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一九五五年的九月一日,距离苏佐穿越和在西图伦的战役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人革委,全称为人民革命委员会,目前占据着整个图瓦共和国外加唐努乌拉山脉往南一带的几个要塞城市如西库伦,首府为克孜勒,全境被分为五个地块(原来为十七个地块,现如今因为缺乏文官,只能强行整合地块),面积为十七万平方公里,人口目前也不过五十万人。
在地图上来看就是一只往西北扑去的狛犬(门口石墩子狮)往南被唐努乌拉山脉阻挡,往西北则被西萨彦岭阻挡,往东北也是被东萨彦岭阻挡。
因此也有说法是【图瓦】这个词汇的别名就叫做“被赶到深山里的人”,的确,和南边的蒙古高原相比,被困在三座大山内的图瓦人的确像是山里人。
图瓦的地形也是重峦叠嶂,有高山树林也有荒漠旷野,也有河湖流淌,并非像是哈密卫这种除了少部分绿洲大部分地区基本上荒漠一片。
风景和气候来说还算怡人,普吉就多次前来于此度假,也是毛子公认的度假胜地。
总体来说在卫星地图上是墨绿一片,横穿图瓦共和国的是从西往东一条赫姆奇克河、一条大叶尼塞河、一条小叶尼塞河,河谷地区翠绿,周围的将近两万平方公里的狭长山地地带仿佛蛮王过境——寸草不生。
人口方面,整个图瓦共和国百分之六十多的人为本土图瓦人,剩下的则基本上来自于蒙兀的难民,以及越过西萨彦岭的俄罗斯越东者(西伯利亚地区的冬天太难熬了)组成。
好在这里并非蒙兀,蒙兀那地方基本上一平方公里见不到活人是正常操作,但图瓦的情况问题也很大,因为这里是俄罗斯主要畜产品的输出地区,本地人基本上要靠养殖马、驯鹿、骆驼为主业,使得他们常年过着住蒙兀敖包的半游牧生活。
农业用地有五百多万公顷,占了人鸽委的三分之二土地,其中的耕地为五十万公顷,草场十万公顷,牧场为四百多万公顷。
医疗设施几乎没有,只能靠此前沙俄时代在这里修建的军医院,药品不能自己补给,现在还在用此前华西列夫斯基他们在远东得到的少量医疗用品,五十万人只有三十多家诊所和一个军医院,甚至本地的唯一一座德佬教堂也要负责一部分医疗工作。
基础设施就更搞笑了,没有铁路,西伯利亚大铁路根本不鸟这里,所以只能以单车道的公路前进,唯一的单车道只连接着阿克多武拉克(一万三千人归人鸽委管辖的城镇)—克孜勒(十二万人地级市)—阿巴坎(十八万人口隶属于疯王)—克拉斯诺亚尔斯克(人鸽委北部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临时政府一百万人口的西伯利亚重要城市)。
克孜勒下辖的五个城镇连个道路都只能连接两条土路,开什么玩笑!
再看看Gdp,搁在苏佐穿越时,图瓦都是亚洲垫底的存在,人均Gdp只有3380美刀,即使是西伯利亚联邦区也是最菜的抠脚的一块烂地,这也使得基本上苏联崩了以后满地乱窜的军阀没有对图瓦动手的意思,一方面三座大山挡住,另一方面……
我是来抢钱的,不是来扶贫的!
资源方面,图瓦森林多,有大约一百四十五亿吨的焦炭和蒸汽煤,各类煤种勘探储量超过十亿吨,其中百分之九十五是高价值的Z品质和G品质;还有大约八千七百万吨的石棉矿。
那么轮到文科地理的读者们,啊话说现在大约是自选科目来着,算了,那么来看地理题。
图瓦共和国的主要竞争力在哪里?
