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场演出
“训练十分严格，或者说十分残酷，10个人中差不多有6，7个会死在训练中。”
“并且哪怕成功挺过了训练，你还要上台为贵族表演。”
“而表演的内容就是，对战，杀戮！”
说到这里，记录官肥硕的脸慢慢伸了过来。
“不过，只要赢了100场，就能获得自由哦！”
莎莉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内心十分厌恶。
但他说的话，又莫名的吸引了她。
“我想最后问一个问题。”
“问吧。”
“如果我在训练中死了，你不就损失很多钱吗？”
记录官收回前仰的脑袋，装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如果你在训练中死了，尽管把你美丽的尸体做成玩具卖出后还是会损失一笔钱。”
“不过，我还是更看好你的潜力呢。”
“况且，我的眼光基本没出过错。”
说着，他将脑袋再次探到莎莉耳边。
“你想复仇，对吗？”
顿时，莎莉浑身一惊，她本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但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察觉到莎莉的变化，记录官幽幽开口。
“仇恨的味道真是香甜啊。”
“所以，努力活下去吧!”
收回脑袋，记录官俯视着面前的少女。
“告诉我，你的选择。”
“我选第二种。”
莎莉的回答，没有迟疑，没有犹豫。
记录官满意点了点头。
“等你胜过百场，活着从舞台上走下时，我会把刚才的海贼船长。”
“作为祝礼，送给你！”
“我要活的！”
看到莎莉不再掩饰，满是怨恨的眼睛，记录官大笑出声。
“没有问题。”
随后的三年，莎莉在地狱般的训练中度过。
她的冷静和天赋得到一众导师的肯定。
第一次登上舞台。
环顾四周，高台上尽是狂欢的众人。
他们每个人都戴着精致而又怪诞的面具，面具上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在黯淡的光线下折射出幽冷的光。
面具下的眼神，或冷漠，或狂热，皆带着一种扭曲的期待，紧紧盯着场中。
对面的门打开了。
一名少年缓步走到中央。
当两个人看清彼此后，眼神中皆透露出震惊和悲伤。
“是他！”
“是她！”
二人面对面走到场中，来不及多想，主持人的声音在舞台上空回响。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
“今晚梅林舞台的第一场演出，由来自同一座岛屿的野猫莎莉和疯狗宾克罗为大家献上！”
“重要提示，两人都经过了为期三年的训练，且都是第一次正式上台演出哦！”
“究竟是野猫的利爪划破疯狗的喉咙。”
“还是说，疯狗的尖牙将夜猫撕碎！”
“这一切，马上将会在舞台中得到验证！”
场上的气氛随着主持人的言语逐渐热烈。
看惯了老手们互相厮杀的他们，面对即将上演的雏鸟相搏，每个人的兴趣都被勾引了起来。
见众人情绪被调动，主持人语气逐渐高涨。
“欢笑吧！”
“雀跃吧！”
“尽情的享受吧！”
“我宣布！”
“演出开始！”
随着话落，人群沸腾。
欢呼声中，宾克罗率先动了起来。
冰冷的刀刃向莎莉的脖颈划去，来不及多想，莎莉下意识后退，躲开了这一击。
场中，两只众人眼中的雏鸟正有来有回的交织，起舞。
二人手中的利刃在空气中不断交错，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雾。
那飞溅的鲜血如同下了一场腥红的雨，洒落在地面，渐渐汇聚成一滩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泽。
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原本的颜色，可那声声嘶吼与刀刃碰撞的声响，却好似奏响了一曲能让这些贵族们为之癫狂的乐章。
高台上的贵族们，看着这鲜血飞溅的疯狂景象，嘴角竟勾起扭曲的弧度，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他们中有人慵懒地靠在镶金嵌玉的座椅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价值连城的酒杯。
酒水沿着杯壁流下，如同那无辜流淌的鲜血一般，被他们随意地浪费着，丝毫不在意那酒水或许抵得上寻常人家数月的口粮。
还有人交头接耳，言语间尽是对这场血腥厮杀的点评，好似在谈论着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表演。
只是，那兴奋到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们内心病态的狂热。
他们从这残忍的厮杀中获取着扭曲的快感，用他人的生死来填补自己空虚到极致、腐朽到发臭的精神世界。
舞台中央的表演进行着。
在这个充斥着奢靡与疯狂的空间里，高台之上的贵族们已然忘却了人性为何物。
他们沉醉在这血腥的狂欢之中，成为了被欲望和病态支配的行尸走肉，在这罪恶的舞台上，演绎着他们那令人绝望的腐朽篇章。
直到，一次上演了几百次的兵刃相接，宾克罗这次，没有格挡。
莎莉握着的短刀深深刺进了少年的胸膛，穿透了心脏。
表演，迎来了尾声。
少年倒在舞台上的那一刻。
台上顿时响起激昂热烈的欢呼。
主持人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
“真是一场完美的演出啊！”
“终究是野猫的利爪更胜一筹！”
“现在，让我们再次为今晚的胜利者。”
“野猫莎莉！”
“表示赞许！”
掌声响起，灯光下，无数贝利从高台上飞舞而下。
好似雪花一般，有种怪异的美感。
飞舞的贝利落在舞台上，落在暗红的鲜血上，也落在宾克罗的身上。
莎莉没有低头看他，而是快速转身向着来时的入口走去。
“看来我们的小猫咪很害羞啊！”
主持人见莎莉转身离开，尽管内心不悦，但依旧笑着原唱。
“请各位稍作休息，下一场表演，将在10分钟后进行。”
“本次表演的人选是黑面恶鬼.......”
走进通道，身后狂热的欢呼声和飞舞的贝利依旧没有停止。
走着走着，莎莉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耳边不断起刚才刺进对方心脏的瞬间，宾克罗说的那句。
“好好活下去。”
场内，正在清理舞台的一名员工走到尸体旁边。
“见了鬼了，一个死人，怎么还笑的如此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