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楼顶层Fine dining餐厅,湘市江岸两侧的霓虹夜景一览无余。
一窗两景,蓦然出尘,回首入世。
餐厅摩登东方美学设计,搭配不同菜系的餐具,每一道菜像赋予了灵魂般。
vip包厢内鲜花满地,烛火摇曳,中餐法做的菜品,摆盘精致,味道鲜美。
炭煽季笋,鲜脆酸爽,加入西藏黑松、洋姜泥,每一口都回味无穷;拆蟹蛋羹,配合十年鳇鱼子酱好吃又开胃;鱼片海参再加上豌豆仁的清脆,味道超绝;松塔熏鸽,加入蒸羊肚菌与味菇,口感清爽。
最后的桃子燕窝甜品,更是让朱韵这个不喜欢甜食的人,好吃到眯起了眼。
朱韵和严辞去过不少高级餐厅,自诩吃过很多美食,不知是这家餐厅的主厨厨艺精湛,还是因为身旁人的缘故,她这一顿饭吃的特别开心,味蕾都绽放了。
“吃饱了吗?”严序隔着餐桌,笑眼看她。
朱韵刚喝了点红酒,脸颊微红,她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点头:“很饱,很好吃,谢谢你严序,我今天很开心。”
“过来。”男人拍了拍大腿。
她晕晕乎乎地站起来,嘴上问着干嘛,身体已经很诚实地坐在严序的腿上。
“我还没吃饱。”他揽住她的腰,亲吻女人细嫩的脖子和锁骨。
待到往下,朱韵抱住他的男人的脸,笑地醉意熏熏:“等下我还要回橒园。”
“明天不就开学了吗?”严序将人抱在怀里又揉又亲,呼吸开始粗喘,“给我爸打电话,就说今晚住宿舍。”
“不行,你爸知道我俩现在在一起,晚上不回家,他该起疑了。”她感受到男人身下渐硬的某部位,站起身靠在黑色桌沿上,捧着男人的脸,笑嫣如花,“严序,为了咱俩的以后,再忍忍好吗?”
男人满脸幽怨,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我忍了十年。”
提到这事儿,朱韵轻轻敲了下他的脑壳:“还有脸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激素了?怎么这么早熟!”
“康熙十一岁结婚,十三岁就有了第一个孩子,姐,我是正常发育。”他一脸委屈,“我可以等你愿意,不过要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为你守身如玉,真的很难受。”
朱韵看了眼他额头上还没消下去的痘痘,垂了眼眸,小声道:“十五号我要去首都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出差培训……”
严序突然打开手机,查看最近的工作安排,笑了:“我陪你一起去。”
“会不会耽误你工作?”朱韵绞着手指,面上发红,刚才她好像发出了不得了的邀请。
“这段时间安排好手头的事情,首都有个之前在美国认识的朋友,开了家游戏公司,恰好云序智能有部分业务与游戏重叠,正好这次我可以去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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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前朱韵把身上的礼服、高跟鞋和钻石项链都摘下来,放在严序车上,又穿回白天的衣服。
严序不放心,直到把她载到快到橒园的路口,才让朱韵打车回去。
到家晚上十点半,按照往常严震东早就睡下,今天为了逮朱韵,他特意喝了杯浓茶,倘若十一点还等不来人,他直接按照她对严序心思不正来处理。
朱韵进了客厅,礼貌地颔首打招呼,然后自曝行程,说和严序只吃了顿晚饭。
“吃饭吃这么久?”严震东冷哼一声,显然不信。
朱韵无奈:“严序一直不放我走,我也没办法。”
“你没说你已经有男朋友,马上结婚的事?”
“说了。”朱韵蹙了蹙眉,很苦恼,“可他说,即使你真的和别的男人结婚,他也会想方设法地破坏我的婚姻,严伯伯我该怎么办,您给我出个招,让严序对我彻底死心?”
严震东一听这话,这个气啊!
这个没出息的臭小子!到底是看上朱韵哪点了!
转念却将所有怒火转嫁到朱韵身上,倒打一耙:“怎么?严序喜欢你,你很嫌弃?不是你带歪他,他怎么会鬼迷心窍!”
朱韵缓缓坐在严震东对面的沙发,心酸道:“严伯伯,我承认严序在我家吃了几年的苦头,但我可以摸着良心说,那几年我尽到了一个做姐姐的责任。”
“您叫我共犯,说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掉入深渊却不拉他一把,我已经竭尽所能地在赎罪,就连我爸……”她突然哽咽,不愿提起当年的事。
说不好听点,连朱喜军这条命都赔进去了,虽然是罪有应得,可他终究因严序的事而死。
她继续说:“我不懂什么您口中的‘带歪’是什么意思,难道严序在恶劣的环境还做他的公子哥?我不应该教他干脏活累活,那七年我应该把他当菩萨供起来,让他风雨不沾,继续让他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才对吗?”
“对不起,我没那么大本事。”
朱韵觉得委屈,她低下头时,晕起的眼泪掉在手背上,声线颤抖:“还是说,在您眼里我根本不算个人,严序喜欢我,就是大逆不道,丢了您的脸。”
“如果是的话,我向您道歉,如果您还不解恨,就杀了我吧。”她把头一偏,自暴自弃。
严震东表情冷然:“你少用以退为进的方法来威胁我。”
他真的有些后悔十年前没直接要了她的小命,省了多少麻烦,那时的小严序虽然厌世暴躁,不好管教,可羽翼未丰满,使用强硬手段,或许就可以掰正过来。
即使知道朱韵的死讯,回国后看到的只是一掊黄土,却无力回天,也不至于会出现此时的尴尬境地——
明面上他这个做老子的,不能拦着自己的儿子追求她,背地里还要看管着朱韵,不能让她动歪心思,顺利嫁出去,同时还得防着严序知道朱韵在自己眼皮底下。
简直是现实版的无间道。
这几天他过得身心俱疲。
严震东见朱韵默默掉眼泪,更烦躁:“当初你是不是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勾引严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