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从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毕业的学生,还有那些从明德堂离职,亦或是当下仍在明德堂潜心研究的人,在某种层面而言,都与镜红尘有着盘根错节的关联。这份庞大的人脉网络,宛如一张无形巨网,牢牢扎根在日月帝国的魂导器领域,为镜红尘的影响力奠定了坚实基础。
“嗯,多谢院长。”霍雨萱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感慨镜红尘确实深谙处世之道,懂得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这份人情他记下了。
此时,一旁的娜娜早已心急如焚地跑去寻找父母的灵魂。她脚步匆匆,内心被悲痛与不舍填满,只想见父母最后一面,亲眼看着他们的灵魂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只有这样,她悬着的心才能真正放下,往后余生,这份诀别虽痛彻心扉,却也能成为她心中最后的慰藉。
与此同时,其他圣仆也陆续从房间中走出,他们神情哀伤,脚步沉重,纷纷与自己家人的灵魂进行最后的告别。实际上,这些圣仆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未曾主动作恶。他们仅仅是圣灵教的外围成员,被一张无形的胁迫之网束缚,根本无法触及圣灵教内部那些黑暗、隐秘的勾当。
“主人,我和他们商量过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您的仆人了,此生愿侍奉在您左右。是您拯救了我们,给了我们新的人生,我们愿意一辈子追随您。”娜娜眼眶泛红,言辞恳切,代表众人向霍雨萱表明心迹,声音中满是坚定与感恩。
“什么主人?”霍雨萱一呆,脸上写满了疑惑,完全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称呼。
娜娜目光坚定地平视着他,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我说过,只要你能帮我解救出父母的灵魂,我做牛做马也要侍奉你。你做到了,而且还帮我净化了父母灵魂中的污秽,也让我再没了牵挂。这份再造之恩唯有终生相报。如果你非要推辞的话,那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本就生无可恋,唯有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了。”娜娜的声音微微颤抖,情绪激动,她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感恩与决绝。
霍雨萱听得目瞪口呆,嘴唇微微张合,想要反驳,可当他看向娜娜那坚定得近乎执拗的眼神时,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这时,一个个脸色苍白,同样哭的双眸红肿的身影来到娜娜背后,他们脚步沉重,神情悲戚又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紧接着,他们整齐划一地跪了下去,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坚定:“再造之恩,无以为报。愿终生相随,灵魂侍奉。”
他们的遭遇几乎都和娜娜差不多,在黑暗中被圣灵教胁迫,家人的灵魂成为禁锢他们的枷锁。如今,见到亲人的灵魂终于得到解脱,重获安宁,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并不认识霍雨萱,但心中对他的感激与敬意早已如汹涌的潮水,难以抑制。
“这……”霍雨萱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语塞,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且又无比沉重的感恩与追随。
娜娜神色落寞,苦笑着说道:“主人,我也不愿如此强求。可您有所不知,我们这些人被奴役已久,而且大多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在这世间,我们已没了亲人。要是您不收留,我们真不知该何去何从。学院那边,我肯定是回不去了,毕竟和圣灵教的事闹成这样,回去也只会给学院带来麻烦。主人,您就吩咐我们吧,哪怕只是给我们指条明路,我们也感恩不尽。”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身后众人,继续道:“他们八个之中,有四名魂宗、四名魂王,其中还有四名是魂导师。我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要是您不肯收留,以圣灵教睚眦必报的性子,我们恐怕难逃他们的追杀。主人,求您发发慈悲,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吧。”
“我给你们张地图,指个地方,你去那个地去,我给他们说好了,我有时间再安排。”
娜娜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眸光都亮了几分。尽管霍雨浩刚刚让她不必如此拘谨,可她的称呼却依旧未改。她身体微微虚化,轻巧地脱离了霍雨浩的控制,动作干脆利落地硬是朝着霍雨浩拜了下去,声音中满是真诚与感激:“多谢主人。”
站在她身后的其他八人,脸上也同样绽放出欣喜的神色,他们整齐划一地站定,恭敬地齐声说道:“多谢主人。”声音洪亮且充满敬意,回荡在四周,彰显着他们内心对霍雨浩接纳的喜悦与感恩。
“雨浩,那我现在就送你们回去,然后我再去找孔老。”镜红尘上前一步,开口说道,神色间尽显关切与干练。
“好。”霍雨萱点头应允,简洁有力。
……
镜红尘动作迅速,将霍雨萱一行人安全送回学院后,马不停蹄地带着黑袍老人前往孔德明的住处。一到地方,他便展开了认真审问。黑袍老人此刻为了暂时保住性命,那些能说的事情,基本上和盘托出。
除了交代在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操控部分学生,以及关于娜娜父母的事情之外,黑袍老人还供出了圣灵教犯下的其他累累罪行。其中,偷摸潜入大贵族的坟墓或是皇陵,盗取尸体炼制尸奴这一恶行,尤为令人发指。不得不说,圣灵教此举极为狡猾,他们深知没有人会轻易打开自家祖宗的棺材查看尸体是否被盗,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犯下这种亵渎死者、违背人伦道德的罪行,实在是罪大恶极。
就拿娜娜来说,圣灵教对她的要求也不过是在学院里安分修炼,若修炼途中遇到难题,可向教内寻求帮助。而这些人当初加入圣灵教,完全是被迫无奈。家人的灵魂被当作人质攥在圣灵教手中,稍有不从,家人便会遭受灵魂折磨,这对任何一个有血有肉、心怀牵挂的正常人而言,都是无法承受之重,只能无奈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