1地理位置关键,往西联系哈萨克斯坦苏维埃,往北可和中西伯利亚地区交流,向东南可往蒙兀发展,向东北可往远东发展,向西南可往哈密地区发展。
2丰富的煤炭、有色金属、稀有金属、稀土金属以及多金属矿石的矿藏。
3丰富的森林资源
4可开发土地多
5自然景观优良,气候怡人
6船小好调头,民族冲突、宗教冲突几乎没有
但问题也不小,基建拉胯、缺少现代化工人、教育水平几乎为白纸、失业率高、经济支柱产业单一、能源开发不足等等等等。
苏佐这样想着打开了人鸽委的政府界面。
【政府界面:
【国家首脑:苏佐(人物特性:年轻的红小鬼,每日政治点数+1,内阁成员花费+25%)】
【内阁:无(十六个空位)】
【军工企业:无(同上)】
【工业企业:无(同上)】
【军事顾问:华西列夫斯基(空中突击连攻击+12.5%、突破+12.5%)科涅夫(炮兵攻击+15%)叶廖缅科(步兵组织度+10%)崔可夫(步兵堑壕加成+10%)安东诺夫(计划速度和最高计划值+8%)(十一个空位)】
【政治点数:27(每日+0.5)】
【稳定度:3%】
【战争支持度:33%】
【人力:13.1k】
【民工:1军工:2】
【陆军经验点数:35海军经验点数:0空军经验点数:0】
一夜之间掉到这个地步,实在太乱来了,这个鬼地方总感觉没办法待了,苏佐感觉自己像是入错行的土木吧老哥此刻都有百分之一千提桶跑路的想法了!
稳定度,相当于民心和社会向心力的一种体现,在游戏中的表现就是高稳定度可减少作为制作消费品的民用工厂、每天产生额外的政治点数、还有更多的军工产出,稳定度低则相反的同时还会使得非核心地区会产生抵抗问题,需要不断投入人力和装备前去处理非核心地区的反抗问题。
目前因为战争原因降低了二十点稳定度,即便没有二十稳定度减成那也没有地方是完全稳定度正的,草,那说不准自己连政令都不出克孜勒,提前享受大庆晚年待遇了属于是。
战争支持度是增加动员速度,将切换动员预备役人力转为正规军时的空档期缩短,还有增加指挥点数和核心地区攻防,比如说苏佐现如今有着慈父亲赐177工程书记这一个虎皮,获得了整个毛子的核心和宣称权,那么接下来苏佐的部队在这些地区作战就会获得攻防加成。
在没有核心的地区作战就没有这个加成,同时还要被这些非核心地带的游击队袭击。
低战争支持度不仅仅会相反,还会降低投降下限,比如如果髪国战争支持度过低,被推掉五个胜利点就可能投了,亦或者是被炸掉旗舰、袭击运输船、战场上死人太多,降低着降低着就投了。
痛苦面具顿时浮现在苏佐的面孔上。
“妈的,所以我花六万发炮弹就换回来这个烂摊子?”
不过发泄也没有办法,苏佐紧紧抓着桌上随手拿起的文件,两根指头在半空中死死捏着,捏出着皱巴巴的皱纹后,苏佐确认着房间没人阻拦自己后才叹了口气,无奈将文件再放回桌面。
现如今需要的是处理好这些文件,烂摊子太多,里面的文件基本上都是在要钱要钱要钱,还有各地的事项。
咲夜和一众女仆禁卫军跟苏佐一起连轴转了大约一宿,积压的文件也才解决掉大约八分之一。
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对于苏佐而言最要紧的是把现如今的稳定度拉起来,要拉起来就必须要让图瓦的人民意识到苏佐不是过去的布哈琳修正政权!
“喂,是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九军师部吗,”
“请派一个连的传令兵从速,我有份文件和命令需要传到图瓦的其他地区,要快。”
苏佐那边接到电话的是二十九军的参谋,跟着接下苏佐的命令。
接着电话的同时,苏佐另一只手继续批改着文件,签上自己的名字,盖上红泥图章。
因为苏佐打算召集图瓦共和国的底层党组织人员前来开会。
你问为什么不用电话通知?道理很简单,这里没有电话!电话线只能联系到团一级的团部,其他地区联络不到,因为这五个地区加在一起也没有多少件电器,本地只有几台发电机!
