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说过，这北疆是大唐的领土，你们也是大唐的百姓，若是有人劫掠部落，本王会为你们做主。”
“但可能会有人想，这次就有人被劫掠，蜀王殿下会不会替我们做主啊？想来应该不会吧？”
“甚至很多人猜测，蜀王殿下可能就是个打嘴炮的，实际上根本不会为了牧民去得罪薛延陀。”
“更有甚者，在心里会有这样的想法：若此次殿下不替咱们复仇，那以后就不会相信殿下了。”
李恪的三连自污，确实是有极个别牧民心中所想。
他们向来没什么文化传承，也没有道德约束，只关心实际的。
“殿下，我们没有，您别瞎想，也别乱说。”
“就是，我们怎会有如此畜牲不如的想法，那西边的事儿您也没料到会如此啊…”
“而且，我们相信殿下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大部分牧民心里其实都有一杆秤，孰是孰非自是有论断。
若非殿下给他们工作，给他们分牛羊马，供他们吃喝，他们绝对没有今天的好日子。
李恪捂嘴，佯装吃惊道：“哟哟哟～都说草原的汉子最直爽，有啥就说啥，没想到也学会口是心非了！”
李恪双手背于身后，摇了摇头，感慨道：
“啧啧啧～本王还是喜欢你们以前桀骜不驯的样子，麻烦大家恢复一下？”
那玩笑似的口吻，让牧民们彻底绷不住了，哄天发大笑…
“哈哈哈～”
“殿下～殿下居然也有如此率真的一面～”
“太逗了，太逗了！这才是长生天派来的使者！”
李恪再次抬手一压，所有人瞬间安静，静静地看着他装逼。
可下一刻就见李恪话锋一转，表情变得无比严肃，淡淡道：
“你们虽然没有这么想，但本王就是这么约束自己的。”
“那个已经被屠杀的部落，本王深感痛心，却也无能为力。”
“因为本王并非神仙，无法起死回生…”
“但是，本王帮他们报了血仇，那些罪魁祸首都已经被枭首，无一人生还！”
不知为何，刚赶到的柴绍的军队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殿下特地卡着他们回来的节骨眼来召开这次会议，莫非是冲他们来的？
尤其是王嘎，他是真的心慌慌，表示不想成为王——嘎。
啪啪啪—！
李恪冰冷扫视全场，轻击三次手掌，仿佛敲击在众人心上。
掌声刚落，便见墨氏三兄弟有些吃力地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箱子，缓缓来到高台上。
等到达高台中间，他们猛地一用力，将木箱子往台面上那么一扣。
哗啦啦—！
一个头，两个头，三个头…全特么是头…
诡异的是，那些头颅虽鲜血淋漓，面部表情却并不狰狞，反而…有些享受！
随着所有的头颅都被倒了出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填满整个高台。
哗—！
“啊…”
尖叫声、惊喜声、呼喊声滚滚而来，差点将整个工地掀翻。
虽然场面很血腥，牧民们看着那些人头却一点都不觉得渗人，反而心弦大受触动。
这些年，在草原上他们这些牧民被压迫得太深了。
不论是被贵族们压迫，还是被其他部落奴役，都再正常不过。
草原上向来没有绝对的安全，不是与其他部落发生冲突，就是被薛延陀的人劫掠。
而薛延陀就是最阴险的那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一不留神就反水。
可能薛延陀自己都不曾注意，亦或者只有牧民们自己清楚。
“本王一诺千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算数。”
“有胆敢扰我大唐百姓，犯我大唐天威者，虽远必诛！”
李恪这句话的含金量，再次上升。
牧民们再次红着脸呐喊，眼眶通红：“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
吼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一阵风吹过，仿佛是这片天地也在跟着呐喊！
不知何时，牧民们一改震惊之色，竟直接跪地双手合十，不断叩拜。
一拜长生天，二拜绿草地，三拜蜀王殿下！
做完这些之后，他们才缓缓起身，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因为他们都知道，从今往后，北疆的天彻底变了！
李恪嘴角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
等大家平息下来，他举起一杯酒，朝着天空大声喊道：
“本王李恪，以大唐蜀王之名，今日开坛祭奠。”
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墨氏三兄弟端来火油，径直朝那些头颅泼了上去。
“点火！”
李恪一声令下，熊熊烈火迅速将所有头颅吞噬。
全场默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火焰将敌人的头颅吞噬，焚烧，最后化为森森白骨。
这一把火，点燃的不光是那些头颅，更是点燃了所有牧民对殿下的信心。
李恪再次慷慨激昂地说道：“承先辈之志，担匹夫之责。铸民族之魂，继振心之任。”
“今日，本王在此，以敌人之血，铸就我大唐民族之魂！”
似乎为了响应他，北疆上空骤然出现一抹绚丽的彩虹。
后世有句话，他特别喜欢：若信仰有颜色，那一定是华夏红！
看到彩虹的第一眼，他便恍若人前显圣一般做出了右手指天的动作。
随后，‘淡定’又‘震撼’地说道：“看，那是大唐民族之魂的颜色！”
啧啧，这逼格，饶是唐军们都一阵恍惚。
这特娘的，单手指天，便召唤出彩虹。
这还是人吗？这也太玄乎了吧！
众人心里都有个荒谬的想法：难道…殿下真是圣人不成？！
最为震撼的莫过于柴绍，之前他还只当蜀王是一位普通的皇子。
可不知为何，现在他竟然隐隐在李恪身上看到了那似有似无的龙气。
而这股龙气，他只在李世民身上看到过…
“大唐的民族之魂…”柴绍细细品味着这句话。
越是品味，越觉得其中奥妙无穷，猛地一拍手，笑道：
“好！好啊！好一个民族之魂！”
他觉得，就今天这事儿，必须得汇报给陛下！
若是‘大唐的民族之魂’一词能传颂天下，整个大唐必然会空前团结。
若整个大唐上下团结一心，那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然而，就在他还沉浸在yy中的时候，台上李恪的却突然泼了一盆冷水。
“好了，这些头颅，本王会命人铸成民族之魂纪念碑，立于定襄城中。”
“既然本王已经给大家交代了，那么接下来轮到诸位给本王交代了。”
“蜀王卫，动手！将随意散播谣言，背叛大唐的人全给本王抓起来。”
“本王要让他们知道，散播谣言，背叛大唐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