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然无法接受,明明是校长自己做错了事情,凭什么这么责怪她?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却被校长怨恨的眼神震住,还有他身后的教导主任,以及不远处的徐书羽。
她不自觉地像后退了两步。
那一刻,吴欣然是想喊出都是池远州做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池远舟的话比她快了一步。
“校长,你不要把事情怪在吴欣然的身上!”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跟我爸说清楚的,不会连累你们。”
池远州嘲讽一笑,这些出了事就推责任的怂货。
他拉着吴心然走出了监控室。
后者这才吐出了心中的郁气。
刚才心里腾升的怨恨也被压了下去,当作从来不存在过。
“对不起远洲,都是因为我,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该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的。”
池远州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为你,我心甘情愿,放心吧,我不会退学的,退了学我还怎么纠缠你。”
他调笑着勾了下女生的脸颊,缓和着气氛。
只要是为了吴心然,这些苦他也愿意受着。
只是……
他看了眼不好意思,到处乱瞟眼神的吴心然。
“心然,我不是在怪你,但你今天真的不该一而再再二三的为林映求公道。”
那样很不像从前的吴心然,他甚至也怀疑吴心然是不是为了顾宴报复宁昭。
可他心里的吴心然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吴心然似是看懂了他眼里的探究,心虚下她忍不住跺脚生气。
“他们怀疑我,连你也怀疑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为了顾宴不惜伤害别人的女生吗?!”
“当然不是了!”
池远州反驳的很快,他只是想听她亲口说,好让他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听到池远州毫不犹豫的反驳,吴心然才镇定了一些。
“我真的只是看林映可怜,她跟我一样,不是什么有钱人的家庭。我们这种人只能靠学习改变命运,她好不容易进了这么好的重点高中,要是被赶出去了那就真的一辈子都毁了。”
“我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别人的一辈子。”
吴心然背过身去,肩膀一颤一颤的,池远州瞬间缴械投降,板过她的身子。
“好了好了,你别难过了,都怪我不好,不应该问你这种问题的。”
吴心然悄悄松了口气。
“也不怪你,今天是我太冲动了,不然事情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她一再的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池远洲心里剩余的那点不安也瞬间消散了。
这才是心然真正的样子,那个宁愿不顾生命危险也要救下他的女生。
两人一起回到教室后,不知情的夏云一下子冲了过来。
她满脸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心然,怎么样?!刚刚我可看到了,领导走的时候气势汹汹的。宁昭是不是被罚得很惨!”
吴心然脸上的笑容很是牵强,池远州更不用说了,直接回到位置上不愿意面对。
夏云没注意到池远州的异样,只以为是吴心然太心善,见不得别人受惩罚。
“难道说她被退学了!”
她这话声音喊得很大,吴心然捂嘴的手终究是慢了一步。
原本就没把心放在早读上的同学瞬间放下书本。
“天哪宁昭被退学了!果然是大领导啊,居然能够把宁昭这个资本家的孩子赶出学校,太好了,我们的学校终于要迎来安宁了!”
“是啊是啊,每次宁昭这个大魔王出现在教室里,就压抑的让人难以呼吸,这都是多亏了心然啊!”
夏云听着他们的话,轻嗤一声,拿开吴心然的手。
“你们现在知道心然好了,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在说心然这次太不依不饶了。”
“心然肯定是掌握了宁昭的证据,不然她怎么会这样据理力争呢?”
“还有人啊,嫌弃心然做事不好看,说教导主任都已经澄清了,心然还非还要把事情闹到领导面前。”
夏云一副小人得志地抬着下巴。
底下的同学忍不住讪讪地笑了笑。
“我们这不也是不清楚情况吗?心然你快跟我们讲讲你是怎么发现宁昭做出这种事情的,还有你们在监控室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越来越多的人齐刷刷朝着吴心然看了过来。
事情的真相在她口中几次徘徊,还是没能说出口。
直到位置上的池远州救她于水火。
“都吵什么吵,早自习不想上就滚出去!”
同学的议论声犹如一根根针扎在池远州的身上,要是被知道受到惩罚的是他,这些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自己,或许会说他诬陷不成反惹一身骚。
都是因为宁昭这个恶毒的女人!
有了池远洲的怒斥,其他人一个个都不敢再吭声了。
但私底下还是小声的窃窃私语。
“宁昭要被退学了,池远州不是应该开心吗,为什么这么生气?”
“当然不是因为宁昭啦,肯定是因为我们刚刚逼问心然,心疼了。”
不能八卦的夏云耷拉着脑袋,也凑在吴心然耳边窃窃私语。
“等下课了一定好好跟我说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宁昭的丑事了。”
吴心然连声苦笑也扯不出来了。
要是让他们知道真相,说不定会责怪她多事,怪她害了池远州,甚至会怀疑她是为了顾宴报复宁昭的。
吴心然惴惴不安,无法接受被众人审视的后果。
教室里闹得热烈。
而这件情最大的受益者林映,早就已经在得知不用退学后,趁机溜了。
至于宁昭和徐书羽,原本已经有缓和的关系因为池远州再次冷了下来。
宁昭知道徐书羽在意什么,她怕池远州被鞭打,而且她还是这件事情的加重者。
她觉得也不是非要和徐书羽做朋友,才能逼得林映动手。
她不希望自己处在这种纠结的关系里,她已经忍耐过一次了,她不可能一直委屈自己。
她将徐书羽拉到楼梯口,女生有些失神,任由宁昭拉着。
宁昭看着她圆鼓鼓的脑袋,开口前朝下走了个台阶。
“徐书羽。”
徐书羽这才恍惚抬头,她比宁昭矮上一些,现在因为因为台阶的高度,和她平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