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秋的寒风裹挟着尘土,吹动着张清身后“东昌府”的旗帜猎猎作响,那旗帜拍打发出的声响,在张清耳边呼呼而过。
他胯下的战马,鼻翼间喷出白气,那白气带着战马的体温,在凉秋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战马焦躁地刨着地面,张清能感受到马身的颤动从脚下传来。
张清目光如炬,紧盯着远方那面写着“替天行道”的梁山大旗,那大旗在风中舒展,黑色的旗面和白色的字在他的视野里格外清晰。
他心中燃烧着一股强烈的战意,此次前来,不仅要解高廉之围,更要借剿灭梁山贼寇之功,为自己谋得更高的地位。
梁山军阵营严整,黑压压的一片,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然而,张清却丝毫不惧,反而更加兴奋。
他轻蔑地一笑,扬起手中的长枪,枪尖直指梁山阵前,他能感觉到长枪的冰冷与沉重。
他单人独骑,策马奔腾而出,速度快如闪电,卷起一阵烟尘。
马蹄扬起的尘土扑面而来,有些迷了他的眼,他眨了眨,目光依旧坚定。
“梁山贼寇听着!我乃东昌府张清!尔等作乱一方,罪该万死!还不速速下马受降!”张清的声音如洪钟般在战场上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他自己都能听到声音在山谷间的回响,他胯下的战马也跟着嘶鸣不已,那嘶鸣声高亢而嘹亮,仿佛在回应主人的豪情壮志。
梁山阵营中一阵骚动,接着一骑飞出,正是李应。
他手持长枪,面色沉稳,显然对自己的武艺有着极大的自信。
李应策马上前,与张清隔着数丈距离停下,“来将可是张清?吾乃梁山李应,你这黄毛小儿,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张清冷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能感受到马腹肌肉的收缩,长枪直取李应咽喉。
李应挥枪迎击,两人瞬间战成一团。
枪影交错,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那碰撞声在张清耳边尖锐地响起,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
然而,仅仅十数回合,张清便感到李应的枪法确实精湛,自己难以取胜。
他眼珠一转,突然虚晃一枪,拨马便走,做出不敌逃遁之势。
李应果然中计,见张清败逃,心头轻蔑之意更甚,他催马紧追,想趁机将张清斩于马下。
就在他即将追上之际,张清猛然勒马,右手从背后取出一枚飞石,对着李应面门掷去。
那飞石来势极快,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就像利箭划破空气,李应猝不及防,只觉眼前一黑,随即面颊一阵剧痛,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整个人从马上栽落下来,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张清见状,纵声大笑,那笑声中满是轻蔑与得意,“梁山贼寇,不过如此!”他长枪一挥,枪尖指向梁山众人,眼中满是挑衅。
梁山阵营中,有人惊呼出声:“李应哥哥受伤了!”那声音带着担忧与焦急,传入众人耳中。
一人怒吼:“这厮好生无耻,竟然用暗器伤人!”又一人咬牙切齿:“某去会他!”
这时,秦明手提狼牙棒,须发皆张,猛然向前一步,厉声喝道:“且慢,待俺来试试他!”秦明本就是性如烈火之人,见张清如此张狂,先是伤了李应,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双眉倒竖,眼睛瞪得像铜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将张清砸成肉饼,那狼牙棒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呼啸着冲向张清,挥舞时带起的呼呼风声,吹得张清的头发向后飞起。
张清见状,不敢硬接,他深知秦明武艺高强,便虚晃一枪,拨马便逃。
秦明紧追不舍,却始终无法逼近。
就在他即将追上之际,张清再次故技重施,猛然勒马,一枚飞石破空而出,直奔秦明面门。
秦明反应不及,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那风像刀刃一样刮在脸上,随即额头一阵剧痛,像是被石头砸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面颊,顺着脸颊滑落,有些滴落在他的肩头,他能感觉到血的温热和粘稠。
狼牙棒也脱手而出,“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秦明捂着额头,踉跄几步,险些跌落马下,惊怒交加地退回阵中。
梁山军中惊呼连连,众人目眦欲裂,怒火中烧。
徐宁见状,心中怒火更甚,他手中钩镰枪一抖,厉喝一声,纵马而出。
他步步紧逼,枪法如毒蛇吐信,阴狠毒辣,直取张清要害。
张清不敢硬拼,且战且退,伺机寻找机会。
突然,他觑得徐宁一个破绽,手中长枪虚晃一招,拨马便逃。
徐宁不甘示弱,催马紧追,就在他即将追上之际,张清再次祭出飞石,徐宁躲闪不及,只觉右臂一麻,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钩镰枪脱手而出,手臂也传来一阵剧痛,那疼痛从手臂蔓延到全身。
他闷哼一声,脸色苍白,也退回了本阵。
韩滔、彭玘见状,再也按捺不住,两人齐齐纵马而出,一左一右,呈掎角之势,攻向张清。
韩滔手持长枪,彭玘挥舞三尖两刃刀,两人配合默契,攻势凌厉,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将张清团团围住。
张清左支右绌,疲于应付,心中暗暗叫苦。
他心中一横,猛然发力,佯装不敌,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韩滔、彭玘见状,哪里肯放,紧追不舍,就在二人即将追上之际,张清飞石再出,韩滔肩头中石,感觉肩头像是被重锤击中,彭玘则是手臂吃痛,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两人捂着伤处,怒吼连连,却只能退回本阵。
栾廷玉见状,目呲欲裂,他手持双鞭,怒喝一声,飞身而出,直取张清。
他双鞭上下翻飞,虎虎生风,密不透风地罩向张清全身要害。
张清不敢怠慢,使出浑身解数,勉强抵挡。
然而栾廷玉武艺高强,气势逼人,张清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心知久战不利,再次施展故技,拨马便逃。
栾廷玉穷追不舍,就在他即将追上之际,张清飞石再出,栾廷玉躲闪不及,正中面门,一声闷哼,当场落马。
他只觉得脸像是被撞碎了一般,眼前一片模糊。
“栾廷玉哥哥!”梁山军中惊呼四起。
东昌府阵中,龚旺、丁得孙见状,狞笑一声,纵马而出,直奔倒地的栾廷玉。
就在二人即将擒住栾廷玉时,项充、李衮挥舞着手中铁牌,怒吼着冲了出来,铁牌如飞轮一般,带着劲风袭向龚旺、丁得孙。
龚旺、丁得孙连忙举起兵器抵挡,双方立刻战成一团,铁牌、飞叉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暴雨,让人眼花缭乱。
兵器碰撞发出的声响不绝于耳。
战场瞬间陷入了混战。
“今日,便要让他们有来无回!”项充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