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坠的速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不敢乱动,只能等外面的人发现自己。
贺凌川尽量缩小自己占据的空间,靠在角落里,但还是不可避免被挤压到,刚刚愈合的手臂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疼痛感传遍全身。
不仅如此,他头部也受到了重创,一只手臂被电梯挤压后飞出来的铁片穿过,他满头大汗,鲜血流满整个电梯。
好在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就停了下来,电梯门依旧纹丝未动。
他掐着自己的双腿强迫自己清醒一点,用最后的力气报警,警报器总算是想了,他隐约听到自己头上有人在喊。
“有人在吗?是不是有人在里面?”
贺凌川喉咙发紧,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发不出声音来。
刚才的生死关头,他要不是反应快,极有可能丧命。
他轻轻拍打着电梯,尽量发出声音提醒上面的人。
对面很快接收到信息,他压低声音提醒贺凌川:“你在里面等着我,千万不要乱动,我马上就叫人过来。”
“你去吧。”
贺凌川蹲在地上缓和了一会儿,总算能发出声音。
听到他的话,上面的人才放心。
他离开不到五分钟,贺凌川听到自己头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到十分钟,贺凌川成功被他们拉上去。
他身上的伤不如上一次重,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去医院包扎一下。
工作人员看了看电梯,一脸不解:“你怎么会上这个电梯?我明明记得这个电梯前面有一个维修标识。”
贺凌川愣住,他仔细回忆自己上电梯前的过程:“我确实看到了一个维修标识,但是那个标识放在我旁边的电梯口。”
“这不可能。”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怎么可能放在其他电梯口呢?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犯这么严重的错误。”
贺凌川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查一下摄像头吧。”
他支起身子,背部疼的厉害,他现在只能弯着腰,被这些人搀扶着才能走几步路。
“我现在没有精力和你们一起过去查监控,等我检查好包扎好伤口出院,我立刻过来找你们。”
按照工作人员的说辞,这个电梯早就坏了。
为了避免有人上这个电梯,他们早早就贴上了标识。
但自己过来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到这个东西,足以说明一个问题,有人要害他。
“那个人一定还没有走远。”
他害的人只有自己,肯定不想连累其他人,所以他一定在暗中观察,确定他上了电梯之后再把维修标识给放回来。
贺凌川感觉自己头有些痛,他现在没有办法思考,简单和救了自己的人道谢,上了救护车之后才给顾承泽打电话报备。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物业和保安。”
“和他们那应该没有关系。”
贺凌川把自己的分析一一说出来:“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应该也是周铭宴做的。”
他一直想让自己死,无论是意外还是刻意,只要他死了,周铭宴就不用担心有人和他抢沈颜汐。
毕竟他和沈颜汐之间确实有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足够作为他和沈颜汐之间的羁绊。
“太过分了,他简直没有人性。”
顾承泽气的来回踱步,他在电话那边保证一定会给他讨回一个公道。
“承泽,你没有必要得罪……”
不等贺凌川开口,顾承泽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有些无奈,自己身上的伤口疼的厉害,也只能任由顾承泽去。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好让自己的身体恢复恢复。
刚躺下没多久,贺凌川就接到沈颜汐的电话。
她开口就是责备:“你怎么还没回来?我在宴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我还以为你提前回来会做点饭。”
贺凌川刚听到关门的声音,应该是他身后的人关得。
“贺凌川,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你还真打算让我过去请你?”
“好啊,你要是想来的话,就来医院请我吧。”
贺凌川更是比谁都烦躁,沈颜汐一次次纵容周铭宴和他做对就算了,现在还纵容他陷害自己,他现在怀疑周铭宴敢动手都是沈颜汐的授意。
他忍不住恶语相向:“拖你们的服,我现在是医院的常客。”
“你少在这里和我阴阳怪气,你和你那个所谓的朋友带在一起之后就三天两头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还需要我说吗?你还是快点回来,至少回家还能安全一些。”
“你的意思是我朋友要害我?”
贺凌川只觉得好笑:“我要是真的想保命,最好的方式就是你离你们远一些。”
贺凌川深吸一口气,伤口都跟着痛,他态度十分强硬:“你以后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他现在只想和这个女人划清界限。
不等沈颜汐开口,他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对面传来的忙音,沈颜汐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你听到他说话没有?他这是什么态度?”
沈颜汐气得脸色通红:“住院?我怎么不信他天天都能遇到危险?”
不过就是想让她心软过去看他罢了。
周铭宴看着沈颜汐恼火的模样,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来:“汐汐,你别和他生气了,我们不要理他好不好?”
“不行,他这么和我说话,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沈颜汐推开周铭宴的手,她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今天的他好像格外在意贺凌川的态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的关系,沈颜汐脸颊通红,嘴里一直叫着贺凌川的名字。
“汐汐,你这样只会气坏自己的身体,我们以后不和他接触了好不好?”
周铭宴想趁这个机会让他们两人彻底断了联系。
沈颜汐却不同意:“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必须要让他吃点苦头,我最近确实是太给他好脸色了,他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
沈颜汐看了眼周铭宴,低声吩咐他:“你好好休息,以后我们的事,我自己处理,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