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俞今舟定亲了之后,阿拉里克和阿拉斯泰尔就再也没来过部落,倒是艾沃尔和科里依旧来得很勤快。
每次两个男人来做客的时候,利安德都像只护食的狗,牢牢守在俞今舟身边,不让他们靠近一步。
有了未婚夫这层身份,利安德的举止逐渐放开,不知是专门做给两人看还是情不自禁,对着俞今舟的小动作都多了起来,时不时就摸摸他的脑袋碰碰他的脸,眼中的喜爱藏都藏不住。
连中午晒太阳的时间他都要紧紧把小树熊搂在怀里,恨不得嵌入血肉。
上次把俞今舟给亲哭后,利安德对待俞今舟就多了一份小心翼翼,每次只会浅尝辄止地在他嘴巴上碰一下,连稍微地深入都畏手畏脚。
他怕俞今舟会排斥这种亲昵的方式,亲完总要仔细观察一下少年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感到厌恶才会放松下来。
定亲之后的生活每一天对利安德来说都是美好到不够真实的,他惶恐不安,每次醒来都怕那只是一场梦,只有在触碰到俞今舟时才会踏实下来。
额头上的花汁被他硬生生顶了四天,最后还是掉了,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让利安德格外不习惯。
虽然祭司说只要存留一天就好,但利安德总觉得既然代表着祝福,那就该保留一辈子,不然祝福没了,他该怎么和俞今舟长长久久。
这段时间他总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梦里的他成了另一个人,连所处的地方都不像是兽世,里面有很多东西他都没有见过,但唯有一处没变。
就是俞今舟依旧在他的世界里,只不过不再是一身的兽裙,而是穿着奇怪的布料。
“他”对俞今舟一见钟情,做了许多像自己又不像自己的事情,和情敌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最后眼睁睁看着俞今舟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梦中光怪陆离,跨越性很大,导致利安德每次醒来的时候都觉得脑袋一阵发晕,与此同时,莫名的恐慌也在心中蔓延。
他怕俞今舟真的如同梦境中那样消失不见。
一连几天在俞今舟睡觉的时候,利安德都会抓着他的手指反复的、仔细地打量,确保没有任何异样才会松一口气。
或许是他想的太多了。
男人告诫自己。
梦中的事情怎么能和现实混为一谈。
从他出生以来到现在,他从没听说过一个人会凭空消失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心里这么想着,在看不到俞今舟的时候,他还是会感到不安。
就比如现在,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利安德的脸色白了几分,眉头都紧揪在了一起。
“看到王了吗?”
他忍不住在部落里挨个询问,很快得到了回答。
“王刚刚去了森林,应该是去摘胭脂果了。”
为了确保部落的食物充足,树熊族除了每隔几个月会去森林深处囤粮外,还在部落四周栽种了一片果树,胭脂树正是他们栽种的其中一种。
开花的时候花瓣的颜色如胭脂般艳红,结出的果子和汁水也是红的,不少爱美的雌性会留下几颗榨出汁水用来当口脂和涂抹在指甲上。
胭脂树栽种的地方离部落并不远。
利安德道了个声谢,转身就朝着部落门口走去。
看着他步履匆匆地离开,那兽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怎么觉得自从定了亲之后,利安德大人越来越黏着王了。
……
胭脂树栽种在部落的东部,由于需要泥土长时间保持湿润,离树熊族取水的小溪格外近。
小树熊刚摘了两颗果子,正伏在溪边认真地清洗。
清凉的溪水在指缝中流窜,冲刷掉了胭脂果上的泥灰。
他洗得认真,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有人正在缓缓靠近。
“在这儿干什么呢。”
直到一道男声响起,俞今舟吓了一跳,摁在溪边的手一阵打滑,身子一歪就要栽进水里。
好在阿拉斯泰尔眼疾手快,迅速揽住他的腰把人给搂了回来,蹲下的身体因为受到撞击一下没稳住,坐到了泥地里。
俞今舟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眼睫缓慢地眨了一下,先是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果子,才扭头去看被他压住的男人。
“怎么这么不小心。”
阿拉斯泰尔四肢瘫着,像是对小树熊坐在自己身上这件事很受用,眼中带着明晃晃的笑,还惬意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利安德怎么照顾你的?就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
“是我自己要出来的。”
小树熊从他身上慢吞吞挪开,盯着他疑惑地歪了下头。
“怎么了?”
阿拉斯泰尔顺势撑起上半身,笑眯眯道:“这才几天没见,宝宝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俞今舟摇摇头,好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当然是来看你了。”阿拉斯泰尔抬手帮他蹭掉脸上的泥,唉声叹气地抱怨道,“你都不知道我出来一趟有多难。”
艾沃尔那头狡诈的野狗,知道他和阿拉里克头顶上有阿拉勒斯压着,前脚小树熊刚定了亲,后脚他就派人去给阿拉勒斯传递了消息。
生怕自己的两个儿子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阿拉勒斯这段时间对他们可谓是严防死守,好在他机灵,装作一副放弃的样子在部落里乖乖待了几天,这才趁着阿拉勒斯放松之际跑了出来。
可惜阿拉里克就没这么好命了,由于是下任的族长,他受到的限制要比自己多得多,别说过来看俞今舟,现在连出个部落都困难。
幸好他对族长的位置不感兴趣。
阿拉斯泰尔得意洋洋地哼笑。
这份殊荣就让他的哥哥好好享受享受吧。
他看向坐在自己腿上的人,目光微闪。
仅仅才过了四天,俞今舟其实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落在阿拉斯泰尔眼里,总觉得他比以前多了一份被灌溉过的娇艳。
腿肉丰腴,腰肢纤细,以往饱满的唇珠现在润得好像能滴水,像是被人嘬吸过。
阿拉斯泰尔有点不爽,身体前倾着靠过去在他嘴巴上闻了闻,没闻到其他雄性的骚味儿表情才缓和下来,一手扶着他的腰,慢悠悠问道:“刚刚在溪边干什么呢。”
“在洗果子。”
小树熊把胭脂果举给他看,慷慨地小声道:“你要嘛。”
阿拉斯泰尔摊开手。
小树熊迟疑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靠过去在他掌心蹭了蹭。
白软的面颊陷入掌心,压出可爱的肉弧,阿拉斯泰尔能清楚感觉到少年微凉的鼻尖在他手心蹭过。
柔柔弱弱,乖乖巧巧。
阿拉斯泰尔一愣,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