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这不正常!
男人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回过头,却见温浅的手已经放到了操控台上,并将所有灯的开关拨到了最上面。
一瞬间,灯光如昼。
一束束光打在斗兽场的铁笼上。
“我去,这是什么?”
“这么刺眼,我看谁还敢相信光……”
“我的天,今天到底在搞什么啊!”
“……”
叫骂声此起彼伏,还有兽人疯狂的嚎叫声。
笼子内的伏翼突然变得暴躁起来,歪歪扭扭的飞在半空,坚硬的翅膀一遍遍击打在笼身上。
“呲呲——”
尖锐物划过铁笼,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响声。
温浅视线透过人群落在了男人宽厚的背上,下一秒,只见他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银色的刀片在灯光下闪烁出刺目的颜色。
紧接着,血液自掌心流出,争先恐后的流入了铁笼当中……
管理者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第一时间将灯光关闭,一瞬间斗兽场陷入了一片漆黑。
但黑暗只停了一秒。
斗兽场内的灯便再次亮了起来。
大家围绕在铁笼周围,试图看清里面的状况,就连管理者也不禁上前两步,眯起了眼。
伏翼应该借此机会将狼人击败了吧?
在夜间伏翼视力会变得极好,身体也会更加敏捷,赢掉狼人不过是瞬间的事……
更何况变异伏翼的实力他亲眼目睹,是真正的没有败绩。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原本躁动的伏翼在灯光亮起的瞬间便倒在了地上……
而狼人则是静静的站在他对面,慢慢恢复成了原本的样貌。
那一秒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能告诉他……
眼里流露出错愕,他立即喊来引路人确认,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完了,竟然真的让他赢到了第十场。
此时温浅已经带着银止回到了笼子旁,中途还不忘拦住引路人要来了纱布和碘伏。
虽然兽人自愈能力极强,但也不能放任伤口不管……
“你小子行啊!”迟野扶着迟衡出了铁笼,帮他挡开簇拥过来的人。
这么难搞的变异伏翼都被他搞定了,不愧是狼族的小子。
迟衡没理他,目光落在谷眠身上,淡淡朝他点了下头。
饥饿状态下变异伏翼会异常警觉,身体灵活度也会大大提升,可一旦摄取了足够多的血,他的身体就会呈现出休眠状态……
所以大多情况下,变异伏翼呈现出的样子,都是干干瘪瘪的。
他们在刻意控制食量。
但有一种情况,会让伏翼疯狂进食,无法自控……那就强光照射。
方才谷眠趁乱割破了手掌,失控的伏翼大量吸食了他的血液,这点血虽不足以喂饱它,但却能让他倒地不起。
因为谷眠是蛇族,他的血里含有麻痹神经的毒素。
上次银止不过是沾上了那么一点,就昏睡了一个小时,可见他的血对兽人是多么的……
“好啦!”将谷眠的伤口包扎好,温浅露出满意笑容。
见迟衡出来,又立刻拿过碘伏,准备也为他处理下伤口。
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下一秒头顶上方传来银止的声音:“我来吧,不能一直让浅浅辛苦。”
男人语气温柔无害,语闭还亲昵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
温浅自然没什么说的,将东西交给他,便跟着前往休息区。
按理说休息区只有下了斗兽场的兽人可以进入,可作为连赢十场兽人,规矩自然可以放宽一些。
迟衡坐在沙发上休息,察觉到银止靠近,立刻抬了下眼皮:“放那吧。”
“哼。”于是下一秒,银止便把药丢到了桌上。
快步走回到温浅身边,他俯身用发顶去蹭她的脖颈:“他说自己可以~”
迟衡有些无言,但这会儿他实在头晕的厉害,倒也懒得理他了。
反倒是迟野在旁边赞同的点了点头,一副不得了的模样。
“你这什么表情?”迟衡疑惑。
“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老婆吗?”迟野啧啧了两声。
迟衡斜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反倒是迟野又一次凑了上来,他声音欠欠的:“因为你不争不抢啊!”
说完还不忘朝银止的方向努努嘴。
心说一个虎族少主,求爱都这么积极,就差把身子贴人家小姑娘身上了。
可自家这傻侄儿,除了打架啥也不会,真让他操碎了心。
“你倒是又争又抢,还不是离了又离。”迟衡气不顺。
迟野震惊:“我替你说话你竟然怼我?”
迟衡索性闭上眼不去理他。
替他说话了?他怎么没感觉到。
接下来不管迟野说什么迟衡都不理,他讨了个没趣,索性到温浅他们那边坐着去了。
这会儿离啾也从温浅怀中冒出头来,他左顾右盼,感知着临界石的位置。
是的,斗兽场内一共有两片临界石碎片。
一片在墙内,一片在休息室。
本以为墙内的那片位置就已经够离谱了,可到了休息室才发现,这里的临界石位置更离谱。
因为……它在移动。
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离啾根本无法确定它的位置。
他开始围着天花板转圈圈,没多会儿整个人哦不整只鸟……都晕乎乎的。
“他说了什么?”温浅看向谷眠,等着他来翻译离啾的话。
谷眠眼中闪过迟疑:“他说碎片在动。”
温浅震惊:“动……?”
见谷眠点头,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临界石怎么会动呢?
不过是一片碎片,又不是什么活物。
可离啾是巡查使,巡查使对临界石的感知极为敏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错的。
“另一片在哪?”与此同时,迟衡睁开眼。
方才听到离啾提到有两片临界石碎片,其中一片在休息室,那另一片呢……这一趟至少要带走一片碎片吧。
温浅目光转移到迟衡身上,此时他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嘴唇干裂毫无血色,显然方才的战斗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在墙里。”谷眠开口。
闻言,迟衡皱眉,这答案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