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睁眼,谢轻虞眼眸一亮,转头同身后的鸡哥分享喜悦:“他睁眼了!”
鸡哥漫不经心的冷哼一声,别开眼,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谢轻虞也不在意,反正她只是想分享,他想不想看不重要。
而此时,看看恢复神志的段胤霖已经从一开始惊愕到现在的镇定。
他看出来了,谢轻虞并没有认出来他。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想离开,可他被神山上古神器所伤,没恢复之前,连人形都化不了,当然也没有别的办法离开了。
他不由的将自己的身体又蜷缩的更紧了几分,谢轻虞也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是笑着柔声叮嘱:“你别乱跑哦,我得出去办事了,一会儿我不在,我姐会怀疑的。”
说着,她还贴心的关上了窗子。
临走前,她看向背对着这边,还在生闷气的鸡哥:“你看着他哦,不许欺负他。”
鸡哥无能狂怒:“我欺负他?!”
他跳起来抓住笼子,使劲儿摇晃笼子:“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谢轻虞,被关起来的是老子!老子都被关起来了,你还怕老子欺负你那小零食?!谢轻虞你没有心啊!”
他狂怒,谢轻虞却懒得鸟他,自顾自的走出了房门,将门关上了。
鸡哥气的七窍生烟,站在笼子里不停的顺着气,凶狠的瞪着床上的段胤霖。
段胤霖不语,只是默默地扭过头,将头换了个朝向,鸡哥更生气了……
而谢轻虞出了门,对门内的事就不清楚了。
重新回到大厅时,讨论还没有结束,大致就是不满青云宗这次要出百分之八十的力,而他们就出几个人。
可这些事情,本来也就是该青云宗内部自己解决的,如果不是威胁到了别的管辖地,也不会有他们什么事。
所以,在人手这件事上,纪常歌当然是一点都不肯退缩。
这边吵得激烈,纪常歌以一敌十,舌战群儒,一点不露怯的,给哥几个说的面红耳赤,但就是占不到一点理。
那边谢轻虞已经坐下来开始嗑瓜子儿了。
好似从始至终都么有人注意到她刚才离开过,当然,除了某个一直观察她的人以外。
“你刚才去哪儿了?”
熟悉又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轻虞神色微愣,抬眸看向身侧站着的人。
好家伙,又是魏苍安。
这人指定是有点什么说头,怎么回回都能抓到她?
谢轻虞笑笑,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想要搪塞过去:“回房间放东西嘛,这不就出来了吗?”
她不打算再解释,可魏苍安却接着道:“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谢轻虞嗑瓜子的手一顿,缓缓转头看他,皱了皱眉,眼神复杂。
不是哥们儿,你属狗的?
先前她这么忽悠过佩佩,但那是因为确实感觉到了那天相同阵法的气息。
这哥不会真的是闻出来的吧?
她想着,就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直到他幽幽转头,谢轻虞立刻移开眼。
“咔吧”
嗑开一个瓜子儿,将皮仍在桌上的果皮盘里,她说:“可能是鸡哥的味儿,等会儿回来给他换个地方放好了。”
唉,真是对不住你了鸡哥。
心里闪过二分之一秒的愧疚后,谢轻虞又开始心安理得的嗑瓜子。
直到又过去一炷香的时间,纪常歌以一人之力说服青云宗的弟子听从安排。
于是,众人分成几个小队,拿着特质的罗盘开始追踪昨天晚上进过阵法的活尸的位置。
纪常歌和谢轻虞带人一组,周道珩和霍丰元带人一组,魏苍安单独带人一组。
三组分开搜寻,在天黑之前,必须找到这些活尸的藏身之所,才有可能解开这些尸体突然复活的秘密。
虽然这些玩儿没有像从前谢轻虞看的丧尸片一样,被咬过的人会感染成丧尸。
但这些东西多少也是带了点尸毒的,前些日子被咬伤的青云宗的弟子就被折磨的够呛,许多人都还在接受治疗。
听说这些人虽然不会变成活尸,但如果拿不到活尸的牙齿作为药引以毒攻毒,那所中的尸毒也是不会消散的。
这要是一直被折磨,那还不如死了或者变成丧尸算了,至少还能得一个解脱。
此时,几个小队已经跟着罗盘的指引,从不同的方向出发,离开内城,在距离十方镇不远处的一座山脚,罗盘的指示越发强烈……
与此同时,客栈内。
谢轻虞的房间里,鸡哥拔下自己的羽毛,变成一根铁簪,正努力的尝试着撬锁越狱。
捣鼓了半天,累的满头大汗,却依旧不肯停手。
连窝在床上的段胤霖都听到了动静,他缓缓转头看过来,却被鸡哥狠狠瞪了一眼,尖锐的嗓音响起:“看什么看?!等老子出来,老子一定把你踹下床!”
段胤霖神情淡漠,又面无表情的别开了脸。
感觉到被忽略,鸡哥更更生气了,连撬锁的动作都粗暴加快了一点。
这么多天了,它硬是没见过那钥匙长什么样,别的东西他一只鸡也用不了,还容易误伤。
思前想后,果然还是撬锁比较有用。
而同时,隔壁的隔壁,茶妖的房间内:
茶妖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不愿意和他们一起行动,反正她来这儿也只是为了玩和见一位老朋友的,这些破事儿,跟她压根儿就没有关系。
当所有人都走之后,她盘腿坐在床上打坐。
可不知怎么的,以往她都能气定神闲,好好修炼,可今天总是莫名感觉到有一股很熟悉的灵力波动,而且就在周围。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但又有点微弱。
她想着,本来是要忽略的,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整整一个上午,那种感觉始终萦绕在她周遭。
于是,她打算出门走走。
可在路过谢轻虞的房间时,她却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脚。
看着紧闭的房门,刚才那股波动似乎更加强烈,让她完全无法再忽略。
身为千年修行才能做人形的妖,她对比自己弱的人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位置的段位。
而对比自己强的人,除非是对方刻意隐藏气息,否则,也是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仿佛叫人喘不上气的压迫感。
而这次的感觉,很显然就是属于后者。
她不明白,她刚才是看着谢轻虞和段胤霖的徒弟们离开的。
按道理来说,这几间屋里根本就不该有这奇怪的灵力波动才对,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是不太对劲的。
可这毕竟是谢轻虞的房间,她还是有些犹豫,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心一横,终究是将门推开了。
她小心翼翼的迈步走进去,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那死丫头鬼点子比二斤芝麻都多,自然得防着她在房间里动什么手脚,万一中招了,可就真得被笑话一辈子了。
扫了一眼屋内,视线最终定格在房间内被铺平的被子上,那被子下微微隆起的小幅度,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
她眸光微凝,缓步朝着床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