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盛情邀请,晁雄征自然应允。
众人移步至寺内斋堂,雕梁画栋,古朴典雅。
待众人落座,晁雄征却见侍者端上几盘“荤菜”——色泽红亮的“烧鸡”,油光锃亮的“红烧肉”,还有形似鱼儿的“糖醋鲤鱼”。
晁雄征心中疑惑,这佛门清净之地,怎会上荤腥?
方百花瞧见晁雄征眼中的疑惑,掩嘴轻笑,指着那“红烧肉”道:“晁大哥,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晁雄征闻言,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一股奇特的香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口感软糯,却并非肉类的滋味。
他细细品味,这才发现这“肉”是用豆腐、面筋等素食材精制而成,竟能做出以假乱真的效果。
方腊见晁雄征一脸惊讶,哈哈大笑:“晁庄主,这是本寺的特色素斋,别看它形似荤菜,实则是用豆制品、菌菇、蔬菜等食材精心烹制而成,滋味不逊于真正的荤菜。”
众人闻言,纷纷动筷品尝,赞不绝口。
阮小七更是风卷残云,一边吃一边赞叹:“这素斋,比俺们山上的大鱼大肉还好吃!”石秀也点头称赞:“果然是名不虚传,这素斋做得如此精妙,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杯觥交错间,方腊放下筷子,目光深邃地望向晁雄征,“晁庄主……”
方腊放下筷子,目光深邃地望向晁雄征,“晁庄主,听闻你年纪轻轻,便将晁家庄治理得井井有条,更是武艺高强,令在下佩服。不知晁庄主日后有何打算?”
晁雄征放下手中的象牙筷,擦了擦嘴角,感受到方腊目光中的一丝探究,他微微一笑,回应道:“方教主过誉了。我不过是尽力而为,守护家业罢了。至于日后,只愿能保一方平安,百姓安居乐业。”
方腊闻言,
“晁大哥,”方百花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她那双明媚的眼睛,此刻正带着一丝不满地瞪着晁雄征,“听说你住在樊楼?”
晁雄征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方百花,不明她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他微微点头,答道:“确是如此,樊楼的酒菜还算不错,离这里也近。”
方百花闻言,俏脸微红,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失望,又似乎带着一丝嗔怪,她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晁雄征,却让晁雄征更加摸不着头脑。
他并不知道,在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青楼女子在大多数人眼中是不被尊重的,即便如樊楼这般高档的青楼,依然会让许多人觉得它不是一个好去处,更何况是住宿。
“方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阮小七不解地挠了挠头,他粗枝大叶的,自然不会明白女儿家的心思。
方腊见状,哈哈一笑,转移话题道:“晁庄主,今日相谈甚欢,不如稍后一同去州桥夜市逛逛如何?这汴梁的夜市,可是别有一番风味。”
晁雄征正想答应,却听到一旁的方百花抢先说道:“好啊!晁大哥,我们一起去吧!我还没好好逛过汴梁的夜市呢!”方百花说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满是期盼地望着晁雄征。
“百花,你一个姑娘家,夜里出去多有不便,还是让杰儿陪你同去吧。”方腊看向方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
方杰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连忙站起身来,走到方百花身边,“百花妹子,我一直想和你去夜市逛逛,今日正巧有空。”
方百花眉头微皱,面露不悦,她瞪了方杰一眼,语气坚决地说道:“不用!我只要和晁大哥一起去就行了!”
方杰闻言,脸色一僵,
“就这么定了!晁大哥,我们走吧!”方百花不等晁雄征回应,直接拉起他的衣袖,就往外走去。
她走得很快,仿佛生怕晁雄征会拒绝一般。
晁雄征看着方百花急切的样子,又看了看方腊略带无奈的眼神,以及方杰那阴沉的脸色,他心中一动,觉得这方百花似乎对自己有些不一样。
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轻声说道:“好。”
两人快步走出了寺庙,只留下方腊与方杰在原地,气氛有些微妙。
而就在这时,晁雄征发现,自己的衣袖被方百花紧紧抓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她的身上传来,让他感到一丝异样,却并不反感。
他感觉到方百花微微回头,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狡黠的光芒,随后便加快了脚步,拖着他朝州桥夜市的方向走去。
“晁大哥,你快点啦!”方百花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催促,仿佛迫不及待想要开始这场夜市之旅。
晁雄征看着方百花明媚的笑容,心中的一丝犹豫也随之消散,爽快地应道:“好,既然方姑娘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
方腊见状,捋须笑道:“年轻人,就该多走动走动,去吧去吧,玩得开心些。”他虽是笑着,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长辈的慈爱,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就在晁雄征以为此事就此定下,准备和方百花一同前往夜市之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却突然响起:“百花妹子,教主命我陪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来人正是方杰,他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方百花一见是他,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道:“我让你来了吗?谁要你陪着了?”
