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松下凡,跟随罗盘的指引,却只看到一副被野兽啃食得残破不堪的尸体。
肚子被撕咬出一个大洞,里面的脏器和肠子流了一地。
姜晓松整个人都呆愣住,久久没有动作,忽然,他跪地佝着身子,拳头一下下砸在地上出现深坑。
收到乔玉的信纸,他立刻赶来,没想到还是迟了,他万分悔恨,“要是我来早一点就好了,我姐姐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
天空下起小雨,密密麻麻的砸在他身上,水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灵山。
【姜晓松下凡了。】
【早知道,鲛珠我自己吃了。】姜芸懊恼的说。
多少人求着成仙,就姜晓松不乐意。
不好好待在仙界,非要惦记人世间的情情爱爱,这种人配做什么仙。
神仙无情无欲,处理事情来才能公正廉明。
【说曹操,曹操到。】系统啧了一声。
同时,姜芸看向院外。
姜晓松正踏进院中,他白衣飘飘,仙风道骨。
姜芸嘁了一声,“道貌岸然,罢了。”
“姐。”他开口叫姜芸,语气平和。
姜芸还以为听错了,站起身围着他打量,嘴里还发出嘟囔:“真是奇了怪了,这是姜晓松吗?这是我那不知好歹的弟弟吗?说吧,这次又想跟你姐我玩什么把戏。”
姜晓松两侧的拳头紧了紧,极力克制住情绪,“姐,这是什么话,我就是飞升了特意来看看你,若没有你的苦口婆心,我怎么能荣登仙界。”
这漂亮话说的,姜芸差点就信了,“你觉得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信你的鬼话?”
姜晓松抬头望向祁璟的屋子,“祁璟,不在吗?”
“你管他在不在,有事直说,不要东扯西扯。”姜芸不客气的道。
姜晓松心里了然,看来祁璟是不在了,那么他动起手来就方便多了。
他突然打出一掌强烈的煞气,姜芸措不及防的被力道震飞,空气她错愕的视线和他对上。
他眸底翻滚着滔天的恨意。
这是对她的的恨意。
姜芸咳嗽一声,捂着胸口倒地,“姜晓松,你对你亲姐这么狠?”
“我把你当亲姐,你呢?你有吧我当亲弟弟吗!?我明知我喜欢乔玉,你阻拦我们就算了,你还要对她痛下杀手!”姜晓松愤怒至极,句句用力。
不等姜芸回答,又一掌打出去,姜芸掐诀都来不及,就被震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周围全是幽绿的暗光,墙壁上荧光点点,她扶着墙艰难的站起身,修炼适应环境。
除了她背后的墙,其余三面看不到头。
“这是什么地方?”她喃喃道。
“嘻嘻,这里是镇魔塔第七层。”空中飘来一个像云雾状的灵体。
“怎么出去?”
灵体晃动着身体,“这里只能进,不能出,还有等会儿这层的魔主要醒了,你可别上去触霉头,会被打死的。”
“吼!”
整个七层动荡几秒,灵体似乎受到惊吓,慌乱的跑远了。
姜芸盘膝而坐,调动灵力给自己疗伤。
灵力的光辉跟这里格格不入,在昏暗里特别耀眼,其他魔兽眼里,姜芸跟个大灯泡没区别。
姜芸对这个弟弟无可奈何,毕竟是骨肉至亲,她总不能真杀了他。
就像姜晓松对她一样,还是下不了狠手,最好把她关在镇魔塔里面,让她永远出不去。
“灵山弟子?”苍老粗糙的声音远远传过来。
姜芸收起灵力,“是。”
“灵山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者哼的一声,声音方向袭来一道魔气。
姜芸闪身躲开,可这魔气跟装了定位追踪器一样,跟着姜芸跑。
长时间下去不是办法,她道:“老爷爷,你是不是与灵山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灵山的人把我压在镇魔塔里数百年,好不容易来了个灵山自己的人,小丫头,你说我是吃了你,还是直接杀了呢?”
“我选第三个。”姜芸飞檐走脊的躲闪,不知不觉已经朝声音来源处靠近。
“大胆!我看你们灵山的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给我死!”姜芸也不知道哪句话激怒了老者。
老者又打出魔气,两股魔气交叉分行的追在姜芸屁股后面。
近了,很近了。
她感受着声音的方位,就是这了。
她直接冲过去,在模糊的人影上空一个翻身跳过去。
两股魔气瞬间撞在人影身上,发出火花。
老者哼哼唧唧的收回魔气,看向面前狡黠的女子,“你还有点实力。”
姜芸先两手抱拳行礼,“这位老爷爷,咱们就先不打了呗,以和为贵,你说的那些都是多年前的事,我都没出生,他们做错的事,你全算在我身上,这多不公平,我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嘴皮子功夫利索。”老者挥手散开身上的雾气。
人形,但是没有脸,两只红灯笼的眼睛又大又圆。
和姜芸之前在长孙玉娇房里见到的魔如出一辙。
“你这小丫头是犯了什么大罪,才被丢进第七层。”老者问道。
姜芸苦笑,“我没犯罪,我是被人暗算。”
老者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我早就说了,灵山没一个好东西。”
“老爷爷,你可知这里出去的方法?”
老者摇头,“没有。”
回答这么拒绝,她不信,“一定有吧?您在这里待了几百年,肯定参破这塔的奥秘了。”
“你还挺聪明。”老者夸奖后又立马沉下身,“不过你别想出去,好不容易来个人陪我解解闷,我不会告诉你方法的。”
“别啊。”姜芸忙道,“我看你言语举止,不像不讲理的魔头,想必爱憎分明,以前肯定是个英雄好魔。”
“你的漂亮话还是省省吧,这里没有水喝。”老者背过身远去。
姜芸想追都追不上,老者的身影移动速度非常快,在她眼里就跟帧数一样,一秒一个位置。
这就是魔头的实力吗?
她听了老者的话尽量少开口,朝着一个方向走。
这里没有任何时间的提示,她只觉得腿酸无力才停下,而前面还是一望无际,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