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面对这森寒的眼神,白舒月心里吓得直打鼓。
“太子妃的意思是,欢儿一个婢女,能在你和文熙阁那么多宫人的眼皮子底下,将你的寝宫砸得稀巴烂?”
“呵!“他冷笑:“你若真能眼睁睁看她砸,后面又怎么会狠下心鞭打她?还打得这么重?”
“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些自相矛盾了?”
被拆穿了,白舒月的脸顿时涨红起来:“殿下,妾身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敢做到什么地步!”
“谁知道,她竟是将整个寝宫的物件几乎都给砸烂了,还有好多东西都是殿下赏赐的,就算卖了她也赔不起,妾身一时气愤所以就让人鞭打了她!”
“殿下,她犯下如此大错,妾身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听她狡辩,在场几人都心肝疼,一脸懒得看她的样子,慕青阳眼眸中更是浓浓的厌恶。
之前念着成亲三年的情谊还留着她的太子妃之位,没想到她竟这般虚伪和恶毒。
慕青阳凑近她的耳朵,原本暧昧的姿势此刻看起来毫无暧昧的感觉。
他冷声道:“白舒月,你真让孤恶心。”
女人面色惨白,猛地抓住他的手,泪水盈盈:“殿下,妾身说的都是真的!”
欢儿见她还想给自己身上扣帽子,忍无可忍。
“太子妃!”
“奴婢从小便伺候你,跟你从侯府到东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平日里打骂也就算了,这次是冲着奴婢的命鞭打的,在殿下面前还非得栽赃奴婢,你就那么恨,恨不得奴婢去死吗?”
这种情况下,她也顾不得尊卑不尊卑了,直接大声控诉,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白舒月的真面目。
白舒月被她气得面红耳赤,下意识反驳:“一派胡言!”
“本妃什么时候打骂你了?你如今背叛本妃就算了,还敢在太子殿下面前信口雌黄,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完,她就要伸手去打欢儿,可欢儿也硬气,直接躲了过去,看着白舒月气喘吁吁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嘲讽。
若不是白舒月出生在侯府,就这样的身体早就该死了!
自己作为她的婢女,只能任由打骂不能还嘴,真的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死丫头,你还敢躲?”
欢儿冷笑:“信口雌黄的,该是你才对!”
“你自嫁给太子殿下,不知已经砸烂了多少物件,置办了多少回?”
“昨日你砸寝宫时,奴婢就站在寝宫外面,文熙阁里其他宫人都干着活计,但他们眼睛不瞎!”
说完,她一下子跪到慕青阳身前:“若太子殿下不信,可以多找几个文熙阁的宫人来当面对峙!”
慕青阳听完,便叫人去找了,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有好几个宫人一路跑来。
“见过太子殿下!”他们齐齐行礼。
白舒月看到他们,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姜公公带来的这几个宫人,可都是原本东宫的,哪里有侯府带来的对她忠心?
“昨天,可是欢儿砸烂了太子妃寝宫里的物件?”慕青阳直接问。
几个宫人一听,瞬间紧张起来,不由自主看向了白舒月。
欢儿砸烂的?
不是太子妃砸烂的吗?
接收到他们的目光,白舒月狠狠瞪了眼他们,企图让他们明白怎么说。
“回殿下,是……”还未说完,就被沈嘉岁打断了。
“你们几个可都得说实话,太子殿下面前若是发现有所欺骗或隐瞒,决不轻饶!”
她自然是看到了白舒月的眼神威胁,遂赶紧出声提醒。
慕青阳一听,眸色更深几分:“沈侧妃说的不错,若发现有人胆敢欺骗孤……”
他没有说结果,但语气里全是警告和威胁,吓得跪在地上的几个宫人立刻和盘托出。
“回太子殿下,不是欢儿,是太子妃自己砸烂的!”
“对呀对呀,昨天太子妃回来后心情似乎很不好,将欢儿赶出来她自己跟以前一样将寝宫的物件都给砸烂了,就连桌子都四分五裂!”
“太子殿下,奴婢万万不敢欺骗您!”
“昨晚奴婢还看到太子妃亲自拿着鞭子抽打欢儿,她浑身被打得皮开肉绽,整个文熙阁都惨叫连连,实在太可怜了!”
……
他们几个七嘴八舌地说着,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
白舒月身子都在抖,面色煞白,根本不敢抬头与慕青阳对视。
她握紧了拳头,心里恨极了。
刚刚这几个宫人眼看都受自己威胁了,结果沈嘉岁居然冒了出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但不管怎样,她都要狡辩一番:“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他们定是合起伙来诬陷妾身!”
“殿下……”
啪!
慕青阳忍无可忍,实在没忍住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白舒月,你还在狡辩!”
男人的力道极大,更何况白舒月本就身子孱弱,直接跌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来。
“殿下,您打我?”她捂着脸,哆哆嗦嗦地问。
从相识到成亲再到后面相爱,殿下一直都对她呵护备至,今日居然动手打了她?
白舒月神情一时有些恍惚,显然接受不了。
“白舒月,孤早就提醒你了,你若安安分分地待着,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孤会漠视你的存在,你依旧可以荣华富贵一生,可你偏偏不知足!”
“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动用私刑,还敢诬陷欢儿,你真的是卑劣至极!”
白舒月摇头,用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殿下,妾身知道错了,妾身昨日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下此等错事啊!”
“还请殿下看在夫妻三年的情分上,饶了妾身吧?”
她抬起头,哭得梨花带雨的,乞求还能再得到面前这个男人的一丝垂怜。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真心爱过的……
慕青阳扯了扯衣角没扯动,直接抽出了护卫手里的刀,一刀割了下去。
拿着手里的一截衣角,白舒月倒在了地上,满脸绝望。
“从今日开始,你我恩断义绝!”
“太子妃白氏动用私刑险些害人性命,还诬陷婢女欢儿,自今日起废其太子妃之位,幽禁在文熙阁中。”
“没有孤的命令,不得离开文熙阁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