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呼啸,吹得路边的枯枝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晁雄征紧了紧身上的皮袄,抬头看了看天,几颗稀疏的星子在厚厚的云层后若隐若现,预示着一场风雪即将来临。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孙二娘,她也裹着一件厚厚的皮袄,但似乎寒冷并未影响她的兴致。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迷离,显然是酒劲还未完全散去。
“我说,晁头领,”孙二娘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像是猫儿在撒娇,“这大冷天的,咱们俩孤男寡女的,走在这荒郊野外,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暖和暖和身子啊?”
晁雄征闻言,心中一凛。
他知道孙二娘素来泼辣大胆,但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直白。
他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二娘说笑了,咱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正事?”孙二娘轻笑一声,身子微微向晁雄征靠了靠,一股淡淡的酒气和女儿香扑面而来,“什么正事能比得上咱们俩开心重要?再说,这查探消息嘛,也不急于一时,对不对?”
说着,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晁雄征的胸膛上划着圈圈,眼神妩媚,充满了挑逗。
晁雄征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心头,他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孙二娘的距离。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告诫自己,孙二娘是有夫之妇,而且还是梁山上的好汉,自己绝不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二娘,你喝多了。”晁雄征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
“喝多了?”孙二娘咯咯地笑了起来,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红润的嘴唇,眼神更加迷离,“就算是喝多了,我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说着,她再次向晁雄征逼近,她的眼神大胆而火热,仿佛要将他吞噬。
晁雄征彻底慌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更何况,孙二娘的美貌和风情,也让他难以抵挡。
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
“孙二娘!”晁雄征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恼怒,“你别太过分了!”
孙二娘被晁雄征的怒吼吓了一跳,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慌。
她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眼神闪烁不定。
“你……你凶什么凶?”孙二娘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似乎没有想到,晁雄征竟然会如此生气。
“我凶你?”晁雄征冷笑一声,他指着孙二娘的鼻子,怒道,“我还没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明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还在这里勾引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孙二娘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分了,但她也没想到,晁雄征的反应竟然会如此激烈。
看着孙二娘惊慌失措的样子,晁雄征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但他仍然感到十分不满,他觉得孙二娘的行为,是对他的侮辱。
“你以为我稀罕你吗?”晁雄征冷冷地说道,“我告诉你,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晁雄征转过身,不再看孙二娘一眼。
他大步向前走去,想要尽快离开这个让他感到尴尬的地方。
寒风呼啸,吹得他的脸颊生疼。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但他实在无法忍受孙二娘的调戏。
“啊——嚏!”
孙二娘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脸色更加苍白。
晁雄征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到孙二娘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
他刚才的语气确实有些重了,而且现在天气寒冷,孙二娘又喝了酒,很容易生病。
“你没事吧?”晁雄征的声音放缓了一些,他走到孙二娘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没事……”孙二娘摇了摇头,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就是有点冷。”
晁雄征叹了口气,他脱下自己的皮袄,披在了孙二娘的身上。
“穿上吧,别冻坏了。”晁雄征说道。
孙二娘抬起头,看着晁雄征,她的眼神复杂,充满了感激和愧疚。
“谢谢你……”孙二娘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晁雄征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孙二娘。
他知道,孙二娘现在一定很后悔,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无法挽回。
一阵寒风吹过,吹得两人都打了个寒颤。
晁雄征看了看天色,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走吧,咱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晁雄征说道。
孙二娘点了点头,她紧了紧身上的皮袄,跟在晁雄征的身后,向着远处的村庄走去。
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但眉宇间,却多了一丝挥之不去的惊慌。
“刚才的事情……”孙二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对不起,我喝多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晁雄征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着孙二娘,眼神平静而深邃。
“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晁雄征说道。
孙二娘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孙二娘说道。
晁雄征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他知道,他和孙二娘之间,已经产生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你最好也记住,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提起了。”孙二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晁雄征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自然。”
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默,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
他们并肩走在荒凉的冬郊上,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晁雄征的警告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狠狠地扎在孙二娘的心头。
她抬起头,看着晁雄征那张冷峻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被拒绝的羞恼,又有被看穿的窘迫,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孙二娘纵横江湖多年,何时被人如此直白地拒绝过?
“哼,算你识相!”孙二娘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故作镇定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老娘我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值得老娘我惦记?”
晁雄征冷笑一声,对孙二娘的嘴硬不屑一顾。
他知道,有些女人就是这样,明明心里在意得要命,嘴上却死不承认。
他懒得和她争辩,只是淡淡地说道:“最好如此。”
说完,他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他要用行动告诉孙二娘,他对她没有任何兴趣。
孙二娘看着晁雄征的背影,心中更加恼火。
她狠狠地跺了跺脚,暗骂道:“臭小子,别得意,总有一天,老娘要让你跪在地上求我!”
“喂,等等我!”孙二娘快步追了上去,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再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
晁雄征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孙二娘,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他没想到,孙二娘这么快就能调整好情绪,恢复到正常状态。
“你想说什么?”晁雄征问道。
孙二娘深吸一口气,将刚才的尴尬和不快抛到脑后,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咱们这次的任务是寻找那些隐藏在村庄里的僧道,打探他们的底细,看看他们是不是和那些公田的事情有关。”
“不错。”晁雄征点了点头,对孙二娘的专业素养表示认可,“我们分头行动,你负责村东头,我负责村西头,找到可疑的人,立刻通知对方。”
“好。”孙二娘答应一声,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在手中把玩着,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那些秃驴和牛鼻子,最好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否则,老娘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晁雄征看着孙二娘凶狠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
他知道,孙二娘虽然表面上泼辣大胆,但内心却十分善良。
她之所以如此痛恨那些僧道,是因为她曾经被他们欺骗过,所以才会对他们深恶痛绝。
“小心点,不要轻举妄动。”晁雄征提醒道,“我们的目的是打探消息,不是惹是生非。”
“放心吧,老娘知道。”孙二娘摆了摆手,转身向村东头走去,留下一个充满杀气的背影。
晁雄征看着孙二娘离开的背影,心中感到一丝不安。
他总觉得,这次的任务不会那么顺利。
那些隐藏在村庄里的僧道,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他们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抬脚向村西头走去。
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仿佛一只迷途的孤雁,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那些家伙,究竟躲在哪里呢……”晁雄征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鼻子微微耸动,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
“这是……”晁雄征眉头一皱,循着药草香味,向村西头的一间破旧的茅屋走去。
茅屋的门窗紧闭,屋顶上长满了杂草,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晁雄征走到茅屋前,轻轻地推了推门,门竟然没有锁,直接被他推开了。
一股浓烈的药草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他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走进茅屋。
茅屋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一团微弱的火光亮了起来。
借助火光,晁雄征看清了茅屋里的景象。
茅屋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
在木床旁边,放着一个药罐,药罐里还残留着一些黑色的药渣,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有人在这里熬药?”晁雄征心中一动,走到药罐前,仔细地观察起来。
他发现,药渣里不仅有常见的药草,还有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稀有药材。
“这些药材,究竟是用来治疗什么疾病的?”晁雄征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隐隐觉得,这间茅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茅屋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连忙吹灭火折子,躲在木床后面,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听起来,似乎有两个人。
“师兄,你说,咱们真的要一直躲在这里吗?外面的风声越来越紧,我怕迟早会被人发现的。”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闭嘴!”一个苍老的声音呵斥道,“我们现在是特殊时期,必须小心谨慎,绝对不能暴露身份。只要等到计划成功,我们就能重见天日,到时候,整个梁山泊,都会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