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远州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老头子是想谋杀亲儿子吗……”
他话还未说完,彪形大汉便用白布塞住了他的嘴。
余叔发动车子,继续说了一句。
“老爷说,这一次少爷的鞭刑是绝对逃不掉了。”
池远州回忆起上次被抽打的画面,身体止不住的颤了颤。
他的父亲竟然为了打他想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他本还打算回家拿些衣服出去躲几天,现在真是逃不掉了。
车子快速的在路上行驶着,每每看到窗边逐渐逼近家里的风景,他的心就慌乱的加快几分。
很快,别墅门口,那两人将他架在了头顶上,像是要将他扔进锅里煮了一般,
房门打开时,他看到了自家父亲背着手站在玄关口处,面色很黑,头顶仿佛挂着一顶乌云,犹如风雨欲来。
“把他压到客厅跪下。”
“是。”
几人将池远州继续抬进客厅,拿开他嘴里的白布,压着他的肩膀让他跪下。
池远州大口呼吸着空气,一直绷着身体不肯跪下。
“爸!这件事情明明……”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膝盖就被池广盛一踹,直接跪了下去。
砰的一声,池远州面色微微扭曲,他刚要开口怒骂。
一记响亮的鞭子直直抽在他的背部上,他忍不住痛呼出声,脸上已经扭曲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该死的老头子,下手比上一次还要狠,他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又是一记鞭子抽打下来,阻断了他脑海里的所有想法,只剩下好疼,真的好疼。
可身后的人没有饶过他,一下又一下比之前更重。
“得罪市长,行贿警察,你还有什么能干不出来的。”
“公司股票现在下跌,就是因为你愚蠢的行为,要不是池家,要不是因为我,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要是还敢牵连我们在警局的人脉,我……”
池广盛拿着鞭子的手微微颤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狠狠抽下去。
“我就把你赶出池家!”
此时池远州的母亲陈燕清回来,看到这一幕,吓得行李箱都丢在了地上。
“老公,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冲上前护住了自己的儿子,眼泪哗的往下掉。
池远州此刻被打得都有些神志不清了,眼前的景象一片迷糊,只是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妈,妈,救……”
池广盛心里的那股火气还没有消掉。
“你给我让开,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
陈燕清微微一颤,看着儿子背后一条条的红痕,心惊肉跳,抱着他的手松了些。
池远州虽然意识不清晰,但对周身的气味和触觉格外的灵敏,感受到护着他的力量逐渐消失,心里被狠狠锤了一下。
以前他也认为他的母亲对他千宠万宠,即便父亲对他不好,但他的母亲是爱他的。
可小时候那场鞭打,他的母亲也是这样,哭天喊地的却没有真正护住他的勇气。
这一次,她也依旧没有一点改变!
陈燕清被人轻松地拉到一旁,哭声依旧。
“求求你了,老公住手吧,真的不能再打了,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池广盛这次真的是被气狠了,一把甩开她的手。
“有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再这样下去,我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都会被他废了的!”
此时门外的纪书昱走了进来。
“叔叔,你……”
他看到面前这一景象,口中的话微顿。
池广盛看见来人,这才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露出了回家后第一个笑容。
“没事小昱,远州犯了点错,我正在教训他。”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纪书昱没有多问他们的家事,只是拿着手中的钱包递给了池广盛。
“叔叔,你的钱包落在我爸爸的车上了。”
池广盛接过钱包,也没检查放进来口袋。
“好孩子,真是谢谢你呀。”
“没事的,只是举手之劳,叔叔,不用客气,您先忙,我就先走了。”
纪书昱瞥了眼地下的池远州,镜框下柔和的眼眸闪过一抹嘲讽。
池远州察觉到他的视线,手指用力地攥紧,刚刚在听到纪书昱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绷紧了神经,甚至连眼前的景色都清晰了几分。
他不断低下头,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让季书昱看到他这般难堪的样子,简直比鞭打他要痛上一百倍!
听见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池远州手间的力道才渐渐松了开来,可下一秒他就听到自家父亲柔和的声音。
“小昱啊,你现在已经保送了,也不需要总去学校,要不要来叔叔的公司实习?”
池远州瞬间顾不上什么难堪了,瞪大了眼眸抬起头。
“不……不行!爸,我咳咳……我才是你的儿子,我都没去公司,你……你凭什么让这么一个外人进到公司里实习?!”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话吼了出来。
池广盛冷漠地瞥了他一眼,“那我就将小昱收作我的干儿子。”
池远州被这话震得半响说不出话来,从小父亲就一直喜爱纪书昱,他甚至怀疑过纪书昱是不是父亲的私生子,甚至还因此去做过他们的亲子鉴定。
报告显示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他才放下心来,可没想到父亲竟然对他偏爱至此。
陈燕清更是尖叫了一声。
“老公,你疯了吗?你难不成还想交池家交给一个外人。”
“与其交给一个废物,毁了我池家的基业,不如交给合适的人去打理,我相信小昱是个好孩子,绝不会让我失望的。”
他说完不顾而两人崩溃的情绪,冲着纪书昱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昱,你愿意做叔叔的干儿子,来公司帮叔叔吗?”
纪书昱看向身后两道恨不得剜了他的目光,收回视线弯了弯唇角。
“如果这是叔叔真实的想法,那么我很荣幸。”
其实他也明白,这并不是池广盛真正的心里话,他们这些豪门家庭最是注重血缘,怎么可能真的交给自己,他不过是池远州的磨刀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