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觉得很憋屈,就像一个游泳的人才刚从水面露头就被人套上了一层塑料袋,从上到下哪哪都觉得不通透了。
如果照自己以前的脾气,早就按上去一顿暴打了,哪怕对方是自己老爹。偏偏现在自己结了婚,有了媳妇和孩子,还有一份来之不易的好工作,所有人都在劝他要大度,要宽容,为自己孩子做榜样。
所以傻柱只能低下头来,忍着不满,为了这个和睦的家庭容忍那个没良心的老爹。
进了院子,大伙都看到傻柱拉长着一张脸,就差写上我不高兴几个字了,大伙也都很默契地没有上来和傻柱搭话,哪怕是许大茂也只是远远站在一旁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偷笑。
“看什么看啦?还不赶紧回家做饭,是不都要去我家做给你们吃啊!”傻柱看着一帮人三三两两地围在一块说着小话,怒意上头喷了一句。
听到傻柱的声音,原本坐在屋内的秦京茹,何雨水一伙人也都跑了出来,拉着傻柱,推着车就把他往家里带去。
进了屋,傻柱看到何大清堂而皇之地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茶面无表情地品尝着,不时还发出了啧啧的声音。而自家三个孩子躲在一边吃着零食。
“柱哥,你回来就好了,厨房里还有条鱼要不你去收拾下,我怕做不好。”秦京茹拉着傻柱说道。
“累了,不想做,留着明天我给孩子煮鱼汤吃。”傻柱生硬地回了句,然后去了里屋。剩下几人大眼瞪小眼的,不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一大妈站了出来说道:“要不老何你动动手,我也好些年没吃过你做的菜了。”
“既然老大姐都发话了,那我就去做个红烧鱼吧,也不知道这手艺生疏了没。”何大清放下茶杯,乐呵呵地笑道,然后低声转进了厨房,秦刚对着何雨水做了个手势也跟着进了厨房。
秦京茹则是带着何雨水进了里屋,看到傻柱侧躺在床上,闭着眼,拢着袖子,一句话也不说。
“哥,既然爸都回来了,你就别端着了,我刚都问了,这回他是不能准备回去了,以后就住在四合院了。”
“他住哪里犯不着和我说,和我没关系。”
“柱哥,那可是咱爸呀,再有不是咱们做小的也该原谅包容下。”
“我爸早在十几年前就死在外地了,要原谅也是去问我妈,轮不到我。”
“哥,爸以后可就在你这儿了,你就准备这样僵着不说话啦。”
“这是他的房子,他要住着我就带着京茹他们去另外一空住,连你那间我都腾出来。”
“哥,你说啥呢?就那一间怎么够住呀,咱家可有六口人啦。”
“住不下我就外面租房子,总之我是不会和他住一块的。”
“哥!”“柱哥。”秦京茹和雨水两人见傻柱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秦京茹只是觉得搬家太麻烦,住在四合院都是老熟人了平时没事还能唠唠嗑,搬走了又要重新结识新邻居,那可太不方便了。
何雨水则是简单的多,一个是她亲亲老爹,哪怕是个没谱的,但是血脉关系摆在那里,一个是她相依为命的大哥,从小带长大,供她上学直到嫁人。她希望两个人能把关系处好,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日子。
“哥,过去的事你就让他过去吧,当年咱爸走的时候不是每个月还给我们留了生活费嘛,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我们的。这次回来咱爸也说了,就留下来不走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傻柱倏地坐了起来,大声嚷道:“有钱了不起啊!寄几个钱就可以不管不问啦!你忘了当年咱们一天饿到晚的时候啦,忘了冬天没碳的时候去街上捡碳啦,当年外面那帮小子是怎么欺负咱们的啦!你忘了咱们去找他连面都见不着的时候啦!”
“要不回来就一辈子别回来,死在外面清静!这个时候回来干嘛,养老啊!被人撵出来没去处想到这里来了,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啦!”
“好了好了,哥你小声点!”秦京茹和雨水赶紧上去一个拉着一只胳膊,把傻柱拉着坐了下去。
“你生怕咱爸听不见啊,好不容易回来你想把他气走啊!”
“他要是个爷们就爽快的吃完饭赶紧走,别在这里戳我的眼睛,也别带坏了我的孩子,他不走,明早我走!”
傻柱嚷嚷的声音肯定传进了厨房,哪怕是炒菜的声音也压不下来。一旁打下手的秦刚也很无语,自己岳父的事情还是听雨水说的,他内心也觉得这个越发确实不是个东西,不过再怎么说那也是何家的事,哪怕他是何家的女婿,他也不能开口说个不是。
何大清则是淡定了许多,把菜倒在了菜盘里,就张罗着道:“小秦啊,菜做好了端出去让大伙吃饭吧,一会咱爷俩可得好好喝一杯。”
等众人围着饭桌坐起,何晓三人才发现爸爸不在了。最小的青莲问道:“妈妈,爸爸呢?”
“爸爸身体不舒服,在里面躺着睡觉呢。”
“青莲乖,咱们先吃,一会爸爸想吃了再做啊。”
“我去看看爸爸,”何青莲放下筷子,钻进了里屋,果然没一会就看着傻柱被何青莲拉了出来。
“柱哥,喝一杯?”秦刚拿起杯子示意道。
“不想喝,胃疼。”傻柱冷着脸,两手揣在袖子里坐在秦京茹旁边也不拿筷子。
“柱哥,”秦京茹悄悄拉了下傻柱的袖子。傻柱没有理会,依然像座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就这样,饭桌上安安静静的,大伙如同嚼蜡一般迅速吃完了这顿饭,连何晓三个孩子也看出来自家爸爸不高兴了,几口吃完就带着弟弟妹妹去了隔壁屋休息。
见着孩子走了,傻柱也是站起来回了屋子,剩下几人除了何大清,也都无心吃饭了。
秦刚和何大清喝了一杯后借口有事便匆忙带着何雨水离开了,何雨水也是拉着秦京茹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任由事态发展。
而何大清一晚上则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到最后所有人都去休息了,只剩他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