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一进门就问谢家的事,陆清钰不由眉头一皱,“谢远山又去公司了?”
“又?”
陆父瞬间抓住最重点的一个字,眼带好奇地将今日之事叙述出来。
“他今天见到我后一直诉苦公司的事,说得那叫一个苦不堪言,我本来心软都要答应他注资了,可转念一想他公司要是早出事,以咱两家的关系,根本等不到这时候,我就没答应,想着先来问问你的意见。”
“我不同意,咱们陆家绝不和他们沾染半分关系。”
陆清钰神色冰冷的将谢宁淮隐瞒女友信息,算计和薇薇联姻,做的不地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陆父坐在床沿听完,恼怒地握拳捶床,冷哼道:“我还以为他们家是个好的,背地里居然这么算计薇薇,真不是个好东西!”
“清钰,你做的对,咱们就...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陆清钰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冷汗直流,扭曲着脸一字一句道:“你捶到我腿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快让我看看,没给你捶断吧?”
陆父慌张地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歉。
一阵兵荒马乱后,陆父再不敢靠近病床,陆清钰这才放心躺着。
“爸,谢家的事我们不掺和,谢远山你找个理由打发出去,能不见就不见。”
“我明白。”
敢打他女儿的主意,他饶不了他。
陆父眼底深处闪过一道阴厉狠辣的光。
“哥,我来看你了。”
陆宁时到了晚上才慢悠悠的和杨承川一起来医院看望她哥。
陆清钰挑眉,似是不敢置信他妹妹这个恋爱脑会想起他来,阴阳怪气地道:“哟,你还没把我忘了呢?”
“不想见我现在就可以走。”
陆宁时眼白向上一翻,拽着人就要往外去。
“回来!”
陆清钰喊了声。
陆宁时转身调侃:“这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看起来不太需要用药啊。”
“什么药?”
陆清钰疑惑不解,医生应该没有说再加药的事?
杨承川将药瓶放在床前,解释道:“我配的治疗外伤的药,效果还不错,我问过医生你目前所用之药,与它不会有冲突。”
“这是我们找了一天的药材才配齐的,可快速修复伤口且不留疤痕,你可不要不知好歹”,陆宁时露头补充。
“多谢。”
陆清钰表情淡淡,从面上看不出是否相信此药有奇效。
杨承川也不在意他用不用,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在心爱之人面前争一个表现。
“你没事不要到处乱跑,咱爸最近要忙于工作,家里人少冷清,你回去多陪陪咱妈。”
陆清钰仿佛看不到杨承川的存在,话里话外尽是让陆宁时乖乖在家待着。
陆宁时哼哼了声,“知道了~”
“我早说过,我哥精龙活虎的根本用不着担心他,倒是你,你打算在这儿待几天?明天要不要去哪儿玩玩?”
等两人出了门,陆宁时掰着手指头列了好几个着名景点,她说的口干舌燥,一直等不到旁边人的附和,纳闷地扭头。
她见杨承川低着头,异常的沉默,捅了捅他问:“杨小川?”
“怎么了?”
杨承川突然回神。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我刚才在问你话呢,明天你想去哪儿玩?”
“...抱歉。”
杨承川嘴唇紧抿,顿了片刻后才轻声道:“薇薇,你家世好,父母恩爱,长的好看,学历又高,优点有很多,反倒是我...”
他伤心地苦笑,“你哥不喜欢我,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也是应该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
陆宁时一脸讶异,“你会医术,做饭好吃,长的帅,对我一心一意,你完全不必妄自菲薄。”
“可是你哥不喜欢,若是你父母也站在他那边,你会为了他们而丢掉我吗?”
杨承川眼睛清明澄澈,其中的不安一看便知。
“你别多想,我哥就那样,看谁都不顺眼,不是针对你一人。”
陆宁时抱着他,安慰似的在他胸前蹭了蹭,“你要自信些,更要相信我,我喜欢的人自有我来决断,而不是他人评判。”
杨承川轻轻“嗯”了声。
他紧紧的反抱着她,精光在眼底闪过,唇角更是缓缓露出一抹极其浅淡的得意的笑。
想拆散他和薇薇,绝无可能。
“好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明天想去哪儿呢?博物馆、动物园还是游乐园?”
“只要你在,我都可以。”
杨承川送她回家,为了能多待一会儿,两人距离独栋别墅不远处时下了车。
三公里,他背着人走了半小时。
“你着急回家吗?”
“还好,你有事?”
杨承川将她放在石阶上,“伸脚。”
“本就没什么大事,昨晚涂上药,早上就好了。”
陆宁时在他面前活动了下脚腕,以示无事。
杨承川不赞同地皱眉,“薇薇,请你也顾及下我的感受。”
我比你想的要更加珍视你。
杨承川在心里默默说道。
“好吧,是我错了,下次我注意。”
陆宁时喜笑颜开。
她喜欢他对自己的重视。
杨承川脱掉她的鞋,单膝跪地,认真轻柔地揉搓按压。
陆宁时只觉脚腕处痒的厉害,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咳了声,开口夸赞他:“你按摩的手艺挺厉害的,都可以开个按摩店了。”
“只对你。”
简单的三个字,陆宁时却好似听到了绝美的情话,心里泛着甜。
脚踝一阵冰凉,她低头一看,诧异地问:“你哪来的药?”
“今日现做的。”
陆宁时没敢再问,今日的两副药哪个是顺便做的?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皆是沉默。
谢宁淮从苗疆回来后见父亲整日忧心忡忡,便想着去公司帮忙。
今天野心勃勃的过去,却是受了一肚子气回来。
谢宁淮绷着张黑脸,浑身散发着难以接近的冷意。
今日约见的客户见他年纪轻,以说教的口吻刁难他半天,他不接茬,对方更是威逼利诱灌他酒。
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忍无可忍不顾身后的大喊大叫,直接转身离去。
出师不利,他本就怒火中烧,正要进家门时余光瞥见角落里的影子,他步伐一顿,眼中闪过嫉恨。
他得不到的,凭什么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就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