【图兰市】
名义上是地级市,但人口来说也不过四千多人,和三个农村被纳入皮伊——赫姆斯克区进行管理。
翠绿色的山峦叠嶂,从天空上方往下俯瞰是两座山脉呈现一个入字型,南北的在两座山脉交叉口大约有一条五十公里长的口子,顺着这条口子往北就是克拉斯诺亚尔斯克。
天空晴朗的像是一张蓝纸,十分温和柔顺,从蒙古高压往西北方向吹来的风也被唐努乌拉山脉阻挡。
位于峡谷位置的敖包外是一群驯鹿,是的,图瓦的牧民饲养的肥硕驯鹿,他们一般习惯拿来骑乘,也会把鹿茸拿去贩卖换取珍贵的盐巴和铁器。
有些昏暗的敖包内,一个穿着蒙兀长袍的中年图瓦人拿出着一口陈旧的铁锅,正在跟着坐在胡床上的老人交谈。
“巨人倒下后,依靠尸体的养分养活的秃鹫看似羽翼丰满,实际上也只是一群丑陋肮脏的食腐败类而已。”中年图瓦人这样说着。
陈旧的铁锅内壁有些黑色的扣扣铁锈,给人一种强烈的时光斑驳感,以往的铁锅能够倒映反射出中年图瓦人的面庞,现如今却难以做到。
老人则坐在胡床上,没有说话。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反正白俄来了咱们依旧这样,红俄来了咱们还这样,咱们这地方穷得很,穷的好处就在于没人看得上。”
老人娴熟打开罐子里,露出着雪白的酸奶,往里面探了一眼,跟着收回来。
“你也别一天到晚看报纸看报纸,也不想着以后怎么办?”
“哈萨克那边的行商都不往咱们这边走了,那边落草的太多,鹿茸卖不出去,上个月你还响应那个老毛子号召把家里耕地的几匹马交上去了,今年冬天少两斤马奶你真会冻死的!”
老人喷吐着唾沫星子飞溅,确认罐子里没有飞溅到自己口水后喷向着正在摆弄锅具的中年人。
顺带一提,不要以为游牧民天天杀牛羊吃肉,他们更习惯天天吃奶制品,也就是奶酪和大约一点点茶叶的奶茶亦或者是直接喝奶,如果要保存一头屠宰的牲畜非常麻烦,况且也需要恰恰游牧难以获得的食盐来进行腌制。
游牧一直都是穷鬼,直到近代城市化和工业化以后,国民对于肉类的需求不断提升,牧民才逐渐富裕起来,以前基本上就是打得过你时拿刀抢你,打不过你时就只能拿宝贵的牛羊战马来换食盐茶砖铁锅过日子。
中年男人并非喇嘛,而是图瓦少数到堪称珍惜生物的——康米人,他的名字叫做阿巴扎。
“这是党的要求,是国家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我”
“我你娘亲个头!”
阿巴扎也没有发话,只是默默从柜子里翻出来两个木盆,倒进来一批冬小麦,现在是八月,也是收割的季节,阿巴扎低着头一边听着老人的数落,一边细细用粗糙的手来挑拣着良种。
图瓦的牧民没有多少农耕传统,一方面是自然环境的限制另一方面是交通问题引起的信息封闭,使得先进的农业知识难以传入这里,所以当地人都是随便撒一把种子,然后放着不管自己去养动物了,直到农作物成熟再来收割。
水渠没有,除草没有,松土没有,捉虫……似乎也不太需要,毕竟这里昼夜温差太高,一般的病虫熬一晚上就差不多死绝了。
唯一在农业方面看中的不就只剩下选种和犁地方面了吗?
“要我说你也早点把你那张破党员证烧了,那玩意儿唯一的作用就是每个月交党费,又不会给你上福利,你娶婆娘时婆娘看的是你的那张破本吗?是看你家牛羊多少驼鹿多少!”
“是。”
不过阿巴扎也只是如应声虫一般回了一声,继续捡着种,直到一袋子种挑出来装满了两个木盆后,他抹了把汗,额头的汗珠一茬甩了出去。
再抬头看向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人离开了胡床,去了别处。
正当他思想时,身后喊了声苍老的接着,他下意识转头一看然后一整条大约二百斤的蛇皮袋扔了过来,他伸出双手下意识接住,被蛇皮袋砸了往后退了一两步才稳稳停下。
老人在门口背对着蓝白色的光,面庞只能露出着深邃的眼睛却看不清面容:“上面喊你去开会,你去城里办事不带干粮和钱怎么行,赶紧滚。”
“给我省点花,路上见到小孩你也别管,饿死是他们的事,听到没?”
“可老爹,你不是不喜欢老毛子的吗?您当初说他们拆喇嘛庙,到处都要改,还要分田地分牛羊铲罂苏田,把人逼上绝路什么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你觉得我是那样小气的人?”
