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映不动声色地拿过笔墨纸砚:“检查一下你的字有没有进步。”
沈云兮小脸通红呼吸急促,握笔的手都有些不稳:“臣妾的字还是那个样,还请殿下指教一二。”
她一边说,一边甜蜜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陆映扫了眼。
沈云兮和沈银翎不愧是堂姐妹,两人的字如出一辙的丑。
沈银翎也就罢了,沈云兮身为他的太子妃,拥有一手拿不上台面的字丢的是他的人。
他握住沈云兮的手背:“孤教你。”
沈云兮怔了怔,望向他的眼神越发爱慕崇敬。
书案底下。
沈银翎安静地听着上方传来的说话声。
原来陆映喜欢一个女子,是会握着对方的手,亲自教她写字的。
而不是像对待她那样,只会口头点评哪几个字好,哪几个字不好。
她有些恼,也有些酸。
她伸手,作怪地扯掉了陆映的云纹皂靴,又故意挠了挠他的脚心。
陆映额角青筋乱跳,强忍着面不改色地教沈云兮写字。
沈云兮一脸幸福地搁下毛笔,挽住陆映的脖颈:“殿下您待臣妾真好,臣妾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您会亲自教臣妾写自己的名字。”
陆映面色淡漠。
只是教她写字,这也算好吗?
他从前待沈银翎更好,只是从来没有被珍惜过。
她甚至不知廉耻勾引他的庶兄。
沈银翎这种女人,不值得他用心。
陆映平静道:“将来,孤还会待你更好。”
“殿下……”
沈云兮撒着娇扑进他的怀里。
书案底下,沈银翎神魂游离,像是漂浮在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恰恰抚摸过沈云兮的大腿。
沈云兮顿时一颤。
她红着脸:“殿下,青天白日的,这不合适吧?”
陆映沉默。
书桌底下,沈银翎凤眼掠过恶意,故意又揉了一把沈云兮的腿。
沈云兮立刻轻呼出声,矫揉造作地捶了一把陆映的胸口:“殿下,您好坏呀!”
陆映知道是沈银翎搞的鬼。
他松开沈云兮:“回去收拾一番,孤夜里去你寝宫。”
“真的吗?!”沈云兮大喜过望,“臣妾这就回去沐浴更衣,洒扫宫闱。”
她走后,陆映瞥向书案底下:“还不滚出来?”
沈银翎爬了出来。
陆映把她拽到怀里,大掌掐住她的小脸:“太子妃在场,怎么也敢如此不安分?”
她的脸犹如巴掌大,陆映一掌就能握住。
沈银翎双颊被掐,被迫噘起红唇,露出雪白的贝齿。
凤眼迷离水润,她哑着嗓子撒娇:“臣妇见殿下疼爱妹妹,忍不住心生嫉妒。”
心生嫉妒……
陆映眯了眯狭眸。
当年他一心想娶沈银翎,却撞见她和皇兄在私底下暧昧厮混,搂抱亲吻。
那天细雨绵绵,他怀着妒恨,从沈园浑浑噩噩回到东宫,发了一夜的高烧。
原来自私沈银翎,也会嫉妒他宠爱别的女人吗?
她是该嫉妒的。
凡是他尝过的滋味,她都应该统统尝上一遍。
陆映轻抚她娇艳白嫩的脸蛋,字字如刀:“现在就嫉妒了?往后看见孤与她生儿育女琴瑟和鸣,你却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暖床丫鬟,你又该怎么办?沈银翎,好好摆正自己的心态。”
沈银翎的心脏骤然一紧。
明明不爱陆映。
可是听见这番话,仍旧令她生出浓浓的不甘心,像是在柔软的心尖上蒙了一层阴翳。
陆映似乎还嫌她不够难堪卑贱,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肆意把玩着她的身子,继续道:“纵然孤与你曾有过婚约,可孤如今已经娶了你妹妹。你爬上妹夫的床,已经够不要脸了,怎么还敢嫉妒云兮?”
沈银翎耳根子发烫,脸颊更是薄红如血。
她垂着通红的眼皮,轻声称是。
是夜。
今晚陆映要宠幸沈云兮。
沈银翎从桂全那里拿了一包药,毫不犹豫地拌进了沈云兮的茶里。
她高价弄来的蒙汗药,分量足够沈云兮一觉睡死到天亮。
于是陆映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沈云兮鼾声如雷地躺在拔步床里,睡得死沉死沉。
沈银翎慵懒地坐在玫瑰椅上,一脸无辜:“臣妇进来的时候,妹妹就已经睡着了,想必是操持东宫累得紧,恐怕今夜没法儿给殿下侍寝了。”
陆映瞥她一眼。
虽然没有证据,但并不妨碍他怀疑是沈银翎做的手脚。
他道:“竟然这么巧吗?”
沈银翎抬起水润妩媚的凤眼:“臣妇愿意代替妹妹,为殿下侍寝。”
拔步床间烛影摇曳,少女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勾引和风情。
陆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狭眸里一片漆黑阴郁。
良久,他在沈银翎面前俯下身。
粗粝的大掌掐住少女的双颊,他垂眸盯着她的唇。
她的唇很漂亮饱满,像是吸饱了露水的花瓣,晕染开由深及浅的胭脂色,以他现在的距离,能闻见馥郁深甜的玫瑰暗香,像是在极力邀请他咬噬品尝。
他凉薄道:“这张嘴生的这么好看,可惜从中说出的字字句句,都是谎言。”
沈银翎微笑。
她主动攀上他的宽肩,借着他的力道挺身凑近他,唇瓣若有似无地贴上了他的薄唇。
自动忽略他的后半句话,她嗓音暧昧:“多谢殿下夸奖,臣妇也觉得自己的嘴唇很漂亮。”
四目相对。
沈银翎作怪地弯起眉眼,像是得逞的小狐狸精。
她慢慢松开陆映,依旧慵懒地靠在玫瑰椅上。
她微微侧过头,露出一线白皙的脖颈和锁骨线条,又竖起细嫩葱白的食指,抵在自己的唇角,眼神挑逗又戏谑:“所以,殿下要尝尝吗?我的胭脂,大约和沈云兮的胭脂味道不一样。”
一根燃烧的蜡烛,在静谧的寝殿里悄然发出哔啵声响。
像是陆映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裂的预兆。
他眼瞳幽深喉结滚动,突然低头含住了沈银翎的唇。
沈银翎被他打横抱起,裙裾翻飞如花,随着他的动作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发钗坠地,青丝如瀑。
男人肌肉贲张,弓起的脊背像是一张拉紧的弓弦,携着磅礴的爆发力,恨不能将身下的猎物狠狠揉进骨血里。
“还敢撒谎吗?”
“还敢欺骗孤吗?!”
“……”
一声声质问,随着他的攻城掠地,强势而又霸道。
疾风骤雨。
沈银翎被咬破的唇角渗出嫣红血渍,像是含着一朵荼蘼花。
她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求饶:“臣妇……臣妇不敢了……”
少女实在可怜。
陆映用大掌托住她的后脑,盯着她香汗淋漓意乱情迷的小脸看了片刻,俯首吻去了她唇角的血渍。
下一瞬,沈银翎噙起一个明媚的笑容,狠狠咬在了他的唇上。
陆映吃痛,大掌挽住她的青丝:“沈银翎!”
她的长发蓬松浓密,他一掌都不能挽住。
沈银翎细细地吸着气儿,眼神充满了野性的挑衅,用沙哑的小嗓子娇声道:“骗您的,臣妇还敢……”
少女叛逆又大胆,像是难以驯服的小兽。
陆映欲火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