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希安的叫喊,所有人瞬间警戒,都护着自家老婆跳的老远。
只是到了安全地带,当大家都看过去的时候并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那里只有一团还算茂密的灌木丛,风吹过时,叶片相互摩擦发出簌簌的声音。
松白惊魂未定扭头看叶希安,眼神中带着责备,就算是雌性也不能胡乱吓人吧。
他们这段时间已经被变异藤蔓折腾的精神衰弱,已经接受不了再出什么变故。
本来他们是跟着邱一准备来赛弗洛拉度假的,毕竟赛弗洛拉被誉为最梦幻的星球。
但没想到刚到这里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这棵该死的变异藤蔓。
变异藤蔓的外皮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不管他们如何攻击都无法伤它分毫,家族里的成员还被抓走了一个。
他们眼睁睁看着伙伴被藤蔓触手圈住腰和脖子,吊在半空,那根圈住他的藤蔓上伸出无数根头发丝粗细的触手,扎进了他的血肉,那些细小触手像是有自己的生命般不停蠕动,貌似是在吸食血液。
他们也试过飞上去砍断藤蔓触手,但根本无济于事,只能看着伙伴日益消瘦。
“你瞎叫唤什么。”,松白没忍住说了叶希安一句。
林之景眼神瞬间冰冷,抬手就朝着松白掐了过去。
松白也没想到林之景会突然动手,仓惶身体后倾躲过一招,腰部用力就要打回去,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了,他茫然的看向邱一,呐呐的喊了一声老婆。
邱一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松白,叶希安是我的朋友。”
她的朋友比任何一个雄性都要尊贵,即便是她的老公。
邱一揽过叶希安,把她拉到松白面前,十分霸气的说道:“小希,抽他嘴巴子。”
但叶希安现在没心思报复这个对她不太客气的雄性,因为她看到那团灌木丛中的白光正在剧烈扭曲,不断变换着形态,颜色也在乱七八糟的变换,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就像是在努力冲破某种封印一般。
叶希安哆嗦着抬起手,指着灌木丛:“不是?你们看不见吗?灌木丛里的白光在变化!”
然而,其他人只是茫然地看着,眼神中带着疑惑。
他们并没有看见叶希安说的在变化的白光。
薄景几人倒是相信叶希安的话,奈何他们看不见。
“我来看看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林之景眯着眼,抬起手,从手心延伸出一条手指粗细的金属链,慢慢靠近那团安静的灌木丛。
直到金属链已经贴到灌木丛,灌木丛依旧毫无动静,大家露出失望的神情,但叶希安却明显看到在金属链靠近的时候,有什么粒子状的东西涌向白光,随后那白光便泛起金属的光泽。
松白从鼻腔呛出一口怨气:“我就说是她大惊小怪。”
真是搞不懂老婆为什么要这般特殊对待叶希安,难道就因为她漂亮吗?还是因为她是雌性?
听到松白又在作死,穿着中山装的雄性立马用胳膊肘杵了一下不能动的松白:“你消停点吧。”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雌性,我们就要任由她胡闹吗!”
就在松白话音刚落的瞬间,那灌木丛像是被注入了恶魔的力量,附近的地表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枝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变黄,像是被吸走了生命力,下一秒粗壮的根茎从地下破土而出,如同钢筋穿透枝叶,猛的朝空中窜去。
直到长到五十米高才罢休,这团毫不起眼的灌木丛居然长成了另一棵变异藤蔓。
还没等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变异藤蔓抽出一根细长枝条,和林之景的金属链缠绕起来。
林之景眉头一皱,他自身变出的金属链条是和他通感的,他能明显感觉到藤条表面那种滑腻束缚的触感,让人觉得恶心。
那藤条缠住金属链条还不满意,顺藤摸瓜的朝着林之景的手心钻了过去,要不是林之景及时收回金属链条,估计手就要被藤条穿透了。
藤条失去方向,变得暴躁起来,漫无目的的乱戳胡刺,大家纷纷退开,叶希安被薄景抱着飞到了半空。
只有松白还留在原处。
松白瞳孔皱缩,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藤条不断朝着自己逼近,背后阵阵发凉,肾上腺素迅速飙升,眼皮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他从未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老婆!救我!”
叶希安也看到了求救的松白,有些着急:“邱一!你老公还在下面呢!”
邱一朝着叶希安宽慰一笑:“那你还生他的气吗?”
“我本来就不气,你快解开他。”,叶希安看着藤条冲向松白,额头都有些冒汗,不会出事吧。
听到叶希安不生气,邱一这才不急不慢的解开对松白精神束缚。
就在松白展开翅膀准备逃离时,藤条从他的背后穿透到前胸,血肉溅落一地,鲜血从嘴角缓缓渗出。
他瞪大眸子不甘的看向邱一冷酷的面庞,抬手想要把邱一抓在手心。
随着藤条从胸腔抽离,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藤蔓蠕动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像是某种诡异的低语。
松白跌落在地,胸口的血液染红了身周的土壤,他的手指无力地抓挠着地面,指尖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就因为说了一个陌生雌性一句,就被自己的雌主抛弃。
闻到了血腥味的变异藤蔓变得更加暴躁,甚至连另一棵变异藤蔓也注意到了这边。
藤蔓的主体附近开始密密麻麻的抽出分支,将松白的整个包裹住,贪婪的汲取身体中的养分,不一会,那团绿色的鼓包便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就连地上的血液也被吸的一干二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叶希安看着下面的惨状,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松白是她来这个星球后,死的第二个人。
要说夜翎死,她还能说服自己是他背叛在先,死有余辜。
但松白,他只是抱怨了一句啊,怎么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