“拆喇嘛庙,挂布哈琳像,分田地,保护农民,不就是又一个黄教来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不杀不信他们那套的,那我在意什么,反正咱们这里穷了那么多年,谁来都差不多。”
蒙兀以北的喇嘛教一般被称作黄教,是藏密格鲁派的俗称,因为喇嘛戴黄色僧帽得名。
明朝左右就出现在青海地区,跟着被明清两朝统治者所看中,作为统治蒙兀的工具使用,生老病死嫁娶节日也是由喇嘛念经占卜和超度解脱什么的。
至于老人对于喇嘛教没啥好感的缘由就是因为喇嘛们早年得到了太多特权,以喇嘛庙为中心不断得到贵族们的牛羊土地牲畜金银财宝,还不用纳税和免除兵役,包括他差点也因为快饿死了差点给去庙里当喇嘛的仆从。
布哈琳的政策并没有惠及这里,但是康米人们仍然不惧风险铲除掉了喇嘛教这样的瘀血脓包,把图瓦人岣嵝的背上的一座大山搬走,也是有着进步意义的,自然会得到老人的认可。
“是老爹,那我出发了。”阿巴扎一脸兴奋着,扛着那条蛇皮袋往外面跑着,三步拔了拴马绳,两步上了矮小的蒙兀马。
“啊对了,他们不是说上任了一个新书记吗,你想要做官的话,我床底下还有个金马笼头,你隐晦点问问他,那个马笼头能换个什么官,有人排也不要紧,这种时候他新官上任肯定要人当官。”
老爹急忙出来,往周围头转转确认没人后小声凑过来说道。
“老爹……”
“真正的康米人,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哪个和尚和喇嘛不讲着禁欲苦行的,背后都是另一套。”
“真正的康米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不会是我这样的,”阿巴扎为此囔囔道,抓紧缰绳,鞋跟轻轻踢了一下马腹,
“我还是做得太少。”
说着他纵马一跃,往着一百公里外的克孜勒进发。
【分———割————线————】
在前往城镇的路上,沿着土路前进,穿过山口后就能看到叶尼塞河,在夏季如一条淡蓝色和宝石蓝的天鹅绒绸缎铺设着,河流的宽度也在一百五十米左右,像位纤细而又阿诺的忧郁女郎,这位女郎的腰部的就是一座容纳十二万人的城市。
距离那里大约还有两三公里的距离,为此阿巴扎牵着马缓缓停下,望着那座城市,以及比那座城市更为显眼的巨大陆龟,上百米高接近三十层的高度在周围一片不过两层的小平房显得高耸庞大,那座金属巨轮——陆行舰。
龟龟,那玩意儿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没来报告时外面发展也忒快了点吧?
阿巴扎胯下的瘦马在见到那在视野范围内几乎占据六分之一大小的钢铁巨兽都不自觉地抖了一抖。
在走到城市外围一圈,也就是大约二十公里的山口时,他在这个位置能够俯视着下方的城市,这个时候他也发现了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路面。
只是用人力铁铲铲出的路面,原本还有着许多石头凹陷凸起一块接一块的粗糙路面,变成了一条被压平的水泥路。
很平整的路,和走在上面屁股一抖一抖都能把屁股抖红的土路不同,这个路非常舒适,即便是胯下的小马也感觉到新奇,蹦跶着几下往前走着小碎步,依旧瘦弱的身躯扛着阿巴扎依旧吃力,这样走着对于一人一马来说由一场长途跋涉变成了一场郊游一般。
在前进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候,就见到着前面热火朝天的队伍,穿着荧光背心头戴明亮色安全帽的工人,正在用着风钻和风镐在钻地,还有卡车拉着搅拌机在旁边翻滚摇晃着。
也有着正在贴在地上用刮刀抹水泥的工人。
“老乡干什么去?”
“どうしたんですか?(怎么了)”抬起头的却是一个矮小而又贼眉鼠眼的亚洲面孔,准确来说是个鬼子!