她说着,抬手就朝方杰的胳膊狠狠打去,力道之大,竟在方杰的臂膀上留下一道红印。
方杰吃痛,却不敢反抗,只能连连赔笑:“百花妹子,你别生气,教主也是关心你,怕你在外不安全。”
晁雄征见状,心中暗叹,这方杰真是个榆木脑袋,看不出方百花根本不待见他。
不过,他也看得出方腊似乎有意撮合两人,但这方百花的脾气,却不是那么容易拿捏的。
他上前一步,挡在方百花身前,笑着对满脸委屈的方杰说道:“方兄,不必如此,方姑娘有我照应,定不会出事。你还是回去告知方教主,就说我会安全送方姑娘回去,让他不必担心。”
方杰闻言,顿时如获大赦,他本就厌烦方百花,只是碍于方腊的命令,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跟来,如今晁雄征主动解围,他自然是求之不得,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晁庄主果然是豪爽之人,那我这就回去向教主禀报。”说罢,他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飞快地跑开了,生怕方百花反悔一般。
方百花见方杰离开,脸上的怒容才渐渐消退,她转过头,对着晁雄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晁大哥,还是你最好了。”
她说着,轻轻挽起晁雄征的胳膊,一股淡淡的幽香再次袭来,让晁雄征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方百花挽着晁雄征,朝寺门外走去,身后传来阮小五那粗犷的声音:“哎,俺老五也饿了,还是回樊楼吃酒吧!”
方百花挽着晁雄征的胳膊,莲步轻移,走出大相国寺的山门。
夜风轻拂,带来一丝初夏的凉意,也送来阵阵热闹的喧嚣——州桥夜市的繁华景象,正等待着他们。
阮小五摸了摸肚子,瓮声瓮气道:“哎,俺老五也饿了,还是回樊楼吃酒吧!”他说着,咂了咂嘴,似乎已经闻到了樊楼的酒香。
晁雄征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阮小五等人,神色一凛,沉声道:“樊楼虽好,却也要注意分寸。如今汴梁城鱼龙混杂,切不可惹是生非,坏了大事。”他环视众人,目光落在石秀身上,“石秀兄弟,你心思缜密,今夜便由你负责照看弟兄们,务必保证大家安全无虞。”
石秀抱拳领命:“小霸王放心,石秀定不辱使命。”他眼神锐利,透出一股沉稳之气,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其余众人也纷纷点头应允,对石秀的安排并无异议。
梁山好汉们虽性情各异,却都对晁雄征敬重有加,也深知如今身处汴梁,行事需得谨慎。
“小七,莫要贪杯误事。”晁雄征又特意叮嘱了阮小七一句,这阮小七嗜酒如命,若是无人管束,恐怕要喝个天昏地暗。
阮小七嘿嘿一笑,拍着胸脯保证:“小霸王放心,俺晓得轻重。”
交代完毕,晁雄征这才转身,与方百花并肩而行。
方百花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轻拉了拉晁雄征的衣袖,“晁大哥,我们走吧。”
两人身影渐行渐远,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待到周围再无旁人,方百花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晁雄征,朱唇轻启……
方百花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晁雄征,朱唇轻启:“晁大哥,你老实告诉我,昨晚……你叫了几个姑娘?”
晁雄征心头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
他没想到方百花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微微张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喉结滚动了几下,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百花姑娘,你……你误会了。”
方百花见他如此紧张,心中反而信了几分。
她本就对方腊安排方杰陪同自己去夜市之事耿耿于怀,这才故意试探晁雄征。
此刻见他窘迫的模样,心中竟生出一丝窃喜。
她嘴角微微上扬,故作生气道:“误会?那樊楼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晁雄征见方百花似乎并没有真的生气,心中稍定,连忙解释道:“百花姑娘,我住在樊楼,只是图个方便,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从未叫过任何姑娘,天地良心!”他语气诚恳,眼神清澈,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他的真心。
方百花见他如此认真,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她嫣然一笑,明眸如星,闪耀着动人的光彩:“好了,晁大哥”
晁雄征闻言,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方百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方百花柔顺的发丝,柔声道:“百花,我的眼中只有你。”
方百花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娇羞地低下头,轻声道:“晁大哥,我……我不是那种小气的女子,你若是真想找别的女人,我……我也不会反对。只是,那些青楼女子,终究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晁雄征明白她的意思。
他紧紧握住方百花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百花,你放心,我绝不会去那种地方。此生,我只想与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方百花用纤纤玉指轻轻按住了嘴唇。
方百花抬起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晁雄征,柔声道:“晁大哥,不必说,我都明白。”
她说着,轻轻拉起晁雄征的手,朝着灯火辉煌的州桥夜市走去。
夜风轻拂,带来一丝丝甜腻的香气,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甜蜜与浪漫。
晁雄征看着方百花娇俏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他伸出手,轻轻搂住方百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