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韵低估了男人的恶劣程度,她洗完澡羞耻地换上还算保守的米灰色那件,挂脖式,胸前是蕾丝蝴蝶,大露背,长度堪堪盖过臀,从浴室裹着浴袍出来,发现整个房间灯光大亮。
严序身上的浴袍松散,露出好看的胸肌和一点腹肌,长腿交叠地慵懒靠在床边。
见朱韵扭捏地走出来,他放下手机笑着勾了勾手指:“过来。”
朱韵关了几盏灯,只留了床下的灯带和昏黄的壁灯。
爬上床还没等她坐稳,就被男人扯到身下,随之刚才关掉的灯又被打开。
“关灯。”朱韵捂着脸。
严序不听,像是拆礼物似的,慢条斯理打开女人腰间的浴袍带:“姐,我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别关灯,好不好?”他说得不急不缓,诱惑至极,呼吸却逐渐沉重急促。
待彻底拨开,看到里面的风景,严序的眼睛有一瞬瞪得滚圆。
像是饿狼看见肥美的小白兔一般,他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全身的血液直奔小腹和大脑,两股热流乱窜。
朱韵见身上的男人迟迟未动,覆在脸上的手悄悄张开指缝,突然大惊:“你,流鼻血了!”
她迅速爬起来,抽了几张纸帮他塞住流血的鼻子。
朱韵好笑:“至于吗?”
严序仰起头,五大三粗的男人因为出糗脸红得不得了,连耳朵根都红了:“躺好,我去处理下。”
洗完脸回来的男人彻底化身饿狼,把一肚子邪火全发泄在她身上,之前没尝试的动作全试了一遍。
到后面朱韵急眼了,趴在床上,眼里润着迷乱的水气,嗓子干哑地呜咽,说再不结束,以后休想让她穿这种衣服。
这时男人才收了力度,两人一同攀顶相拥。
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严序下楼热了饭菜,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人儿,吃了饭洗好澡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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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夕的一个周末,严序接到严震东回家吃饭的电话,交代带着朱韵一起回来。
朱韵知道后慌了神,这意味着她这次是以严序女朋友的身份见家长。
历经艰辛万苦,她终于能挺胸抬头地进入严家。
朱韵一头扎进衣帽间去挑选衣服,不能花哨、不能小气、不能休闲、还不能太职场……
妈呀,简直太难了。
她抓耳挠腮地在身上比划衣服、搭配首饰,一套套让严序过目给意见。
男人抱着手臂,笑道:“我爸看的是人又不是衣服,随便穿就行。”
“那怎么行,第一次怎么也得正式得体些,这是态度问题。”朱韵举着两套衣服犹豫着,有些苦恼。
严序给她指了左手那套美拉德系列的大衣和过膝长靴,看着镜子里的朱韵,眉头蹙了蹙:“我哥也在。”
她将其他衣服挂起来,无所谓地笑了笑:“在就在,以后免不了偶尔碰面……”
朱韵拿出套男士西装,检查有没有褶皱,抬头和试衣镜里的视线交织。
“你呢,严序?如果当初你哥真的是绑架你的原凶,你该怎么面对他?”
“不知道。”男人将女人从后面环住,脸埋进朱韵的修长的脖颈,深深嗅了口她身上的气息。
朱韵心疼地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男人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她,笑意清浅:“可我不恨他。”
假如是他哥安排的这出阴差阳错,他还遇不到这么好的女人。
管它中间过程多曲折离奇,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吗。
朱韵叹了口气,歪头戴耳环和胸针。
严序嘴角的笑意敛起,搂在女人腰间的手用力箍紧:“可,他如果敢伤害你,我绝对不念及与他的兄弟情谊。”
朱韵思索片刻,终将严辞这十年对她的精神控制和近期发生的事瞒了下去。
红霞满天时,银灰色dbS方徐徐驶进橒园严家。
庭院里停着辆黑色Urus,是严辞新换的同款车,不知是恋旧还是想表达什么。
朱韵下车的一瞬,严序亲昵地揽着她的腰进入气势恢宏的紫铜门。
穿过走廊,左手边的客厅里,严辞和严震东相对而坐,不知道刚才谈了什么,父子间的气氛凝滞,气压低沉。
“爸。”严序又看向神情恹恹的严辞,叫了声,“哥。”
朱韵双手拎着包,颔首叫人:“严伯伯……严辞哥。”
严辞身穿高领拉链灰色毛衣和白色西裤,比平时的西装革履显得松弛很多。
他很快收敛起情绪,眉眼荡出淡然的笑意,视线在两人脸上梭巡,扫过揽在朱韵腰间的那只手时,漫不经心地很快移开视线,对着二人微微颔首。
严序揽在朱韵腰间的手用力了些,女人几乎在男人的怀里,像是宣誓主权般。
严震东瞥了眼朱韵,后者立马意会,把严序的手拿下来:“你们先聊,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要帮忙 的吗。”
严序拿过她的包,点了点头。
朱韵的本意是给父子三人谈话的空间,顺便过来打听些事。
正在厨房忙活的三个佣人见到朱韵,心中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位之前在严家干了将近一个月活的小姑娘,果然不是普通人,摇身一变,成了严家的儿媳妇儿,还好当初大家没有为难她,否则自己的工作不保。
喜的自然是,严家终于要添女眷了,谁不喜欢如此平易敬人、通情达理的少奶奶,以后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些。
佣人们差不多都四五十岁,在严家干的时间最长的一位,已经快二十年。
料理台上摆满了准备好的食材,佣人们自然是不会让朱韵沾手。
朱韵是来刺探情报的,把大衣一脱,放在小叶在檀木的餐椅上,弯起袖子和工龄最大的那位佣人阿姨掰起了豆角。
客厅和厨房离着一段距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那边的声响,当然厨房的窃窃私语,严家的三个男人也听不到。
朱韵问及刚才严震东和严辞为什么吵架,佣人压低了声音,咋舌:“我们这些保姆呢按理说不能讨论主人家的是非,不过给您说说也无妨,反正以后你就是严家人,一些事早晚知道,您千万不要让严老知道是我们在背后嚼舌根。”
朱韵笑了笑:“不会的。”
佣人阿姨向客厅的方向瞥了眼,和朱韵凑一起开始嘀嘀咕咕。
“刚才我听到了严老提到了大公子母亲的名字,我猜两人因为方夫人的事吵起来的。”
严震东的第一任妻子名叫方瑞雪,‘严瑞生物’就是以夫妻二人的名字命名。
方瑞雪是真正陪严震东打天下的糟糠之妻,两人是大学同学,后期又一起考研、读博、创业。
严瑞能有如今的成就,那位方夫人功不可没,而且严震东和第一任妻子相当恩爱,只可惜造化弄人,方瑞雪在严辞九岁的时候突然去世,第二年严震东娶了第二任妻子,也就是严序的母亲。
朱韵蹙眉问道:“方夫人是什么原因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