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望着宋江二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及时雨,名不虚传,跑得倒是真快……” 花荣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暗自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
鲁智深瓮声瓮气道:“洒家还得去寻史进兄弟,就此别过!”晁雄征点点头,“也好,大师一路保重。” 他环顾四周,见众人脸上都带着些许疲惫和无奈,便指着左侧一片茂密的树林,沉声道:“兄弟们,先进去避一避风头。”众人默默地跟在他身后,钻进了林子。
此刻,江州城外,火把闪烁,人喊马嘶。
江州团练使王泰,身披铠甲,骑着高头大马,率领着五百厢兵,一路追赶而来。
“快!快!都给老子跟上!别让那群梁山贼寇跑了!”王泰声嘶力竭地吼着,手中马鞭不时挥舞,抽打着落在后面的士卒。
他脸上满是贪婪和急切,仿佛已经看到朝廷的赏银堆满了他的府邸。
“这次可是立功的大好机会,只要抓住了晁盖宋江这帮贼寇,升官发财指日可待!”王泰心中暗喜,全然不顾身后士卒的叫苦连天。
他认定这伙梁山贼寇人数不多,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追至先前梁山众人休整之处,王泰勒住战马,眯着眼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离那些贼寇不远了……
“给我搜!”王泰厉声喝道。
就在这时,树林深处,一双锐利的眼睛正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晁雄征眯起眼睛,打量着远处耀武扬威的王泰,转头看向身旁的花荣,低声道:“花荣兄弟,那厮骑在马上,如此嚣张,你可有把握一箭结果了他?”
花荣顺着晁雄征的目光看去,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区区一个团练使,何足挂齿?少庄主尽管放心,某这箭下,还未曾失手过。”说罢,他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箭,搭在弓弦上,缓缓拉开,弓身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此刻,王泰还在催促着手下搜寻,丝毫没有察觉到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他头上。
他只觉得今晚的风有些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嗖——”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划破夜空,利箭如流星般射出,正中王泰的咽喉。
王泰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一头栽下马来,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杀!”晁雄征一声令下,率领众人冲出树林,如同猛虎下山,直扑向惊慌失措的官兵。
梁山好汉们个个斗志昂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鬼。
王泰的突然毙命,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江州厢兵的头上,瞬间将他们从发财梦中惊醒。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官兵,瞬间乱作一团,惊恐地四处张望,想要找出那支致命的冷箭来自何方。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将官模样的汉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正是江州厢兵指挥使杨旭琛。
杨旭琛眼见主将身亡,心中也是一惊,但多年行伍生涯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厉声喝道:“都别慌!列队!列队!”他试图稳住军心,但他的声音却显得有些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
“嗖——”又是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比先前那箭更加迅猛,更加骇人!
杨旭琛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支利箭如同闪电般射来,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感到嘴部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他的意识瞬间模糊,双眼瞪得老大,不甘地倒了下去,手中的佩刀也随之滑落,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花荣的箭,快、准、狠,一击毙命!
杨旭琛的死,彻底击溃了江州厢兵的心理防线。
他们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勇气,惊恐地发出阵阵哀嚎。
有些士兵甚至丢盔弃甲,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而那些还站着的士兵,也纷纷躲到同袍的身后,像是躲避死神的镰刀。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恐惧气息。
花荣并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再次从箭囊中抽出三支雕翎箭,搭在弓弦上,弓身拉满,他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寒光,仿佛死神降临。
“嗖!嗖!嗖!”
三支利箭几乎同时射出,划破夜空,带着死亡的气息,精准地射中了三个躲在人后的厢兵的咽喉。
利箭没入血肉的声音,就像是死神的低语,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厢兵的脑海中。
箭无虚发,每一箭都带走一条性命。
花荣的箭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每一支箭,都仿佛是死神的召唤,精准地收割着生命。
江州厢兵彻底崩溃了,他们发出阵阵绝望的哀嚎,有些人甚至开始跪地求饶,彻底放弃了抵抗。
花荣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手中的弓箭,不是杀人的工具,而只是他手中的玩具。
此刻,林中一声暴喝,惊醒了陷入恐惧的江州厢兵,也让花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杀!”
