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弘眼中精光一闪,如同猎豹盯上了猎物,他缓缓起身,一把抓住腰间佩刀的刀柄,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母夜叉的帮凶!”他看向孙二娘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杀意。
穆弘本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在江湖上听闻了许多孙二娘十字坡做人肉包子的传闻,心中早就对她充满了厌恶。
但他做事又比较莽撞,只凭传闻就判定孙二娘有罪,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向。
“呸!什么母夜叉,老娘行得正坐得端,你这贼汉休得胡言!”孙二娘怒喝一声,原本堆满笑容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寒霜。
她猛地一拍桌子,桌面上的碗碟顿时跳跃起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孙二娘平日里在十字坡开店,笑脸迎人,是个精明能干的老板娘。
但她也是个烈性女子,容不得别人对自己的污蔑,一旦被冒犯,就会像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而且她有自己的江湖准则,虽然被误解,却也不会轻易低头求饶。
只听“嗖嗖”两声,两把短刀出现在孙二娘手中。
穆弘拔出长刀,脚下一蹬扑向孙二娘。
孙二娘也抽出双刀,两人瞬间战作一团,店内的桌椅板凳被两人交战的余波震得东倒西歪,尘土飞扬,木屑横飞。
孙二娘武艺不俗,刀法凌厉,但面对身经百战的穆弘,却还是落入了下风。
她的攻势逐渐被穆弘压制,双刀挥舞间,渐渐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孙二娘已是险象环生,身上也出现了几道细小的伤口,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衫。
而此时,晁雄征却依旧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刚才孙二娘身体晃动,那股诱人的香气冲击着他的感官,令他心神失守,直到现在还没完全回过神来,脑海中还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等他意识过来时,穆弘的刀锋已经直逼孙二娘的咽喉。
眼看着刀光就要吞噬孙二娘,晁雄征猛地惊醒,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犹豫,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一头无畏的蛟龙,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扑向孙二娘。
“当!”那声巨响如同雷鸣,晁雄征的后背承受了穆弘全力的一击。
他只觉得背后一阵剧痛,仿佛被巨锤砸中一般,身体像是被炮弹击中,却硬是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没有倒下,而是坚定地站在孙二娘身前。
鲜血从他的后背汩汩流出,他却像一座巍峨的山峰,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坚毅,冷冷地注视着穆弘。
他的衣衫在高速奔跑中猎猎作响,他能感受到背后伤口处温热的血液流淌,同时也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孙二娘瞪大了眼睛,她知道自己避无可避。
就在这生死一瞬之间,晁雄征像一道燃烧的火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了过来,他的耳朵里充斥着自己心跳的声音,那心跳声仿佛战鼓,激励着他勇往直前。
穆弘的长刀砍在晁雄征的后背上,溅起一片血花。
晁雄征的后背如同被撕裂一般剧痛,这种疼痛从后背蔓延到全身,但他的双臂像铁钳一样紧紧抓住孙二娘,将她护在身后。
周围的桌椅板凳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震得粉碎,木屑和尘土飞扬,晁雄征宛如战神降临,他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却如同一尊不可撼动的雕像,冷冷地与穆弘对视着。
孙二娘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这个先前还对她有些不敬的客人,竟然会为了救她,而甘愿承受穆弘的一刀。
穆弘见状,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眼看着自己就要杀了孙二娘,却被这小子打断了,他皱紧了眉头,收回了刀。
就在此时,店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住手!都住手!发生了什么事?”
刀锋入肉的闷响,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伴随着晁雄征的闷哼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孙二娘被晁雄征撞得后退几步,撞在了墙上,她感受到背部与墙壁碰撞的疼痛,还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浓浓的血腥味,但更让她震惊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竟为了救自己,硬生生挨了穆弘的一刀。
穆弘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眉头紧锁,收回了长刀,刀尖滴着殷红的鲜血。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倒地的二人,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小子为何要舍命救下这个恶名在外的女人?
就在此时,店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冲了进来,正是孙二娘的丈夫张青。
他原本在后院处理一些琐事,听到前厅的打斗声,便立刻赶了过来。
“住手!都住手!发生了什么事?”张青急匆匆地冲进店内,映入眼帘的便是倒在地上的孙二娘和晁雄征,以及手持长刀,面色不善的穆弘。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张青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孙二娘身旁,一把扶起她,他粗糙的大手触碰到孙二娘时,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关切地问道:“二娘,你怎么样?受伤了吗?”他那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孙二娘的伤势。
孙二娘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她看向一旁捂着后背,脸色苍白的晁雄征。
张青确认孙二娘无事后,这才把目光转向了穆弘,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对着穆弘抱拳说道:“这位好汉,不知我娘子如何得罪了你?还请你手下留情。”他的语气虽然客气,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戒备和怒意,仿佛一头护崽的雄狮,随时准备爆发。
穆弘看了看张青,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晁雄征,又想到自己刚才没能一刀结果了孙二娘,如今局面有些复杂,也不好贸然动手。
就在穆弘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张青却又对着晁雄征抱拳说道:“这位小哥,多谢你出手相救,不知你……”
晁雄征没有回答张青,他抬起头,眼神如鹰般锐利,语气低沉而坚定:“我只是要拿住她,问清楚一些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