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在黄山门四位头领的带领下,蜿蜒而上,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山路也变得昏暗起来。
晁雄征心中虽有盘算,却不露声色,只是偶尔与身边的李逵低语几句。
行至半山腰,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嚣,马蹄声、叫喊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这是怎么回事?”晁雄征眉头微皱,向走在前面的欧鹏问道。
欧鹏也有些疑惑,连忙上前两步,向前方张望,片刻后,脸色微变,转头说道:“小霸王,前方似乎有人拦路,人数不少。”
晁雄征目光一凛,示意队伍停下,他策马上前,只见前方山道上,黑压压一片,竟是数百人马横列,刀枪林立,气势汹汹,将山路堵得严严实实。
队伍停稳,晁雄征仔细打量,只见对方人马虽多,却显得有些杂乱,盔甲兵器也参差不齐。
他心中冷笑一声,看来这芒砀山,也不过如此。
“梁山好汉听令,下马备战!”晁雄征一声令下,身后的梁山众人纷纷下马,抽出兵器,严阵以待。
穆弘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抱拳请命:“大寨主,前方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俺穆弘愿领一队人马,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晁雄征摆摆手,拒绝道:“穆兄弟,前方情况不明,你先在后方稳住阵脚,我倒要看看,这帮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穆弘虽有些不甘,但也只能退回队伍之中。
双方人马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触即发。
这时,对方人马中,走出了两名头领,一人身材矮壮,手持一杆短戟,另一人则身材高大,手持两柄钢叉,两人皆是面露凶光,气势凌厉。
矮壮头领向前一步,高声喝道:“来者何人,敢闯我芒砀山地界?”
晁雄征轻笑一声,策马向前几步,朗声道:“我乃梁山晁雄征,路过此地,无意冒犯,不知各位是?”
高大头领冷哼一声,语气傲慢:“我乃芒砀山项充,此乃李衮,此山是我等兄弟占山为王之地,尔等既然过路,留下买路财,方可通行!”
“买路财?”晁雄征嘴角微微翘起,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我看你们倒是想要我梁山的水泊吧?”
项充闻言,脸色一变,狰狞一笑:“果然有些见识,不过,这水泊,迟早是我等芒砀山的囊中之物,你们不如现在就跪地求饶,还能免受皮肉之苦!”
此话一出,梁山众人皆怒,纷纷摩拳擦掌,就要上前厮杀。
李逵更是怒吼一声:“这帮鸟人,敢跟俺老李这么说话,看我不把他们脑袋都砍下来!”
“铁牛,稍安勿躁!”晁雄征冷冷地看了项充一眼,”
李逵哪里忍得住这般挑衅,他暴喝一声,如同一头出笼的猛虎,挥舞着两把板斧,率先冲了出去,直奔项充而去。
“俺老李先砍了你的鸟头!”他怒吼着,声如洪钟,震得山林都为之颤抖。
晁雄征见状,知道此时再无退路,也厉声喝道:“梁山兄弟,给我杀!一个不留!” 随着他一声令下,梁山众人如潮水般涌了上去,喊杀声震天动地,打破了芒砀山的宁静。
项充见李逵凶猛而来, “雕虫小技!”李逵怒吼一声,挥舞板斧,将飞刀尽数磕飞,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在山间回荡。
飞刀被挡,项充并未慌乱,他身形灵活地冲向李逵,手中短戟如灵蛇般刺向李逵的胸膛。
李逵怒吼连连,挥舞双斧,一斧劈向项充的短戟,另一斧则直劈项充的头颅,斧刃带着呼啸的风声,势大力沉。
两人瞬间交手,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在昏暗的山路上显得格外刺眼。
项充的短戟虽然灵活,但力量上却远不及李逵,几番交手下来,他便感觉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
李逵越战越勇,他每出一斧,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量,逼得项充连连后退,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项充心中惊骇,知道眼前这黑汉不是寻常之辈,他怒吼一声,手中短戟挥舞得更加急促,试图以速度来弥补力量的不足,却依旧被李逵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眼见项充已然不敌,李衮终于按捺不住,举起手中双叉,猛地冲了上去,欲与项充合力,夹击李逵。
然而,李逵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他抓住项充的一个破绽,猛地一斧劈出,项充只感觉眼前一黑,肩头便传来一阵剧痛,手中的短戟也脱手而出。
“噗呲”一声,鲜血喷溅而出,项充惨叫一声,向后倒退数步,靠着李衮才勉强站稳。
李逵得势不饶人,举起板斧,再次朝项充劈去,这一次,他要取了项充的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项充身后,忽然冲出一队手持圆牌的兵士,他们大喝一声,举起手中圆牌,将李逵团团围住,形成一道坚固的防御。
李逵的板斧劈在圆牌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却未能撼动分毫。
“哈哈,任你蛮力再大,也休想攻破我等防御!” 领头兵士猖狂大笑,
李逵看着周围密不透风的圆牌,啐了一口,手中板斧再次挥舞了起来。
“铁牛,小心!”