“呀!”不止阿巴扎,就连胯下的小马都下意识往后掀了一蹶子,就差一脚蹬过去,那鬼子也被小马吓了一跳往后连退几步。
小马很明显是被鬼子的姿态下到,昂起头大叫着,后脚撑住地面,仿佛拳击手一般胡乱蹬着前面两只蹄子砸向鬼子,那个鬼子也大吃一惊,马上反应过来往后一个下蹲躲开头顶刮来的马蹄,头发都被马蹄给踹掉。
“救命啊!”那鬼子屁滚尿流大吼着,完全没有帝国武士的姿态,双手双脚并用着飞速往后面狂奔。
“该死,你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我拦不住你这畜生!”阿巴扎在马上骂道,抓着缰绳也不能控制。
一路正在认真铲水泥和搅拌机旁边看里面盆里水泥状况的鬼子,抬头一看就见到一个图瓦人骑着上下呼哧不可控制的马匹仿佛他的先祖附身一般,驱赶着大跨步往前迈步逃窜。
可他们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嬉笑着,亦或者是无感,继续干活,仿佛没有看到这幅场面。
就在这个时候,从马的对面冲来一辆一百马力火红色拖拉机上飞速下来着一个女仆,那女仆飞速大步跨到面前,一个侧身避开马蹄,一只手牢牢抓住缰绳,一个猛拉就几乎把整匹马牢牢定住!
“小心一点,这边这边。”说着女仆牵着阿巴扎胯下的马来到着路的一边,将马上的缰绳拴在插在土里的铁板上。
很明显是穿着一套同样的明亮色背心,外加一套棉内衬,脖子上挂着一串崭新的亮黄色哨子,左手手腕上是一环机械手表,头戴着安全帽的天蓝发色工程女仆,如果打开逼逼小子也知道她的力量绝对是在满格的十点,在没有能源的情况下可以拖着动力装甲跑。
阿巴扎再看看那辆由一百马力拖拉机上的红黄色双色标语:
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
“老乡下次小心点,你骑的马对他们身上的虱子粉很敏感,一闻到就会打喷嚏还会眼红的。”工程女仆给马上了个纸袋笼口,而那匹阿巴扎的瘦马的确在套上纸袋笼口前不断打着喷嚏。
两人来到路旁边的一个临时设置的一个桌面加半敞开式的遮阳帐篷里,里面一张桌子和两把折叠椅,桌上还有着茶水和占据三分之一桌面大小的黑色音响。
“虱子粉是做什么的?”
“他们刚刚从蒙兀那边来被我们抓过来的,一路上也没水源洗澡,虱子跳蚤在身上都开趴体狂欢不知道多久。”
“虱子粉就是去除他们身上的病虫的。”
工程女仆从地上宽大的双肩包里翻出来一塑料袋子雪白的的粉末。
真不可思议,以前可没听说过这样的东西,只是这样的东西真的能够去除人身上的病虫害吗?
“另外老乡,接下来我们的路已经要改了,改成修能跑汽车的路,看到中间的那条黄线了吗?”
“那条黄线把道路分成两边,要往前走得往右靠,往后走得往左靠。”
女仆指着这条水泥路的中线道路。
“哎呀,这怎么能行,过去也没管我们怎么走路的,现在不过修了条新路就要改路,我是服从组织安排的,可大伙非要这样走我一个人拦不住啊。”阿巴扎顿时头疼了起来,光是说服他那个老爹就麻烦,还说服别人。
“以后这里要过汽车的,车比一层楼还高的那种汽车懂,要是不安排好很容易撞死人和牲畜的,牲畜可宝贵得很,你想着一家人今天死一头明天死一头,谁受得了?”
