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陈忠信深吸一口气,道:
“林先生,我们西门公子如今还在您的手里,至于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清楚。”
“但总舵主特意叮嘱我,他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和您谈的,他只有一个诉求,就是希望西门公子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家。”
林耀听闻,嘴角微微上扬:“你们这位西门公子,好大的胆子,在港岛这地界上,居然敢对我动杀心。”
“我的面子该往哪儿搁?”
顿了顿,弹了弹雪茄上的烟灰,续道:
“没杀他,那纯粹是这段时间我心情还算不错,换个时候,他早就被扔到公海去喂鱼了,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陈忠信听着林耀这番话,心里一紧,但还是硬着头皮接话:
“林先生,有道是凡事都得讲个见好就收。”“据我所知,您已经从总舵主那儿拿到将近三亿美元了……”
“陈先生,”林耀抬手打断,语气里透着几分冷意。
“你大老远从东南亚赶过来,就打算这么和我谈判?就凭这几句话?”
说着,他悠然地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陈忠信忙摆了摆手,脸上堆起笑容,解释道:“林先生,您可千万别误会。”
“我这次来,那是带着十足诚意的。”
“总舵主一心想知道,您到底要开出什么条件,才肯放西门公子平安回去?”
林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玩味,反问道:“你觉得,我该要什么条件合适?”
那语气,就像是在逗弄一只猎物。
陈忠信咽了咽口水,挺直了腰杆,说道:
“总舵主说了,他愿意再给您5000万美金,而且在这次澳门赌牌争夺中,主动退出竞争。”
“以后洪门和洪兴,井水不犯河水,您看,这样如何?”
“就这些?”
林耀挑了挑眉,神色轻蔑道:
“我的面子,就只值这些条件?不够,远远不够。”
陈忠信心里一沉,他早就料到林耀不会轻易松口,可没想到对方胃口这么大。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问道:“那您到底想要什么条件?还请明示,我一定原原本本转告给总舵主。”
他心里暗自断定,林耀这分明就是在狮子大开口。
可眼下这局面,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周旋下去。
在洪门的权力架构中,西门豹稳坐总舵主之位,背后的家族纽带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儿子虽不少,但正儿八经的嫡子却只有这么一个。
其余的孩子皆为私生子。
在等级森严、规矩繁多的洪门内部。
这些私生子的身份并不被其他家族认可。
洪门之中,四大家族盘根错节。
彼此之间有竞合。
西门豹能把控总舵主的位子,他的嫡子西门町在其中扮演着关键角色。
一旦西门町挂了,整个洪门的权力格局都将动荡。
其他家族不会承认西门豹在外面所生的私生子。
西门豹心急如焚,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将自己的儿子活着赎回来。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否则,家族的辉煌也就熄灭了。
林耀缓缓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陈忠信,眼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傲然与冷冽,沉声道:
“你给我听好了,要么让西门豹亲自来和我谈。”
“要么就准备5亿美元,外加退出澳门赌牌竞争!”
陈忠信听到这话,脸上瞬间浮现出愕然的神情,下意识地开口道:
“这个,林先生,我觉得总舵主不会答应的。”
他心里清楚,这几个条件提得太过苛刻,西门豹怎会轻易应下。
“那就没得谈了,滚吧。”
林耀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要是西门豹不配合,不答应我的条件,那么每个礼拜,我都会替他儿子卸一个零件出来。”
“你…”
陈忠信又惊又怒,胸口剧烈起伏,可他深知此刻自己身处劣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虽然满心的愤懑,却也只能强忍着。
他咬了咬牙,说道:“林先生,你的话我会原封不动地告诉总舵主的…”
说完,便转身,愤愤不平地迈出了办公室。
陈忠信离开天耀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后,并没有直接回泰国。
他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心里正盘算着另一个计划。
没错,他这次来见林耀是A计划,而现在,他准备启动b计划——前往太平山。
太平山,向来是港岛名流汇聚之地。
陈忠信此去,是为了见港岛大富豪利兆天。
说起利兆天所在的利家,其发迹史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大清时期。
在那个年代,利家便已经开始从东南亚将阿片源源不断地运送到港岛,再转口到内地。
靠着这沾满罪恶的贸易,利家积攒起了巨额的财富。
其发迹史可谓是罪行累累,每一笔财富都沾染着无数人的血泪。
到了利家第二代利志雄掌权时,利家开始全面洗白。
但并没有全部洗清,毕竟一些暴利的生意他们还是舍不得的。
利家开始涉足各个合法产业,试图将过去那些不光彩的历史彻底掩埋。
如今,利兆天作为利家的第三代,掌控着庞大的家族产业。
在港岛的商界和上流社会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顺带一提,早在80年前,利家和洪门的关系便已不错。
几十年来,尽管双方的关系时而紧密,时而疏远,断断续续,但始终都维持着一定的联系。
正因如此。
他满怀期待又忐忑不安地朝着太平山方向赶去。
在洪门总舵主西门豹的全盘谋划中,陈忠信此次港岛之行的b计划,便是前来寻求利兆天的助力。
期望这位港岛商界巨擘能帮自己摆平林耀。
陈忠信怀揣着使命,一路辗转来到太平山。
站在利家那气势恢宏的大别墅门前,他整了整衣衫,报上自己的名头。
仅仅过了三分钟,便有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神色恭敬的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