李逵被困,怒吼连连,手中板斧挥舞得密不透风,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旋风,将周围的圆牌击得“砰砰”作响。
那些团牌兵虽有防御之利,却也抵挡不住李逵这般疯狂的攻势,不少人被震得虎口发麻,甚至有几人被板斧边缘扫中,惨叫着倒地。
李逵此时已然杀红了眼,鲜血溅在他的脸上,身上,更显得他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一般,骇人至极。
“铁牛!”欧鹏见状,连忙率领梁山众人冲杀上来,想要救援李逵。
可李逵此时已然杀疯了,他的双斧所向披靡,凡是靠近他的人,无论敌我,都被他毫不留情地劈砍,梁山众人被他那疯狂的气势所慑,竟无人敢轻易靠近。
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另一边,晁雄征见李逵被围,却并不慌张,他知道李逵的实力,这些小喽啰还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他将目光转向手持双叉的李衮,他催动胯下战马,如同一道离弦的箭一般,直奔李衮而去。
李衮见晁雄征来势汹汹,连忙将手中双叉挥舞起来,朝着晁雄征刺去。
晁雄征身形一晃,轻松躲过双叉,手中铁棒猛地一挥,直奔李衮面门而去。
李衮连忙用双叉格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他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双叉上传来,虎口瞬间裂开,鲜血直流。
晁雄征得势不饶人,铁棒如同狂风暴雨般接连砸下,李衮只能勉强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他怒吼一声,从背后抽出一杆标枪,朝着晁雄征投掷而去。
标枪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奔晁雄征胸膛。
晁雄征不慌不忙,身体微微一侧,标枪擦着他的胸甲飞了过去,钉在了他身后的地面上。
就在标枪落地的一瞬间,晁雄征抓住机会,手中铁棒猛地一扫,狠狠地击中了李衮的胸膛。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李衮的胸骨直接塌陷下去,整个人如同一片破布一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吐鲜血,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晁雄征收回铁棒,眼神冷峻地扫视全场,那些团牌兵见自家头领如此不堪一击,心中顿时胆寒,攻势也慢了下来。
突然,晁雄征只觉得手中一轻,低头一看,手中的铁棒竟然断成了两截,他眉头微微一皱,将断裂的铁棒扔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看向那些团牌手,他慢慢弯下腰,捡起了一面掉在地上的圆牌,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口中喃喃自语:“这玩意,倒是有趣……”
晁雄征手持圆牌,眼中寒光闪烁,他将圆牌举在身前,脚步却如鬼魅般灵活,瞬间便冲入了团牌手的人群之中。
圆牌在他的手中,不再是单纯的防御工具,而变成了一件攻防兼备的利器。
他时而用圆牌猛撞敌人的胸膛,将他们撞得气血翻涌,口吐鲜血;时而用圆牌的边缘猛击敌人的头部,将他们打得头破血流,昏厥在地。
每一次撞击,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巨大的力量,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死神的低语,在战场上回荡。
团牌手们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打法,他们原本坚固的防御在晁雄征面前,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
他们的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再也无法形成有效的防御。
圆牌撞击盔甲的刺耳声、惨叫声、骨骼断裂的声响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晁雄征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鲜血四溅。
就在晁雄征大杀四方之际,欧鹏和马麟也各显神通,在混乱的战场上纵横驰骋。
欧鹏瞅准机会,一把抓住正在踉跄后退的项充,反手将其擒拿,用绳索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而马麟则手持双刀,如同一道旋风,轻易便将重伤倒地的李衮制服,两人皆被五花大绑,跪倒在地。
主将皆被擒获,团牌手们彻底失去了斗志,他们惊恐地看着眼前如同魔神一般的晁雄征,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
他们开始四散奔逃,丢盔弃甲,妄图逃离这个修罗地狱。
梁山众人见状,士气大振,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力追杀,将那些溃逃的芒砀山兵马杀得落花流水。
胜利的喜悦瞬间淹没了战场,梁山众人高声欢呼,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硝烟味,但这些都无法掩盖梁山众人心中的兴奋。
战马的嘶鸣,兵器的碰撞声,以及人们兴奋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混乱却又充满活力的画面。
晁雄征扔掉手中的圆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走到被俘的项充和李衮面前,弯下腰,眼神冰冷地看着二人。
“看来,这芒砀山,也不过如此。”他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此时,李逵提着两把血迹斑斑的板斧,兴奋地从远处奔跑而来,他那张黝黑的脸上,洋溢着嗜血的笑容。
“哥哥,俺老李还没杀够呢!”他的声音洪亮,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颤抖起来。
晁雄征并未理会李逵,而是转头看向远方,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低声说道:“不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