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天陈铖也算帮了她,林盼儿挥手打招呼,“陈厂长。”
下一秒,男人面无表情的转身回了房间。
林盼儿:“……”
好吧,是她高攀了。
冯慧的厨艺相当不错,简单的青菜鸡蛋面,做得比面馆子的还好吃。
面条根根分明,劲道弹牙,两辈子加起来,林盼儿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
林盼儿虚心向冯慧请教,得知这是手擀面。
不同于普通面粉,做手擀面要用高筋面粉,还得加上鸡蛋、食盐和苏打粉,并且经过多次发面醒面后,才能做出香滑又劲道的口感。
吃过晚饭后,冯慧又教林盼儿如何使用煤气和炉灶。
农村都是烧柴火灶,城里的普通人烧煤渣或者蜂窝煤,有钱人则用煤气。
学会了使用煤灶和家用电器后,冯慧又给林盼儿讲解日常工作内容。
一直到晚上9点左右,老太太和钱夫人回来。
林盼儿寸步不离的跟在冯慧身边,学着怎么伺候,等老太太和钱夫人回房间休息后,她和冯慧才能下班。
人生第一次使用淋浴,林盼儿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洗得浑身皮肤都呈现出淡淡的粉红。
洗漱完回到房间,她拿出在农贸市场买的红绳,一边编项链,一边等头发干。
项链编好后,她拿出银锁串上,准备戴脖子上。
对面的冯慧看着她的动作说道:“在这工作是不能戴首饰的。”
“哦,好。”
看林盼儿将银锁放回花布包,冯慧又道:“等放假出去的时候可以戴。”
“嗯,谢谢冯姐,我知道了。”
冯慧不置可否,继续织毛衣。
冯慧一看就是织老衣的老手,手指翻飞,针针不落,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林盼儿默默看了会,忽然想起下午在邮局买的信封和信纸,拿出来,坐到书桌前开始给刘老爹写信。
写了没两行字,冯慧却收起了毛线和针:“你还要弄多久?我要睡了。”
“那我明天再写。”
林盼儿利落的将信封信纸收好,躺到床上。
“关灯关风扇。”
“好。”
关上吊扇和灯后,林盼儿借着窗外的月光,轻手轻脚回到床上,将纹帐扎好,以免蚊子钻进床内。
夜逐渐变深。
房间里很安静,床也舒适,但林盼儿却怎么也睡不着。
又不敢频繁翻身怕影响对面的冯慧,索性闭着眼睛将今天冯慧教她的东西,在脑海中默默背诵。
早上6点刚过,林盼儿就在冯慧的安排下做客厅的卫生。
凡是看得见的地方,全都要抹一遍,还必须要用干抹布,因为湿抹布会让家具家电受潮。
花瓶瓷器和古董摆件,则要用干净的细棉布擦拭。
7点过,杜若云起床从楼上下来。
“夫人早上好。”
林盼儿停下手里的活,恭敬的欠身问好。
杜若云环顾了下客厅四周,满意的点头,“不错,卫生做得很干净。”
“谢谢夫人夸奖,这都是我该做的。”
杜若云很满意她的谦卑,坐到沙发上看起早报。
不多时,老太太也下楼了。
老太太有舞剑的爱好,每天早起都会在院子里耍几招。
老太太的剑耍得相当不错,加上一身飘逸的白绸练功服,还挺有侠女的风范。
林盼儿一边擦着玻璃,一边欣赏老太太舞剑。
看得津津有味时,斜对面的铁门忽然打开,熟悉的黑色小轿车从门内徐徐驶出,拐个弯后很快不见了。
林盼儿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才7点半。
这么早就出门上班了,看来这位陈大厂长也挺辛苦。
……
冯慧掐着点将早饭端上桌。
香浓的小米粥,一屉素菜包子,一盘鸡蛋煎饼,一碟香油拌咸菜。
老太太和杜若云先吃,两人吃完才轮到冯慧和林盼儿。
虽然是剩饭剩菜,但林盼儿一点也不嫌弃。
在农村,过年都吃不上这么好的早饭。
而且钱家人很讲究,知道这些剩菜她和冯慧要吃,夹菜时都用公筷。
……
早饭后,杜若云拎上包包出门上班,冯慧陪着老太太出门溜弯,林盼儿则留在家里打扫二楼卫生。
遛弯时,冯慧跟老太太闲聊起林盼儿,“干活倒是挺麻利的,也听话好学,可有那样的毛病,总归让人不放心,等一会回去,我还得好好检查一下您和夫人的房间,看看东西有没有少。”
老太太笑道:“小冯啊,你过虑了,老三打电话去石平派出所问过了,派出所既没在盼儿身上找到脏物,也没证据证明钱袋子就是盼儿偷的。”
“倒是小田这个人,心术不正,没有证据就张着嘴巴到处乱说,还利用你把闲话传到我耳朵里,你以后少跟她打交道。”
冯慧此时这才明白,自己被田红花当刀子使了,心里不禁气恼。
中午杜若云没回家,老太太一个人吃。
天热,老太太胃口不好,冯慧煮了半锅绿豆稀饭,菜是凉拌茄子和红烧鲫鱼。
一条八两重的大鲫鱼,老太太就夹了两筷子鱼腹,剩下的都被冯慧和林盼儿瓜分了。
中午,老太太都会午休,而林盼儿作为保姆也可以休息两个小时。
休息时间可以午睡,有私人的事也可以趁这个时间出门办。
林盼儿把昨晚没写完的信写了,装在信封里,跟冯慧打了声招呼后就出门去了邮局。
寄完信,她又去了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家常菜食谱,打算闲暇时学做菜。
钱家人对吃食讲究,她在农村积攒的那点厨艺根本上不了台面。
时光如隙,转眼一个星期过去。
林盼儿完全适应并掌握了保姆这项工作。
而她的勤快务实、聪慧好学,也得到了钱家人的一致认可。
……
林家中午吃的洋芋焖饭,菜是辣椒炒茄子。
说是焖饭,但碗里统共见不到几粒白米饭,全是大坨大坨的洋芋块。
林念儿被洋芋噎得直捶胸口,心里倒是还记挂着林盼儿,“姐出去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不会是饿死在外面了吧?”
“好好吃你的饭,屁话那么多!”
话音刚落就被林开祥狠狠敲了一个脑蹦,疼得林念儿眼冒金星。
自打林盼儿离开这个家以后,在林开祥这就成了的禁忌,谁都不准提,一提就会挨收拾,连庄兰都不例外。
就在林念儿委屈不忿时,肖大娘笑呵呵的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