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更是感激不尽,自从当初经过青荷的介绍给桃香做手帕包边开始,直到现在,哪一步不是桃香的扶住与提携,现在自己刚成亲,一下子就拿过来这么多钱,这是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的这么些钱,自己一个穷家的女子,怎么承受这么大的福气?
“大嫂,若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哪儿会有现在的好日子,你就是我俩的大恩人......”小菊说着有些哽咽。
桃香见状忙笑着止住她的话头,“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什么恩不恩的话,一家好不算好,咱们都过得好了,才算是真的好。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落泪!”
陈泽轩揽住小菊的肩,“以后咱们不忘大嫂的恩情就是了,好好过日子,给大哥大嫂争气,不让他们白操心!”
桃香见两人都有些激动,不由得笑道:“大喜的日子,别想那么多。俗话说,长嫂如母,这是我当嫂子该做的。过日子得用钱,我是怕你们俩过我们以前挨瘪的日子。不过,泽轩说的对,以后把日子过好了,不让人看着笑话,才是正理。都别傻站着了,把钱收起来。我们给你俩铺了床就走!”
说着,转身便去铺床。
青荷也要过来帮忙,桃香忙拦住她道:“你还没出嫁,不用给他们干这些。人都说‘姑拿尿盆,先抱侄儿’,你给他们拿尿盆取个吉利!”
姑拿尿盆,先抱侄儿。这是民间嫁娶的习俗,为的是取吉利,因为旧时大多重男轻女,所以都希望头胎能生个儿子。
这说法,大家早就知道,因此青荷赶紧帮着把那个簇新的尿盆拿进来。
“姑拿尿盆,先抱大侄儿!祝我三哥三嫂,三年抱俩!”青荷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笑眯眯看着两个新人。
小菊原就是她的小姐妹、手帕交,如今成了她三嫂,青荷心里自然是十分为她高兴,也为三哥高兴。一朵鲜花,插在了..哈哈..,鲜花能茁壮成长了,插了鲜花的地也美了,一举两得。
两人听着这话,陈泽轩站在那儿傻笑,小菊则是羞涩万分,整张脸都是红红的。
桃香也已经把被褥铺好了,也转过身来笑着说吉利话:“全和人铺床铺被,新人成双成对!”
“全和人”也是村里一种吉利的说法,就是有儿子的人。也是因过去重视传宗接代,专找有儿子的“全和人”做喜房里铺床铺被的人,说是这样做,新人也能生儿子。
桃香说完,又催着道:“别光顾着傻笑了,赶紧给青荷掏红包,拿了红包我们好回去睡觉,要不然,我们就在这搅合你俩!”
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陈泽轩和小菊连忙拿出两个红包来,给桃香一个,青荷一个。
桃香笑着道:“大嫂就不要红包了,不过这新人拿出来的红包,也不能让你们再收回去,就一并给青荷了!”
青荷把两个红包度接在手中,喜得合不拢嘴。
桃香提醒她看看里面有多少,要是少了可不干,得让他们继续掏。
青荷打开红包,见每个里面都是五十两。
桃香这才笑道:“这算他们俩还大方,咱们回去了。青荷记得明日一大早来揭喜房的窗花,还能得一份红包!”
青荷忙冲两人谢道:“谢谢三哥,谢谢小、额~、谢谢三嫂!那咱们明早见了!”
她一高兴,差点儿一张嘴,又叫出小菊来。
桃香拉着青荷临出门,还不忘打趣地嘱咐道:“被子上有花生、枣、栗子,你们睡前记得吃!”
说得小菊又害羞。花生、红枣、栗子,这些也有讲究,说是让新人“早立子”而且还要“花茬着生”,也是吉利说法,就是子女双全的意思。
陈泽轩笑着答应,小菊也要送出来,桃香拦住她,说新娘子就不用出来了,新郎官出来把门关好就行了。
小菊这才住了脚,只叫陈泽轩送出来。
回到家里,青荷也累了,自去休息。
桃香回到房间,陈敬轩已经铺好了被子,脱衣上床靠在床头等她,“媳妇儿,你回来了!”
陈敬轩叫的甜,桃香一进来,自然也见到了他眼里的想法,不过先不予理睬,去洗了热水澡再说。
桃香拿着大块儿的软巾,刚进了浴室,陈敬轩也披着软巾随后跟了进来。
“我要洗漱,你进来干吗?”虽然这屋子墙皮厚实,隔音很好,桃香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
陈敬轩反手关了浴室的门,嬉笑着过来,将身上的大软巾拉下来,“我是专门等你回来一起洗的,别轰我。”。
桃香脸上一热,赶紧说道:“你先回来那么久,怎么不先洗?”说着,便要开门出去,让陈敬轩先洗。
陈敬轩一把将她抱拦住,在她耳边温声哄道:“媳妇儿,俩人一起可以省很多热水,行行好吧,帮我搓搓背。”说着话,也不等桃香说同意,便来抓桃香的手。
桃香自然知道他心里打的小九九,不过今日受了陈泽轩和小菊成亲的感染,心里也高兴,便半推半就地由着他了。
这一夜,似乎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代胜等人赴罢了陈泽轩午间的喜宴,便都回来了。晚上,桃香和陈敬轩在老宅吃饭,他们便在家里吃了。
饭后,他找了钱通和仇畅,跟他一起又将桃香送回的那些炖牛肉仔细检验了一番,最后,结论和白天的一样。
钱通和仇畅也很吃惊。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大家集体中毒。代胜因为戴着七八分的醉意,也是大意了,所以才着了道儿。除此之外,下毒之人似乎有意放过钱通,却又有意陷害仇畅。其中原因,着实让人费解。
三个人一起在代胜的房间坐了一会儿,钱通和仇畅便各自回房。
他们走后,代胜一时间睡不着,不过,却是吹熄了灯坐在窗前。
望着窗外静谧的夜晚,代胜不禁轻叹了一声,忍不住捏紧了怀里那枚长条形的玉佩。昨日钱通和仇畅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也正是因此,他才特意送了他们那两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