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初胜的喜悦,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喻浅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眺望着远方那片熟悉的土地,那里是她的都城,是她日夜牵挂的地方。
然而,此刻那片土地在她眼中,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都城……朕不在,你们,可还好?
她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秋日凛冽的寒风,这风像是要穿透她的身体,直抵她内心深处的不安。
贺兰将军的背叛,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在她心头。
边疆战事初定,国内朝堂却暗流涌动,一想到萧宰相那张永远带着算计的脸,喻浅就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萧宰相……朕不在京中,他会做出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作为帝王,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绝不能被情绪左右。
“摆驾回宫!”喻浅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到营帐,喻浅顾不得旅途劳顿,立刻召集了心腹大臣。
“陛下,您一路奔波,不如先休息一下?”韩将军关切地说道。
喻浅摇了摇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不了,朕现在最放不下的,是朝中的局势。”
她将贺兰将军的书信递给韩将军,沉声道:“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韩将军看完书信,顿时怒不可遏:“这个贺兰,竟然敢通敌叛国!简直罪该万死!”
“现在不是追究贺兰罪责的时候。”喻浅打断了他的话,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众人,“朕担心的是,贺兰的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
众人闻言,顿时沉默不语。
“陛下,臣以为,此事必须严查。”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是孟密探。
他身材不高,但眼神却异常坚定,“臣愿意亲自回京,暗中调查此事。”
喻浅点了点头,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好,朕就命你为钦差大臣,全权负责调查此事。务必将幕后黑手,给朕揪出来!”
“臣遵旨!”孟密探立刻领命。
然而,就在喻浅紧锣密鼓地部署之时,都城,紫宸殿上,一场针对她的阴谋,也正在悄然上演。
“陛下御驾亲征,固然是为了保家卫国,但却置国内百姓于不顾,连年征战,耗费国库,百姓苦不堪言啊!”冯侍郎慷慨激昂地说道,唾沫横飞。
“冯侍郎此言差矣!”兵部尚书立刻反驳道,“陛下是为了守护边疆安宁,才不得不出兵征战,这都是为了百姓的福祉!”
“哼,说得好听!依我看,陛下就是好大喜功,穷兵黩武!”冯侍郎冷笑道,“难道边疆的安宁,比得上国内百姓的温饱吗?”
“你……”兵部尚书气得脸色发青,却一时语塞。
朝堂之上,顿时乱成一团,大臣们分成两派,争论不休。
冯侍郎一方人多势众,声势浩大,将喻浅的亲信大臣们压得喘不过气来。
坐在龙椅上的萧宰相,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远在边疆的喻浅,并不知道都城发生的一切。
她站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
“陛下,京城传来消息……”一名侍卫匆匆走进营帐,神色慌张,“冯侍郎煽动百姓,在京城闹事,说是陛下您穷兵黩武,劳民伤财……”
“什么?!”喻浅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陛下,您现在必须立刻回京,否则……”侍卫欲言又止。
喻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现在绝不能自乱阵脚。
“宫凛。”喻浅转过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宫凛,沉声道:“朕命你,立刻回京。”
“陛下?”宫凛闻言,微微一怔,似乎有些不解。
“朕不是让你回去镇压百姓。”喻浅摇了摇头,眼神深邃,“朕要你,暗中调查冯侍郎的背后势力。”
宫凛闻言,顿时明白了喻浅的用意。
他点了点头,神色坚定:“臣遵旨!”
宫凛走后,喻浅独自一人站在营帐中,望着京城的方向,心中更加忧虑。
冯侍郎的背后,究竟是谁?
他为什么要煽动百姓闹事?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总觉得,有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正在缓缓向她笼罩而来。
“陛下,您真的放心让宫凛回去吗?”韩将军有些担忧地问道,“京城现在局势混乱,万一……”
喻浅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朕相信他。”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朕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夜幕降临,边疆的营帐中,燃起了一堆堆篝火。
火光映照着将士们的脸庞,也映照着喻浅那张疲惫而坚毅的脸。
“你说,冯侍郎背后的人,会是谁呢?”喻浅看着跳动的火焰,轻声问道。
韩将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喻浅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火焰,眼神中充满了……## 第282章 朝堂风云诡,女帝镇朝纲
紫宸殿上,冯侍郎的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兵部尚书的脸上。
“依我看,陛下就是被那狐媚子的美色迷惑了!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百姓怨声载道,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放肆!尔敢污蔑陛下!”兵部尚书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冯侍郎的手指颤抖不已,“陛下为了保家卫国,殚精竭虑,你竟然如此诋毁,简直是狼心狗肺!”
