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峰安排潘月明带着士兵们去用餐,自己则留下来与王主任共进午餐。包间里暖意融融,王主任笑容满面,伸手稳稳拿起酒瓶,动作娴熟地为杨峰斟满一杯汾酒,酒液澄澈,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杨峰啊,”王主任放下酒瓶,目光带着几分欣赏,“你这阵子工作干得相当出色,成果有目共睹,我打心眼里满意。但往后做事,还得更灵活、更圆润些。就说这次给你们这几个县减免税款的事儿,为了争取省长点头,我可没少费周折。可没想到,你转头又把税款足额补齐了。”
杨峰微微颔首,认真聆听。王主任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出发点是好的,可也得考虑县里的长远发展。往后搞建设,处处都得花钱。要是明年遭遇大灾,税款交不上,一些人难免会揪住这点做文章,到时候对你影响可不好,这点你务必牢记。”
杨峰心里清楚,王主任这番话确实是出于关心。他赶忙回应:“王主任,您的批评太对了,我年纪轻,做事欠考虑,太莽撞了。但我总想着,现在国家财政不宽裕,能多为国家筹集一份资金,就是尽自己一份责任,这也是我的使命所在。”
王主任笑着点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所以我才说,你的出发点值得肯定。以后做事,还是要权衡实际情况,量力而行。听省长的意思,有意给你多压些担子。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日后成就肯定远超我。想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不过是个小科长罢了。”
杨峰闻言,谦逊地笑了笑,连忙摆手:“王主任,您过奖了。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全靠您平日里的指导和提点。”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待饭局结束,杨峰向王主任告辞,转身离去。
饭后,他又去采购了一批用于学校的办公用品,这才率领士兵们返回涞水县。
两天后,省长、副省长、王主任等一众高官齐聚一堂。省长面带笑容率先开口:“杨峰这年轻人,着实干得不错。当初交给他的那3个县,本都如同鸡肋,没成想在他手中竟焕然一新,充满活力。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见呐。而且我瞧这年轻人为人实在,老王,你之前不是答应给他减免税款嘛,人家却依旧足额缴纳了。你眼光真准,这年轻人确实是个可造之材。我寻思着,得给他加点担子。另外,他上报的那个桑昆,也是个能干的官吏,我打算把桑昆调到省府来。咱们这儿正好有个空缺,让他当个专员也合适。”
王主任赶忙笑着附和:“对对对,这样的人才理应提拔任用。”
省长略作思忖后,接着说道:“反正都是调配,索性把广水、潇水两个县也一并交给他管。这两个县经济一直搞不上去,原本好好的富庶之地,被他们越弄越糟,现在老百姓居然都往贫困地区跑,真是匪夷所思。把那两个县长立刻给我撤回来,简直不像话。”
张副省长点头称是:“对,早就该这么做了。要是一开始就把这两个县交给杨峰这年轻人,说不定情况早就不一样了。”
王主任稍显迟疑:“一下子让他管这么多县,会不会负担太重,他吃不消啊?”
省长神色严肃:“年轻人嘛,就得锻炼锻炼,加点担子。我看问题不大,就算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现在省府的情况你我都清楚,除了杨峰管的这3个县足额交清税款,剩下的县能交上半数税款就谢天谢地了。”
王主任自然明白省长话中的深意,如今省府财政困难,急需像杨峰这样有能力盘活地方经济的人来挑起大梁,改变当前的困境。
几位高官正商议着事情,秘书匆匆走进来,急切说道:“省长,第九战区副司令长官罗长官来电话了。”省长赶忙起身,快步走到电话旁。
电话那头传来罗长官爽朗的声音:“省长大人,最近可好啊?忙不忙?”两人先是一番寒暄,省长接着说道:“罗长官,咱们就别绕圈子了,你有事儿直说吧,我知道你们在长沙那边事务繁忙。”
罗长官笑道:“是这样,杨峰这年轻人借给你们快一年了,我琢磨着把他要回来。他带的部队如今也发展到3000多人了,我打算任命他为旅长,让他率部来长沙。”
省长听闻,着实吃了一惊,连忙拒绝道:“不行不行,罗兄。杨峰这年轻人,现在省府这边实在缺不了他。他正全力负责咱们这边的经济建设呢。你们部队虽说人才济济,但也不差这一个年轻人。可对我们地方来说,意义就大不一样了。要是没有地方为部队提供钱粮物资,你们这仗打起来也艰难不是?所以啊,您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
罗长官着急了:“一开始咱们不是说好了,只是暂时借调嘛!”
