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柔也顾不得疼不疼了,一瘸一拐地跑了过去。
那可是池燃耶,娱乐圈里明牌的大金主,他背后的池家可是临禾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要是谁能被谁看上,一辈子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算是就已经到手了。
别说家世,就算是只冲着他那个人去的女明星也一抓一大把。
大家都是繁华尘世中的饮食男女,好点儿色怎么了?
不稀奇,也不丢人。
池燃优越的长相和极具性张力的身材不知道有多勾人,不少人都盼望着和能和他春风一度,试一试呢。
唐婉柔自然也是其中一员。
看到池燃,她两眼放光,就像饥饿已久的狼看到了猎物,面露‘凶’光。
等到唐婉柔慢吞吞地走过去,池燃已经从船上下来了。
他上身穿了一件黑t,下身则是随着搭了一条灰色长裤,很是休闲,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活力。
如果忽略他散发着冷意的面容和眼角眉梢流露出的不耐烦的话。
池燃扫了一眼黑黢黢的摄像机,便从心底散发出烦躁。
他不喜欢时刻暴露在镜头下没有一丝隐私的感觉。
烦躁之时,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微笑着的身影。
池燃一只手提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抬起来看了眼腕表。
看完时间,他转头问摄像大哥:“我是第几个来的。”
“第三个。”
不知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后摄像大哥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他悄悄看了一眼池燃,暗自懊恼。
“我刚才那句话说错了吗?惹到这位爷了?”
这期节目来拍之前,舅舅就给全体工作人员通知,一定要小心地跟拍池燃。
生怕那件事惹得他不高兴,当场罢录。
摄像大哥思来想去,都觉得他的话没什么问题。
他实话实说啊。
想不明白,他索性不想了。
正巧,他远远地就看到指定给池燃的跟拍摄像师从山坡上跑了下来。
跑得快的嘞,背着个大家伙丝毫不受影响。
他叹了一口气,内心感叹:“年轻真好啊。”
正在他出神之际,池燃却是已经拖着行李箱开始走了。
还是轱辘声把他从思绪中唤了过来,他急忙跟上。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打招呼就走啊?
池燃快步走着,想要见到虞泠的心越来越急切。
自上次雨天匆匆一别,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看到她了。
明知马上就要见到她了,他却盼望着能快一秒见到她。
只有见到她,他高悬的心才算落到了实处。
但偏偏,总有烦人的苍蝇来碍他的眼挡他的路。
是的,烦人的苍蝇。
“池燃,你……你好。”
“我叫唐婉柔,也是这一期的嘉宾。”
唐婉柔看了一眼池燃,便迅速含羞带怯地低下头,把手伸了出去。
嗓子是特意家伙的,娇滴滴的,嗲里嗲气。
池燃掀起眼皮,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唐婉柔。
趁火打劫买水军黑虞泠的人。
将人和名字对号入座后,池燃脸上的表情愈发不耐,冷着脸一言不发。
唐婉柔扭捏地等了好一会儿,伸出去的手还没有被握住。
她只好惊讶地抬起头,却发现池燃正冷冷地看着她,眼中的冷芒很是锋利,似是想要从眼眶中飞出来化为实质将她钉穿。
唐婉柔心里一慌,她匆忙低下头。
这次不是为了装模作样表现羞怯,是真的怕了。
她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惹了池燃,怎么他看自己的眼神跟看仇人似的。
可想来想去都没有啊。
池燃那朵高岭之花,她平时见都见不到,更别提惹他不高兴了。
唐婉柔十分自信地觉得,池燃只是今天心情不好,并不是因为她的原因。
于是,她鼓起勇气抬头,扬起一抹自认为甜美的笑容,温柔地对池燃说:“可以握个手吗?我是你的歌迷。”
这下子,总该给个面子握手了吧?
唐婉柔用近乎贪恋的目光看着池燃,她不想放弃这块肥肉。
来之前,经纪人就交代过,让她离池燃远点儿。
他的原话是:“离池燃远点儿,那种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但唐婉柔对此不屑一顾。
她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
男人和女人之间,左右就就那么个事儿。
再洁身自好的男人,只要尝过一回那事儿的滋味,从此就再也把持不住了。
再说了,就算她不成功。
只要暗戳戳地和池燃多几次互动,再让负责剪辑的工作人员多辛苦一下,营造一点儿浪漫甜蜜的氛围,她也能借着和池燃的话题好好炒一炒热度,蹭一波大的。
人她都买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现在,东风吹来了。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唐婉柔信心满满地等待着池燃和她打招呼,甚至还是幻想起了自己节目播出后热搜一个接一个上的美好场景。
她一脸期待地看着池燃,伸出手的手都酸了,还固执地不肯收回来。
“咳——”
摄像大哥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但他要有职业操守,只能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能笑,不能笑,我是专业的。
只是,看着自己讨厌的人吃瘪,很少有人能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
唐婉柔的胳膊酸不酸他不知道,但是他光是看着就觉得酸。
她一直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快有三分钟了吧。
真有毅力。
他默默在心里给唐婉柔举了个大拇指。
与此同时,池燃有反应了。
唐婉柔看着他嘴唇翕动,更是十分激动。
但下一秒,她内心的火热被一盆冰水尽数浇灭。
只见池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让一让。”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听起来讽刺意味十足。
他甚至不屑于加一个称呼,或者通过多说几个字来表达同样的意思。
此举完全就是故意要给唐婉柔难堪。
不避人,也不避镜头。
尴尬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摄像大哥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唐婉柔,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唐婉柔不明白池燃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一脸受伤,用含泪的眼睛看向池燃。
池燃还是不为所动,冷冰冰地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
“让一让。”
唐婉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脚踝疼得她快要站不住了。
她正要哭诉,就对上了池燃冰冷的目光。
无奈,她只能忍着痛,以极其屈辱的姿态挪动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