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宁手忙脚乱的接了。
男人没有先前所见的狼狈,面庞洁净,俊朗无双的脸暴露在镜头下,尤其是那双眼,不似普通人的黑棕色,深墨的眼眸深透着一点绿,更让人移不开眼。
徐幼宁隐藏的颜控雷达嘀嘀作响,下意识道:“你还好吗?”
“还行。”男人轻笑道,“只有腿断了,处理好了,自然没事——对了,认识一下吧?我是张焘。”
“哦,我叫——”徐幼宁话未出口,男人摆摆手,笑说:“我知道你,徐幼宁, a市最美丽的珠宝。”
徐幼宁脸一红,尴尬道:“谁说的?”
“当然是a市公认的!其实先前我也不信,不过今日一见,我服了。”张焘眉眼间全无对美人的欲望,有的全是对美色的欣赏,“你这样的美人见一面少一面,不加个好友可惜了。”
合着对面也是同道中人?
果然人与人相处的第一块敲门砖,永远都是颜值。
但让张焘留下通讯的原因,并不仅是如此。
“你在山上没出什么事吧?”
“我要是出什么事了就不会在这里和你聊天了,应该在你旁边了。”徐幼宁吐槽道。
张焘哈哈大笑:“你还是别来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可不好闻。”
“云南白药的味道也没好到哪里去吧?”徐幼宁笑道。
“哦,对了!”张焘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你脚扭伤了对吧?我包里有特制的扭伤药,你用那个吧!”
徐幼宁颇为意外,伸手拿过行李包道:“你什么时候发现包不见的?”
“从一开始你们要把我带下去的时候,我就发现没拿包了。”张焘漫不经心,随口道。
徐幼宁惊讶又不解:“那为什么不提醒我们?我和临空——也就是背你下山的男人——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你的那部手机也没带吧?”
张焘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是啊!不过那部手机只能接电话,也不贵,至于我的行李包,里面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干脆给你们吧!当做你们救了我的报酬。”
合着救你一命,赚了一堆破烂?
不过本来也只是救人,没想过有收获,白赚的!
这个行李包又大又结实,可以装不少东西。
徐幼宁这么想,脸上带了点笑意,陡然想到什么,找到先前掉出来的文件,凑到镜头前,道:“这个也不重要吗?”
在看到文件上图标的那一刻,张焘差点就坐起来了,破口大骂:“靠!哪个孙子放我包里的?退休也不让人退的安生是吗?”
“那这个?”徐幼宁笑道。
张焘轻咳一声:“我让人去拿,至于包里的其他东西……”
他的话卡住了。
这都什么事啊!
他还想装波大的,挥挥手说全送你了。
只是,能把文件塞他包里的人未必只塞了一个,也未必只在包里。
张焘的话在口里转了一圈,讪讪道:“除了治扭伤的药,麻烦你都别动。”
徐幼宁偷笑一声,点点头:“放心。”
“那个,有人来查房了,再聊!”张焘话毕,匆匆挂了电话。
徐幼宁无奈失笑,充着电的旧手机发出一阵嗡鸣。
开机了!
一个老旧到只能接电话的手机,又从山上摔下来,充电还能用?
徐幼宁一时竟不知该感慨以前的手机制造商良心,还是心疼很久之前手机一摔就坏的自己。
她拿起才有半个手那么大的手机,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重量!
重量不对!
如果此刻这里是顾临空,李迁……任何一个人,哪怕原主,都觉察不到不对劲。
因为他们都没有用过这么老旧的手机。
但徐幼宁不一样,她只能用这样的手机来和其他人交流。
曾经她日日夜夜握着手机,等一个有可能给她工作的电话。
这老手机重量不对,太重了!
有人对它动过手脚。
那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徐幼宁现在都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了。
她心里痒痒的,还是没忍住开机看看。
首先,也是唯一映入眼帘的是一连串未接通话提醒,都来自一个号码。
从昨天下午四点一直打到今天凌晨三点。
对方格外有毅力,每三分钟打一次电话,一次电话响一分钟。
每当张焘要睡过去的时候,电话铃都会响起,硬生生把张焘吵回人间。
直到手机没电,徐幼宁和顾临空来看日出,捡走张焘。
她还以为张焘能活下来是生命力顽强,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两个人的求生意识叠在了一起。
徐幼宁还在看鲜红的号码,一阵铃声突兀地响起,她吓了一跳,手里的旧手机没反应,一旁她自己的手机也没反应。
我去!灵异事件?
然后她看见丁憬床上的粉色手机壳。
徐幼宁一瘸一拐的走到丁憬床边,她想的很好,接起来告诉对方,丁憬不在就是了。
岂料她的嘴没对面的快,刚张开口,对面一连串打过来:“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小丁,你人呢?”
徐幼宁略一沉默,老实道:“小丁不在。”
“那你是……?”对面惊讶不已。
“我是徐幼宁,吕……”
徐幼宁话还没说完,吕百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了电话。
她看着显示挂断的通话记录,一头雾水。
他,他们,都在搞什么?
她摇摇头,没管这些,抹了张焘先前说的特制药,的确很好用!
没过多久,那股刺痛的感觉消散大半。
徐幼宁越过丁憬的床,越过苏菲的床,挪到窗边,扫到楼下。
竟然捕捉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一愣,忙拉上窗帘挡一下自己。
苏菲拿着手机站在楼下,左顾右盼,环顾四周,既像在等待什么,又像在防备什么。
邢辰夫人,原文女主。
徐幼宁又想起这一点,不禁怀疑丛生,但很快冷静下来,神秘兮兮的不止苏菲一人。
下一瞬间,一辆车停在苏菲面前,李迁捧着巨大的蛋糕盒子从车上下来。
蛋糕?
徐幼宁有些茫然,以前她尝过一次,美味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她不会认错包装盒。
为什么买蛋糕?谁过生日?
徐幼宁坐在床边,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夏末还带着些许躁热的风抚过她的脸。
“幼宁\/幼宁姐姐,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