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梵走到梦学院大厅站定，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最终落在了翟殊身上。
“你们找我？”
翟殊微微点头，语气平稳，直接切入主题：“合作吧。”
琳梵眨了眨眼，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未免有点太突然了，但目前跟这两人合作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她刚经历了昨晚的那些事情，这两个聪明得不像话的人就找上门来，像是早就知道她会答应一样。
……可他们真的没有说错。她现在的确需要帮助，需要更多的消息，也需要更强的力量。
“细讲一下？”琳梵抱着手臂，看向两人。
翟渊倚着一旁的桌沿，笑得一脸无害：“你不是想调查梦魇域吗？我们可以告诉你一个情报，作为合作的诚意。”
琳梵没有说话，只是扬起下巴，示意他继续。
翟殊微微抬眸，眼神沉静如水，缓缓开口：“梦魇域的核心，是碎黯晶。”
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一瞬。
碎黯晶。
琳梵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回音室里那个诡异的碎片，那块充满未知能量的、让她心悸的核心碎片。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脑海飞快运转，将过往的线索拼凑起来。
“……碎黯晶，是梦魇域的核心？”她眯了眯眼，在此之前她还没有听说过这种事物，但现在这两人讲出来，这个信息绝对不假。
毕竟他们没有什么理由骗自己。
翟殊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冷静：“梦魇域所有的情绪能量、情绪怪物、污染和扩张，本质上都来源于它，它是整个梦魇域的中心，维系着它的存在。”
“你之前在回音室见到的那个碎片……”翟渊慢悠悠地接话，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不过是它的一部分罢了。”
琳梵知道那块碎片不简单，但她没想到，它竟然和梦魇域的核心直接挂钩。她垂下眼，迅速理清思绪，沉声道：“所以，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翟殊看着她，眼神不变，只用最简洁的话语道出目的：“找到碎黯晶。”
琳梵知道这件事绝不简单，而他们竟然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她这条情报，就意味着他们一定有所图。
“那你们为什么要找我？”是啊…自己基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但这两个实力强大的人却主动找自己，这多多少少有点让人想不通。
“你值得。”翟殊的回答依旧简练，没有过多的解释。
她值得？琳梵总觉得这句话比“我们需要你”还要让人摸不着头脑。
莫名有点太爽文了…并不对，甚至可以说是极度不对。因为没有谁的人生是爽文的…每个人的出发点都不可能是真的想帮助对方。
她的眉头轻轻蹙起，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扫视，这两个家伙绝不会随便找一个人合作，他们看上她的到底是什么？
她不可能单凭一个模糊的答案就贸然答应。她想了想，刚要开口再试探一下，就听见翟渊突然笑了一下。
“别这么盯着我们，”他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他声音微顿，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带着一点揶揄的意味：“……至少现在不会。”
琳梵：“……”
她险些一拳砸过去，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挺能忍的，算了，合作就合作吧。
她现在没得选。
“行吧。”她语气敷衍地说道，“我答应了。”
翟渊笑得愈发愉快了，轻轻吹了个口哨，转头看向翟殊：“瞧，她答应了。”
翟殊没理会他的调侃，只是微微颔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他们都知道，琳梵不会拒绝。她太聪明了，知道自己现在需要什么。
琳梵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低头轻轻摩挲着自己指尖的戒指。戒指的金属感冰凉，但她心里却燥热得厉害。
碎黯晶。这可不仅仅是一个情绪污染源的问题了。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抬眼看向翟殊，目光锐利了一些：“你们知道碎黯晶在哪里？”
翟殊淡淡地看着她，微微摇头：“没人知道它的确切位置。”
“但有线索。”翟渊接过话，双手抱胸，嘴角带着一丝懒散的笑意，“而且它一直在变化，不是静止不动的东西。”
琳梵微微眯起眼，心里已经开始飞快推演。
碎黯晶的存在一定程度上维系着整个梦魇域，那么它一定不会轻易被找到，甚至，它会像一只活物一样，在梦魇域的深处不断游走，或者说，它本身就是某种更高级的情绪具象体……
她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渐渐形成了一条模糊的推测，但暂时还缺少足够的证据。
“所以，我们得进去。”翟殊静静地看着她，语气平稳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必须进入梦魇域，靠近它。”
琳梵抿了抿唇，心跳微微加快了一些，她当然知道，进入梦魇域意味着什么。
梦魇域的内部不是靠蛮力就能闯的，那是一片混乱无序的领域，常规的情绪控制在里面几乎是无效的，甚至会被污染。
更何况，她昨晚才见识过一只恐怖的情绪怪物，而那甚至只是梦魇域外围渗透出来的一部分能量……
进去？
她不是不敢，而是现在贸然进去除了送命没有别的用途。
她皱着眉，目光在翟殊和翟渊之间流转：“那你们两人打算怎么办？”
她的语气没有刻意犀利，但却带着天然的防备。
普通人根本无法在梦魇域中停留太久，情绪会被瞬间扭曲，甚至连现实感都会丧失，她见过这两人可以直接进出梦魇域，但她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说我们普通了？”翟渊轻笑了一下，侧过头看着她，眉梢微挑，语气轻佻，“要不……你猜猜？”
琳梵：“……”
她懒得理他，把目光转向翟殊。
翟殊依旧神色冷淡，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波动，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梦魇域的污染不会影响我们。”
这倒是在她预料范围内，毕竟她是亲眼见过的，但为什么呢？
她第一反应是他们可能有某种保护机制，或者是拥有某种特殊的天赋，但她看着翟殊平静的眼神，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不受污染的东西，通常有两个极端——要么是比污染源更高一级的存在，要么……是已经被污染到无法再被侵蚀的存在。
她不确定他们属于哪一种，但不管哪一种，都让她有些不安。
翟渊像是看出了她的迟疑，轻轻吹了个口哨：“别这么紧张，我们可不是要拿你去献祭。”
“……笑话不好笑。”琳梵瞥了他一眼，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