省长赶忙回应:“话是这么说,可这还不到一年呢。而且,搞经济建设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你们打仗。您要是非得和我抢人,那我只能向行政院报告来评评理了。”
罗长官一听,无奈苦笑道:“不至于吧,行,算了算了,我不跟你抢了。”
省长满意地放下电话,转身对着众人,笑着调侃道:“你们瞧瞧,这抢人的都找上门来了。”
另外几位高官听了,也跟着笑着感慨:“如今到处都缺人才呀。” 刚说了没几句,秘书又快步走过来,说道:“省长大人,财政部打电话找您。”省长不禁皱了皱眉,嘀咕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随后赶忙过去接听电话。
接完电话回来,省长脸色十分难看。过了一会儿,他走过来,有些无奈地说道:“瞧见没?财政部也盯上这个年轻人了,我可狠狠把他们怼了回去。看来得赶紧发出任命,绝不能让他们把人抢走,不然我看这年轻人咱们是保不住了。”
于是,会议一结束,相关任命便火速下达。杨峰摇身一变,成为了五县行政专员,同时兼任省特别委员会委员,还担任五县联防司令。桑坤也收到了任命通知,要求他三日后到省府报到。至于涞水县县长一职,省府让杨峰自行上报人选,一经上报即刻批准。
桑坤得知消息后,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心里清楚,这一切荣誉与机会,都是杨峰的帮助才得来的。
此外,韩长卿和梁耀祖这两位副县长,也同时迎来了转正的喜讯,省府批准了杨峰的提议。要知道,从任职到转正,短短七八个月的时间,这样的晋升速度可谓相当之快。
两人内心满是感动,尤其是梁耀祖,对他而言,能顺利转正,就好似家中祖坟冒了青烟。他迫不及待地回到家中,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家人。父亲听闻后,激动得老泪纵横,当即带着梁耀祖前往祖宗牌位前,虔诚地祭拜。老人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郑重地嘱咐梁耀祖:“儿啊,你能有今天,全靠杨峰大人的提拔。往后啊,你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的知遇之恩,切不可忘本呐!”梁耀祖连连点头,心中暗自发誓,定不会辜负杨峰的栽培。
只有杨峰在收到任命后,心里却不太畅快。他一直盘算着,只要自己兢兢业业,把这三个县的经济搞上去,多招募些人手并训练好,便能回归正规部队。没承想,不但没能如愿回城,罗长官还打来电话,无奈告知他省府那边坚决不放人。罗长官在电话那头宽慰道:“你就在地方上先好好干,训练士兵的事别担心,迟早我会把你要回来。”杨峰听罢,也只能无奈叹气。
不过,他很快转念一想,即便留在地方,多训练训练士兵,主动出击和鬼子干,也算是为抗战出份力。这么一想,心情又逐渐好了起来。紧接着,他又想到桑坤马上就要离开了,这涞水县县长的合适人选还没着落,着实得好好琢磨琢磨。况且,人家在这儿任职一场,总得好好送一送。于是,杨峰召集了几位政府工作人员和当地乡绅,摆了一桌酒席,专门为桑坤送行。
席间,桑坤感慨万千,他举起一杯酒,环视众人,动容地说道:“诸位,我桑某以前的为人,大家心里都清楚。自从遇到杨专员,我才彻底醒悟,浪子回头,也算是明白了些道理,自觉还没辜负涞水县的父老乡亲。明日,我便要离开了,在此恳请诸位,日后一定要全力辅佐杨专员开展工作。”言罢,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人见状,也纷纷赶忙举起酒杯,跟着一饮而尽。
杨峰看着桑坤,真诚地说道:“老桑,别的客套话咱就不说了。咱俩相识时间虽不长,但我必须得说,你如今确实是个有能力的实干家。希望你到了新的工作岗位,继续发挥自己的专长,好好为百姓做事。我郑重地告诉你,心中时刻装着百姓,才能成为一名好官。”
桑坤听后,神情严肃,立即大声回应道:“请专员放心,我一定以你为榜样,努力做一个受百姓爱戴的好官!”一旁的几位工作人员听闻,纷纷鼓掌,对桑坤的表态表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