“哼,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倒是你,兵部尚书,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只会溜须拍马,有什么真本事?!”冯侍郎毫不示弱,声音洪亮,盖过了兵部尚书的反驳。
朝堂之上,群臣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支持喻浅的大臣据理力争,但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声音渐渐被压了下去。
“够了!”
一声威严的喝止,如同惊雷般在殿内炸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萧宰相缓缓站起身来。
他面色平静,眼神却如同寒冰般锐利。
“朝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萧宰相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陛下御驾亲征,不在朝中,一切政务,皆由老夫暂代处理。如今边疆战事吃紧,当务之急是稳定国内局势,而不是在这里争吵不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变得更加严厉:“老夫决定,即日起,一切政务,皆由老夫亲自裁决,未经老夫同意,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违者,严惩不贷!”
萧宰相的话,如同圣旨一般,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声音。
支持喻浅的大臣们面色苍白,却敢怒不敢言。
他们知道,萧宰相这是要趁着喻浅不在,彻底掌控朝堂大权!
都城之外,一匹快马正飞速奔驰。
马背上的宫凛,神情严肃,目光如炬。
夜幕降临,宫凛乔装打扮,潜入了一家隐蔽的酒馆。
这里是消息流通的场所,也是各种势力交汇的地方。
他点了一壶酒,一边喝着,一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周围的谈话。
“听说了吗?冯侍郎最近可是风头正劲,在朝堂上,连萧宰相都要让他三分呢!”
“是啊,听说他背后有大人物撑腰,要不然,哪敢这么嚣张?”
“嘘……小声点!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小心引来杀身之祸!”
宫凛心中一动,知道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向那几个窃窃私语的人。
“几位兄台,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然而,他还没走到近前,就感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朝着他的后心刺来!
宫凛身经百战,反应极快。
他一个侧身,险险躲过了这一击,同时拔出腰间的佩剑,与刺客战在一起。
刺客身手敏捷,招招致命。
宫凛虽然武艺高强,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人数众多,他渐渐落入了下风。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然咬牙坚持,拼死搏斗。
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倒下,否则,喻浅的处境将会更加危险!
最终,宫凛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杀出了一条血路,逃离了酒馆。
然而,他身受重伤,只能勉强支撑着,朝着京郊的一处隐蔽的联络点赶去。
他必须尽快将消息传递给喻浅!
边疆,营帐内。
喻浅焦急地等待着宫凛的消息。
她心中始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陛下,京城传来加急信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营帐,将一封染血的信件递给喻浅。
喻浅接过信件,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顿时心头一紧。
她颤抖着打开信封,只见上面写着寥寥几行字:
“陛下,臣遇刺,幸免于难。冯侍郎勾结外邦,意图颠覆朝纲。请陛下务必小心!”
看到这几行字,喻浅顿时如遭雷击,脸色苍白如纸。
“宫凛……他……他受伤了?!”
她紧紧抓住信纸,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对宫凛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陛下,您……您没事吧?”韩将军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喻浅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慌乱,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她深吸一口气,将信纸紧紧攥在手中,
“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回京!”
几日后,紫宸殿上。
冯侍郎依然在喋喋不休地指责着喻浅的“罪行”。
“陛下御驾亲征,劳民伤财,实乃不仁不义之举!臣请陛下,立刻退位让贤,以谢天下!”
“放肆!你竟敢……”
兵部尚书怒不可遏,正要反驳,却被喻浅挥手制止。
喻浅缓缓走上龙椅,目光平静地扫视着众人。
她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阴谋诡计。
“冯侍郎,你口口声声说朕劳民伤财,意图颠覆朝纲,可有证据?!”
冯侍郎冷笑一声:“证据?难道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不是事实吗?难道百姓怨声载道,不是事实吗?”
喻浅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冷笑。
“朕今天要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证据!”
她猛地一挥手,孟密探立刻上前,将一叠厚厚的文书呈了上来。
“冯侍郎,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些都是你勾结外邦,出卖国家利益的证据!”喻浅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你私通敌国,泄露军事情报,妄图颠覆朝纲,罪该万死!”
冯侍郎看到那些证据,顿时脸色大变,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张口结舌,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驳。
“你……你……你血口喷人!”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喻浅冷笑一声,
“血口喷人?朕的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她猛地一拍龙椅,厉声喝道:“来人,将冯侍郎给朕拿下!”
殿外,立刻冲进来一队御林军,将冯侍郎牢牢控制住。
冯侍郎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喻浅看着冯侍郎被押走,脸上露出了威严的神色。
正义,终于得到了伸张!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大殿,神色慌张。
“陛下,边疆……”
喻浅的心猛地一沉。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