻言,怒火中烧,俏脸涨得通红。
她手中双刀一摆,厉声喝道:“狗贼,休要多言!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祸害!”说完,她身形一动,如同一只猎豹般,再次向蔡九扑去。
“叮!”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方百花手中一柄宝剑,却被一根从旁边飞射而来的铁链缠住。
铁链的另一端,握在一个身材魁梧的虞候手中。
他狞笑着,用力一扯,方百花手中的宝剑脱手而出,飞落一旁。
方百花失去武器,顿时陷入险境。
众虞候一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蔡九见状,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小娘子,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本府会好好疼爱你的!”他眼中闪烁着淫邪的光芒,恨不得立刻将方百花搂入怀中。
方百花羞愤交加,俏脸涨得通红。
她环顾四周,见自己已无路可逃,心中充满了绝望。
她咬紧牙关,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厉声喝道:“狗贼!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玷污!”
说罢,她就要自刎。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同闪电般掠过,一杆精钢长枪横扫而出,将围攻方百花的虞候们尽数击飞。
“住手!”
来人正是晁雄征。
他一把抓住方百花的手腕,阻止了她自刎的动作。
方百花一愣,看着眼前这个魁梧的青年,
“梁山小霸王?”她认出了晁雄征。
晁雄征点了点头,沉声道:“姑娘,我来救你了!”
他手中长枪舞动如风,将周围的虞候逼退数步,护着方百花向外突围。
“跟我走!”晁雄征拉起方百花的手,向城外跑去。
方百花却猛地停下了脚步,
“不行!我不能走!我今日一定要杀了蔡九这个狗贼!”
晁雄征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微微一愣。
方百花闻言,眉宇间满是决绝,她紧咬牙关,手中双刀再次闪耀着寒芒,语气坚定道:“今日,我必杀此贼,为那些被他残害的百姓报仇雪恨!梁山好汉,你若怕了,就自行离去,莫要妨碍我!”她说着,就要再次冲向蔡九。
晁雄征见状,心中暗叹一声,这女子倒也是个刚烈的性子。
他手中长枪一横,挡在了方百花身前,沉声道:“姑娘,我并未惧怕,只是你身负重伤,又被他们围攻,恐怕难以得手。不如让我来替你杀了这狗官!”他
蔡九见状,顿时慌了神,他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色厉内荏地喝道:“大胆!你们这些反贼,竟敢在本府面前如此放肆!还不快快将他们拿下!本府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他指着晁雄征,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那些原本畏首畏尾的衙役,听到蔡九的命令,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晁雄征冷笑一声,长枪一抖,枪尖寒芒闪烁,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直取冲在最前面的衙役。
只听得“噗嗤”一声,枪尖轻易刺穿了那衙役的胸膛,鲜血飞溅而出。
他手腕一转,枪杆横扫而出,“砰砰砰”几声闷响,数名衙役被扫飞出去,撞倒了一片。
晁雄征动作如行云流水,长枪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收割着周围衙役的生命。
他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声连连。
方百花看得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枪法,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敬畏。
蔡九见手下死伤惨重,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原本红润的肥脸也变得苍白起来。
他躲在几个护卫身后,颤抖着声音喊道:“护驾!快快护驾!不要让他们靠近本府!”
晁雄征他身形一跃,直接跳上了蔡九乘坐的暖轿,一枪砸了下去。
“轰”的一声巨响,暖轿顿时四分五裂,碎木飞溅,蔡九惨叫一声,被砸得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四周的衙役和百姓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街道一片死寂,只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提醒着他们刚才发生的一切。
晁雄征一把拉起呆愣中的方百花,低喝道:“走!此地不宜久留!”
方百花这才回过神来,她看着晁雄征,她从未见过如此勇猛之人,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不再犹豫,跟着晁雄征向城外跑去。
两人一路飞奔,沿途也遇到了不少守城的官兵,但都被晁雄征一枪击飞,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很快,他们就冲出了城门。
两人一路来到江边,一艘早有准备的小船停靠在岸边。
船上站着一个身穿灰衣的汉子,正是此前暗中接应的摩尼教徒。
“快上船!”那汉子低声说道。
晁雄征和方百花闻言,立刻跳上船只。
船夫快速解开缆绳,用力划桨,小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江心驶去。
岸边,守城官兵的怒吼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江风中。
方百花看着远去的江岸,心中五味杂陈,看向晁雄征,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又欲言又止,只是低下了头,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双刀,直到船舱内响起了晁雄征低沉的声音:“姑娘,不知接下来你作何打算?又为何要刺杀蔡九?”
江面上,小船乘风破浪,激起层层水花。
方百花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开口了:“小女子方百花,摩尼教圣姑。”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晁雄征,“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晁雄征爽朗一笑,抱拳道:“梁山小霸王,晁雄征。”
“梁山?”方百花秀眉微蹙,“我听闻梁山好汉多是义薄云天之辈,为何要与朝廷作对?”
晁雄征洒然一笑:“朝廷昏庸,贪官污吏横行,百姓民不聊生。我等聚义梁山,只为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方百花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摩尼教亦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但我们选择的方式是推翻朝廷,建立新的秩序。”
“推翻朝廷?”晁雄征剑眉一挑,“谈何容易?朝廷兵强马壮,岂是轻易就能撼动的?”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方百花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摩尼教弟子遍布天下,只要时机成熟,定能推翻暴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江风吹拂,衣袂飘飘,船舱内,两人的观点激烈碰撞,却也惺惺相惜。
“我倒是想去梁山见识一番,看看你们这些好汉究竟是何等人物。”方百花突然说道。
晁雄征哈哈大笑:“随时欢迎!梁山好汉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定能让你大开眼界!”
就在这时,船舱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摩尼教徒匆匆走进船舱,在方百花耳边低语了几句。
方百花的脸色顿时一变,
“圣姑,圣公急召,请您速速回总坛!”
方百花眉头紧锁,看了看晁雄征,又看了看焦急的教徒,最终叹了口气:“看来,我与梁山之行,只能来日再说了。”
晁雄征见状,也不强求,洒脱一笑:“后会有期!”
小船靠岸,方百花跳下船,深深地看了晁雄征一眼,转身离去。
“梁山……”她低声喃喃,
晁雄征目送方百花离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身对船夫说道:“走吧,我们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