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荣府时,宁府的人又跟了过来,回到宁府后,荣府的人又赶来。
凤姐心中非常高兴,并不推托,也不怕别人议论,反而更加全力以赴,不分昼夜地处理各种事务。
最终,她的努力使得全家上下都非常称赞她的能力和安排。
这天晚上,家里安排了两班小戏和百戏来为亲朋客人伴宿,而尤氏仍在内室卧床。
所有的招待事务,都是凤姐一手照料。
虽然家中有很多妯娌,但因有些羞怯或不习惯见人的,只有凤姐能如此得体地举止、慷慨言辞,宽厚大度,因此她在家族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她指挥着一切,众人都听从她的安排,仿佛一切都不值一提,尽情挥霍安排。
整夜里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宾客送来送去,各种场面繁忙且盛大。
直到天明,吉时已到,青衣小伙们整齐地排队,准备迎接灵柩。
大大的铭旌上书写着:“奉天洪建兆年不易之朝诰封一等宁国公冢孙妇、防护内廷紫禁道御前侍卫龙禁尉、享强寿贾门秦氏恭人之灵柩”。
所有的执事和陈设都经过精心准备,一切都显得光彩照人。
这时,送丧的官员和贵宾阵容非常强大。
包括镇国公牛清的孙子牛继宗,理国公柳彪的孙子柳芳,齐国公陈翼的孙子陈瑞文,治国公马魁的孙子马尚,修国公侯晓明的孙子侯孝康等人,以及很多其他王孙公子、贵族世家的人,都来到现场。整个队伍浩浩荡荡,轿车、小轿车不计其数,场面极其庞大。
路旁的祭棚高高搭起,席位陈列,音乐奏响,每个祭棚都是各家家族的路祭场所。
第一座是东平王府的祭棚,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的祭棚,第三座是西宁郡王的祭棚,第四座是北静郡王的祭棚。这四王当中,北静王的功勋最大,他的儿孙依然继承王爵。
如今北静王水溶年未弱冠,仪表堂堂,性格谦和,因此他并没有高高在上,而是以世交的身份来参加丧事,并亲自设路祭,带着随从到场。
当宁府的丧队浩浩荡荡从北方而来时,前面已经有宁府的人传令告知贾珍。
贾珍急忙指示在前面迎接,并带着贾赦、贾政三人一同前去迎接水溶。
他们以国礼礼遇,并请他入座。水溶微笑着回应礼节,仍以世交的身份接受接待,态度并不自高自大。
贾珍说道:
“犬妇之丧,蒙郡王驾临,实在是让我等无法承当的荣幸。”
水溶微笑着回应:
“世交之谊,何必如此言辞。”
然后他回头命令长府的官员主祭代奠。
贾赦等人也向水溶致谢,并随后再次行礼表示感谢。
水溶非常谦逊,他问贾政:
“那位是刚刚出生、佩玉而生的人吗?”
“我好几次想见他,都因为杂事耽搁,今天既然来了,何不请他过来一会儿?”
贾政听了,急忙回去命令宝玉脱去丧服,带他前来。
宝玉平日里听父亲和家里的亲朋好友谈起水溶,总是夸他是一个贤明的王子,才貌出众,风流潇洒,从不被官场和国法的束缚所困。
他心里一直想要见水溶,但因父亲严厉,常常无法见面。
今天听到水溶主动提到,心中自然十分高兴。
宝玉一边走,一边看到水溶坐在轿内,仪态十分出众。
虽然他心中好奇,想知道水溶近看时如何,决定下次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