晁雄征一声令下,梁山众人如猛虎下山般杀出,气势汹汹,直扑向惊慌失措的江州厢兵。
鲁智深挥舞着沉重的禅杖,每一下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挡在面前的官兵砸得骨断筋折,血肉横飞。
巨大的声响在夜空中回荡,伴随着士卒们的惨叫声,仿佛地狱的恶魔降临人间。
江州厢兵毫无斗志,面对梁山好汉的猛烈攻击,瞬间土崩瓦解。
他们或仓皇逃窜,或跪地求饶,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武松的双刀上下翻飞,如同两道寒光,斩断了无数的刀枪剑戟,鲜血四溅。
李逵挥舞着板斧,狂笑着冲入敌阵,每一步都踏出一片猩红,他的吼声在夜空中回荡,如同野兽的咆哮,令人心胆俱裂。
晁雄征冷静地指挥着众人,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此时必须趁势一鼓作气,彻底击溃敌人的士气。
花荣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出,每一箭都精准地命中目标,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树林中,梁山好汉们如同一道道闪电,穿梭在敌阵之中,杀得敌人屁滚尿流。
李逵见四周的江州厢兵已经四散奔逃,双眼放光,兴奋地大喊:“哥哥,我去追那些逃兵,拿下江州!” 他迈开大步,就要冲向敌人的方向。
晁雄征见状,连忙伸手扯住李逵的衣袖,低声喝道:“不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退到江边,再作打算。”
李逵不甘心地眉头一皱,但见晁雄征面色凝重,只好收敛了杀气,重重地吐了口气,嘟囔道:“哼,便宜了那些狗官,等有机会,定要让他们尝尝老子的厉害!”
晁雄征望了一眼四散奔逃的江州厢兵,点了点头,沉声道:“兄弟们,随我来!”他转身带领梁山众人,迅速向江边撤退。
夜色中,梁山好汉们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幽灵,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江州城外,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满地的尸骸。
刚到江边,李逵猛地停下脚步,脸色一沉,江风呼啸,卷起浪花拍打在岸边,发出阵阵“哗哗”的声响。
众人望着对岸渐行渐远的小船,心中五味杂陈。
李逵瞪大了双眼,怒吼道:“这黑厮!竟然丢下我们自己跑了!”
一个身穿黑衣的汉子从后方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解释道:“各位好汉,我家公明哥哥是怕船小装不下众人,这才先行一步,绝无抛弃兄弟们之意!他已吩咐小的在此等候,这就摆渡各位过江!” 这汉子正是宋江的亲随戴宗。
鲁智深冷哼一声,瓮声瓮气道:“怕装不下?我看他是怕被官兵拿住吧!洒家还以为他是什么好汉,原来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武松也沉着脸,没有说话,但紧握的拳头显示出他心中的不满。
其他人也都面露不悦,看向对岸的眼神充满了质疑和失望。
晁雄征见状,开口道:“各位兄弟,宋江兄弟此举虽有不妥,但也并非全无道理。如今官兵追捕,我们人多目标大,分开行动更为安全。他先行过江,也好为我们安排落脚之处。”
众人虽然心中仍有不快,但晁雄征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便不再多言,陆续上了戴宗安排的小船。
渡过江后,宋江早已等候在岸边,见众人到来,连忙上前拱手道:“各位兄弟受惊了,宋江来迟,还望恕罪!”
除了晁雄征、花荣和郑天寿三人回礼外,其余人皆冷着脸,一言不发。
宋江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气氛一时尴尬无比。
他干咳一声,又道:“此地并非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尽快离开……”
宋江话音未落,只听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江边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