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课间,杨威带着钟辉、何泽环、杨书宏等人慢悠悠地下楼来到 8 班。此时的楼道里挤满了学生,喧闹声此起彼伏。只见曾国栋双手插兜,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身旁的林运生也是表情凝重。曾国栋一见到杨威,便立刻走上前,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啊威哥,我也是刚知道这事儿,来晚了。以后在学校里有啥事你尽管叫我,整个高一都是我的人,我给你撑腰。”杨威微微点头,神色依然有些冷漠。林运生也紧跟着说道:“昨天我哥给了林发森两巴掌,怎么处理这事儿你说了算。”
此时,王鹏、林发森和那些曾经打过杨威的人都神色紧张地聚集在了 8 班门口。王鹏低着头,不敢正视杨威的目光;林发森则一脸忐忑,不停地搓着衣角。
林立志站在班门口,看到眼前这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心里顿时直发怵,双腿都有些发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只能紧紧跟在何泽环身边,仿佛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突然,班长在教室里大声喊道:“要去搬练习册,有没有人愿意一起去?”林立志毫不犹豫地举起手,跟着班长就跑了。何泽环刚要开口阻拦,林立志已经像兔子一样跑得没影了。杨威望着林立志远去的背影,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忍不住抱怨道:“这算怎么回事?当事人都不在。”
而王鹏和林发森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们小声说道:“我们就是来给大家道歉的。”当事人这一跑,倒把杨威晾在了这儿,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曾国栋看着杨威脸色不佳,豪气地说道:“威哥,要是心里不爽就不接受道歉,直接干他们。咱可不受这窝囊气!”听到这话,王鹏这边的人瞬间脸色大变,有的吓得脸色苍白,有的则额头冒汗。杨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冲冲地吼道:“当事人都走了,我还能怎么办?难不成真要把事情闹大?”
最终,在众人的劝说下,王鹏、林发森等人都低下头,向杨威、钟辉、何泽环、杨书宏诚恳认真地道了歉。杨威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但也不想再纠缠下去,这场风波也就此告一段落。
中午时分,杨婉兮忧心忡忡地对杨威说道:“哥,打架一定要注意安全哦,千万别伤了自己。”杨威挑了挑眉,略带疑惑地说道:“你怎么不劝我别打架什么的?”杨婉兮轻轻地摇摇头,目光坚定而又充满理解地说:“我了解你,哥,你向来不是那种爱打架闹事的人,这次肯定是迫不得已才会如此。”杨威露出欣赏的笑容,微微颔首,没再多说什么。只见杨婉兮嘴唇轻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欲言又止。杨威见状,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杨婉兮终究低下头,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没什么。”杨威也没再多问,心里想着杨婉兮若是真有什么要紧事,肯定会告诉自己的。不说,那想必是自己不需要知道的。
这一周的时光过得飞快,这整整一周杨威都没有再回教室,而是一直在宿舍跟着钟辉混在一起玩《天天酷跑》,这可是当下最为火爆的游戏。杨威自己的手机玩不了,每次都是借钟辉的手机来玩。他还偶尔会去看何泽环和杨书宏打牌,当他们赢钱时,杨威会由衷地为他们感到开心;而当他们输钱时,杨威也会跟着一起失落。
周五,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刚响,杨威便如脱缰的野马般飞奔出教室。在校门口,他提前叫好的面包车已在等候,归心似箭的他只想尽快回到温暖的家。
可当他都已坐进面包车,手机却突然响起。接起电话,刘苑玉焦急的声音传来:“婉兮出事了,快回教室!”杨威脸色骤变,匆忙下车,对司机师傅喊道:“叔叔,我临时有事,您不用等我了!”语罢,他便像一阵旋风般往学校冲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步跨三个台阶,累得气喘吁吁,终于赶到了教室。眼前的一幕让他怒火中烧,只见几个女生将杨婉兮和刘苑玉围在中间。杨威怒冲冲地向前走去,当看清为首之人竟是陈佳慧时,他心中一惊。
曾经的陈佳慧,在杨威心中是那般美丽大方,温柔和善。可此刻的她,却双手抱胸,头高高扬起,眼神中满是傲慢与不屑,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浓浓的嘲讽。
杨威气得眼睛都红了,大声质问道:“陈佳慧,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妹!”
陈佳慧轻哼一声,趾高气扬地说道:“哼,还你妹妹,你不就是图人家漂亮!”那语气中的轻蔑,仿佛在嘲笑杨威的天真。
杨威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眼前的陈佳慧,哪还有往日的半分温婉?那扭曲的面容,刻薄的话语,让杨威心中那个美好的形象瞬间破碎。他看着陈佳慧,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心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杨威转头对刘苑玉说道:“阿猜,你先回家吧,这里有我。”刘苑玉想到姐姐妹妹还在等自己,便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教室。
杨威把书包放到杨婉兮的桌子上,杨婉兮赶忙接过,紧紧抱在胸前,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杨威盯着陈佳慧,说道:“所以之前林运生纠缠你,你其实是有能力反击的?”陈佳慧一言不发,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杨威强压着怒火,继续问道:“多久了?为什么?”
陈佳慧冷笑道:“我求你放过林发森,你对我发脾气说别管闲事,那她的闲事你为什么要管?”
杨威听了,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愧疚,没想到因为自己让杨婉兮遭此欺负。
杨威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个事已经结束了,你别再节外生枝。”说罢,他轻轻拍了拍杨婉兮的肩膀,温柔地说:“咱们走。”
杨婉兮背上自己的书包,杨威拿过自己的书包,随意地单肩搭着,跟在杨婉兮身后一同走出了教室。
陈佳慧猛地冲出来大喊:“杨威,你混蛋!”杨威闻声停下了脚步,伫立片刻。此时,余光中还能瞥见那绚丽的夕阳红,整片天空都被染得红彤彤的,如同一幅巨大而浓烈的油画。落日的残阳好似一位疲惫的舞者,在谢幕前尽情释放着最后的光芒,那光芒透过稀薄的云层,丝丝缕缕地倾泻而下,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橘红色的纱衣。残阳映照着杨威和陈佳慧修长的身影,仿佛在诉说着二人如这即将落幕的黄昏般岌岌可危的关系。那地上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孤独而又决绝,似乎在预示着他们之间的情谊即将在这余晖中走向黯淡。
杨威缓缓转身,目光坚定地说道:“那是我妹妹,别动我妹妹,这是警告。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算不错,你有事时我也曾出手相帮,但你不能成为加害者,何况那个人是我妹妹。”言毕,他不再理会陈佳慧,直接跟着杨婉兮快步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