说着女仆腰间挂着的对讲机传来声音:“山城,你那边怎么样,主上又来问工程进度了。”
“这边最近一堆人都在骑着马或者驼鹿来克孜勒,每次来都要帮他们牵马牵牲畜,我是修路的不是来给人当动物饲养员的,谁爱来谁来!”被称作山城的工程女仆拿起漆黑的对讲机往里面骂着挥舞着手上被染成灰黑色的手套攥拳。
“那个,我是图伦市的党员,听说总书记喊我们来开会……”阿巴扎弱弱说道,此前的质疑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又来一个,又来一个,说吧,你们那里多少人,我这边记录一下。”山城缓缓拿出工装裤内的便签和耳朵上夹着的笔记录着。
“额,整个图伦市只有我一个党员……”
“……”山城拿着对讲机的手放下了,用着一种怀疑而又怜悯无奈的眼神盯着阿巴扎,这种感觉顿时让后者羞愧得想要用脚指头抠个缝隙钻进去。
登记也大约只是登记了个住址、姓名、性别,随后就完事,这年头也没有电话也没有身份证更没有指纹验证,就这样检查就差不多得了。
“你拿上这份证明,去陆行舰,就那个最大的金属王八壳子进去报道,然后里面的人给你安排会议期间的吃穿住行,如果在此期间你有什么想告诉家里人的他们也会给你家里人传讯息。”山城娴熟从背心内侧拿出着一封粉红色的信纸递给阿巴扎。
“话说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他们看起来也不像是蒙兀那边来的,也不像是布里亚特人。”
阿巴扎指着那些正在迎着冷风中摆弄着水泥辛勤工作的矮子们,后者一副虽然没吃多少好,身上还有几处淤青,在热火朝天铲水泥修路。
“他们是重樱人,别看他们现在这幅样子,他们基本上每一个都杀过三个以上的人,”
“军官目前还在收押审讯,这些即便是大头兵对你们也很危险。”
那些鬼子实际上都是因为苏佐的原因留下来的,给他们好吃好喝肯定不行,射命丸文那家伙是因为她是兲皇的亲戚,再说也没有犯罪记录,还主动上交了大量关于鬼子的信息情报,现在只是允许她在陆行舰范围内活动。
这些鬼子都是大头兵,手上都有血,当然要修理一番,于是被苏佐挨个扔到克孜勒这里修路,至于你说想逃跑……
从克孜勒到鬼子能够掌控的布尔干直线距离七百二十公里,没有马匹和水源的情况下至少要走路上近三分之一的山路和剩下三分之二的荒漠,难度堪比看六十岁姐妹花的片能够不加速全程看完。
这样的小矮子,阿巴扎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够打三个。
“好了,赶紧出发吧,时间可不等人。”
说着,山城看了一眼自己的表,跟着山城从椅子上起身,右手抓住脖子上的哨子往山城嘴里塞,
滴——滴滴!!滴滴滴滴!
说着山城一只手提着那几乎都有人宽的黑色大屁股音响走出去,也跟在后面去看山城在做什么。
到了外面,发现那些鬼子和本地的修路工人一个个排列整齐,排列成六乘十的方针,大约半个连的数量,旁边的搅拌机也停了声响,面前堆起来一堆铲子和风镐风钻,那些鬼子鼻尖上沾着还未干的水泥,赤手也被风吹得发红,即便如此也不敢造次,在山城面前挺直身板把双手紧贴立正。
山城把手里的音响扔在地上,自己扭了一扭腰部,再一脚揣在音响上面的大红按钮,一轮强劲的音乐响起,好像是一首很旧的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美国传唱许久的歌曲。
“?body...wanna feel my body??”
“?body...such a thrill my body??”
奇怪的前奏,面前的鬼子也随着前奏开始跳动起来,随着一拍一拍的节奏摆弄着左右手的肱二头肌,跟着就是双脚跨开,对着面前随着听不懂的英文单词歌词挥拳。
“hey! hey! hey, hey, hey!”
“?mAcho mAcho mAN,ALL L NEEd IS A mAcho mAN—AN~?”
“?mAcho mAcho mAN,ALL L NEEd IS A mAcho mAN—AN~?”
啪,随着山城在面前的一巴掌,跟着面前的鬼子们突然用着不太娴熟的中文整齐划一说着一段话:
“苏佐书记,现在就看我们的拿手好戏——”
“震波~震震~~”
“弹弹弹~~!”
抖动着有些瘦弱的胸肌,左抖右抖,随着音乐节拍左右一起呈现圆球状抖动着。
“你们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丰富他们的业余生活啦,你看看他们跳得多开心?”山城笑着指着那些已经差不多麻了的鬼子,他们尽可能展现出司马的脸,可是身体已经逐渐被这魔性的bGm彻底cpU了。
鬼子后面的本地图瓦修路工倒是津津有味享受着着粗犷音响的巨大声音起舞,至于羞耻,开什么玩笑,一天九个小时修路时间拿出时间这样娱乐再好不过。
因此后者表现的热情就好比巴西狂欢节的那些女郎一般,虽然里面都是二十多的汉子就是。
“但这样的目的是什么?我还是搞不明白。”
“当然是为了培养他们的集体意识,打散他们原有的生活节奏和思维模式,反正成效大约再过一两个月就能看得出来。”山城也不打算继续回答。
阿巴扎于是只能带着疑问和好奇继续往前,或许在城市里,他能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