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
秦昭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她被秦琼林政找回来之前,她信息渠道匮乏得可怜。
外国对她而言,只是地理和历史课本上的一个名词,在有限的描写中窥见其冰山一角。
她之前的愿望就是参加高考,考一个不错的国内大学,离开那个地方。
英国应该很远吧,学费应该也很贵。
“我没过这个问题,而且我的口语很差。”
她上外教课都有些吃力,去国外肯定会更难。
“但是你进步很快,我也可以帮你。”沈砚辞注视着她,脸上带了几分柔和。
秦昭看他:“砚辞哥,你为什么去英国留学?”
像林时,申请的就是美国的学校。
“英国的气候很舒服,有中世纪留下的古堡古村落,蜂蜜色的石头房,绵延的绿色原野。也有繁华的商业和定期开放的古董集市。
在泰晤士河边可以看到大本钟和哥特复兴风格的威斯敏特宫。那里的人也不会过分热情,窥探隐私,歧视比美国少很多,包容度很高。”
还有一点,英国是LGbt权益的全球领先国家之一。
秦昭从来没听过这些内容,在沈砚辞轻缓的描述中,秦昭隐隐生出了一份向往。
沈砚辞:“你雅思是不是还没考?”
秦昭点了点头。
“可以先准备起来,晚点我把我的资料发你。”
“好。”
秦昭想得很简单,去不去的,多点资料没什么坏处。拿了资料,不去也不亏。
沈砚辞却好像心情很愉悦的样子,她觉得莫名。
沈砚辞手一手撑着耳后,唇角勾着,顺手叉了一块哈密瓜,无比自然地举到了她的嘴边。
秦昭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迟疑了半秒,张开了嘴巴,咬掉了果肉。
除了秦琼,还没有人给她喂过东西,她压着那点不自在,假装看稿子。
甜腻的汁水在口腔中炸开,果肉的清脆和果香一起迸发,甜得人心里发颤。
她刚咽下,嘴边又多了一颗草莓,肆无忌惮地碰到她的唇上。
她抬眼,沈砚辞室内就穿了件白色棉质短袖,一手撑着耳后,因为动作,露出大片白皙的脖颈和锁骨,眉目舒展,眼尾勾着,眸子漆黑明亮,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就挺像电视剧里演的妲己的。
秦昭按下自己这突然冒出来的荒唐念头,嗓子有点干:“砚辞哥,你不用管我。”
她吃的时候会自己拿的。
而且,这好像是在她家。
主客关系是不是反了?
草莓都碰到唇了,她自然不能说不要,想把叉子从沈砚辞手里拿过来自己吃,被他躲了一下。
他语气懒散又理直气壮:“我还要用。”
秦昭无奈,只好就着他的手吃。
这个草莓的个头还挺大的,汁水充裕,一口咬下去,齿尖刺破果皮,红色的汁水就不收控制地流了下来。
秦昭见状握住了沈砚辞的手,吸了一下溢出的汁水,仍有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她用另一只手去接。
沾了草莓汁的缘故,本就深的嫣色的唇瓣色彩更深,泛着水光。
沈砚辞眼皮敛了起来,幽深的眸子带了一种克制的侵略感。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瞥过脸去,把叉子强硬地塞给秦昭:“自己吃。”
“……”
草莓为什么不直接用手吃?
秦昭心里吐槽着,三五口把草莓咽下,手上留了一片粘腻,纸巾擦也擦不掉,只好去洗手间洗手。
英语竞赛是全校比赛,各个年级都会参与。
秦昭本来不紧张,可繁琐的介绍和形式,让她心跳快了不少。
等她上台握着话筒的时候,心里想着沈砚辞传授给自己的经验。
视线不要太散,演讲前可以缓慢扫过全场,在左中右三个区域分别短暂停留,增强把控感。
实在紧张,可以先注视着自己熟悉的人或物,时间不要太长。
她抿了下唇,抬眼跌入了那双熟悉的漆黑眼睛,带着笑和熨贴的安抚。
旁边的林时则是吊儿郎当地又劲劲地抬了下下巴。
她浅呼了口气,练习了近百遍的稿子这一刻好像刻进了肌肉记忆,条件反射地从嘴巴里讲了出来。
结尾的一段,翻译成中文是:
“我现在依旧很紧张。在三个月前,我口语很差,甚至很难跟上外教课。但是我选择站在这里,因为我知道我必须向前,I have nothing to lose。”
我胆小如鼠,但我仍会万千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音落,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掌声接连着响起来。
比赛结果当天就出来了,秦昭拿了第三名。
林时一把扯过她,给了她一个熊抱:“像我哈,有点天分。”
“……”
秦昭纠正他:“说像,我也是像爸爸妈妈。”
林时哼了声:“都一样。”
秦昭从他的手臂里看向沈砚辞,眼睛里带着细碎的未言语的光。
沈砚辞勾了一个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昭昭真厉害。”
他嗓音低磁,故意拖着尾音,撩得人耳朵莫名发痒。
秦昭在林时肩膀上蹭了下,没蹭两下,林时被推了一把。
沈砚辞把她揪了出来,语气不善:“乱蹭什么?”
“……”
临近年关,b市的温度也降了下来,多了一种萧瑟的分明。
秦昭感觉自己见到沈砚辞的次数好像更多了一些。
每次出校门,好像都能看见他。
她笑着过去跟他打招呼,沈砚辞的注意力却奇妙地停到了她的唇上:“涂口红了?”
秦昭下意识低头,才发现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嘴巴。
“不是,这个是唇膏。”
秦琼怕她嘴巴干,送她的,林时也有。
秦昭在口袋里摸了两下,摊开掌心,一支小巧精致的磁吸白管,马家经典无色唇膏。
沈砚辞扫了一眼,垂了下眼皮:“好用吗?”
“还行。”
比较滋润,有点奶香味。
姜满说这一支要好几百,那应该不会太差。
沈砚辞:“我嘴干吗?”
秦昭下意识去看他的唇,他唇部线条很清晰,可能是因为冬天的缘故,有一点点白。
她实话实说:“有一点。”
沈砚辞视线虚点了下她手里的膏体:“借我用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