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当河县非常热闹,除了各地往来的商旅,还有附近村镇的村民。
他们一般都是背着大筐小筐地特产,在码头或者县城里的临时摆摊区域售卖。
一把在码头的都是被外地来的商旅给大批量地兑掉了,然后这些村民就用背来的特产换取商旅们带来的东西。
这样不需要银钱流动,各取所需,非常方便。
往年的商旅压根没这么干过,一是不怎么来当河县,二是没村民敢这么做。
今年由于当河蜡烛的名气,当河县令又专门整治了一番商业环境,现在整个当河县的商业活动是蒸蒸日上。
现在当河县有四大特产,腐乳,变蛋,蜡烛和柿饼。
而这段时间蜡烛的出货量开始收窄,腐乳和变蛋变得一份难求,但又上来了两个新的东西。
卤鸭和鹅块。
印着房家洼字样的当河特产。
好在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会备些 吃食,尤其是那些来往的外地商旅们,最喜欢带着卤鸭和鹅块走商的时候吃。
房家洼储存的第一批腐乳和变蛋,预计最早也要在年后才能上市。
而宋若梅在宋家铺子里做的那些,已经被预定出去一大半了。
剩下的一小半,又被杜庭要来了一部分,府城能售卖的也不多。
杜贞念算来算去,没想到她们这一年两地不停工地做,也还是供应不上。
而刘小冬压根不知道这些事。
或者说,她不上心。
她在家里抱着三只大猫天天躺在后院晒太阳呢。
前几天因为结不结婚的事焦虑了好几天,现在突然决定不操心了,秉持着船撞桥头自然沉的决心,她决定不提不问不理。
她就不信了,在她到二十岁的时候,沉睡的系统还不醒来。
只要系统呢能启动,她可做的事情就更多了,那时候,她要把家里人身边人全都安排满满地工作,叫他们根本没时间操心她的婚事。
然后她自己当一个惬意的富婆。
想想就很开心是不是呢。
嗯,刘小冬就是这么想的。
今天陈力张陈力真兄妹过来结账,刘礼秋带着石小年陈田田刘笑,跟王冬麦接待。
同来的还有秦悦棉秦悦苗俩姐妹,以及两车年礼。
一车陈力张拉来的,一车是秦悦棉跟陈力真拉来的。
这十几天赶制出来的羽绒服可谓大受欢迎,端阳府城和四宝县抢得是热火朝天。
其他布商成衣商见陈家出了这么个新鲜货,都悄悄过来大打听,还买了几件回去拆开仔仔细细地看了看。
本来他们想跟风学做的,但拆开后发现这个学起来的成本实在太高,一时间只得放弃,然后几家聚头后商量着要不私下跟陈家试探试探,看能不能参与进去。
他们想卖布。
陈家虽然是布商,可一年做出来的布也就这么多,眼瞅着羽绒服这么火,对各种布的需求量急增,陈家势必要去外头买布的。
只要陈家从他们手里买布,他们就会想方设法地参与进来。
不过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陈家主家在做,陈力张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但是,在他来房家洼之前,陈家族长竟然破天荒地派人递话给他,说年二十七那天,府城有几家布商想约着大家一起聚一聚。
陈力张忍住激动,待送话的人走后,跟自家爹娘商量了好一大会,最后得出结论,这聚会可以去,但张口不提羽绒服的事。
至于族长要说什么,决定什么,甚至要挟什么,陈力张一律不接招。
反正现在的羽绒服他陈力张只是个代销商而已。
陈力张事无巨细地把这些事说给王冬麦和刘礼秋听,也是让房家洼警觉起来的意思。
不过,在过水镇,房家洼,端阳府的势力想把手伸过来之前,也要问问梁阳府和当河县同不同意。尤其目前过水镇跟当河县不仅是商业联网,还是杜庭准备试点的第一个法治文化镇。
他这个县令,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治下的村镇被一个外来势力搅合的。
而且,房家洼人,可是同气连枝的。
虽然都穷,但在这一年的共同奋斗道路上,早就塑造出了钢铁一般坚固的堡垒。
刘小冬怀里抱着一只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又睡得极不安稳,老是听到耳边有人叽叽咕咕地说话。
这声音是熟悉又陌生,想了半天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气得她干脆不想,准备直接睡去,结果脑子却一下子清醒起来,再也不困了。
搞得她更气了,干脆闭着眼睛直接躺倒。
一会儿,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由近及远,最后消失不见。
刘小冬的脑袋又开始迷迷糊糊地想瞌睡。
趴在她胳膊边上的小猫呼噜声越来越清晰,忽然,刘小冬脑子里出现一声长长地“哔……”声,炸得她脑子一嗡,耳朵一瞬间失去听觉。
刘小冬猛地坐起来,使劲摇了摇头,喘着气激动地想再去搜索一下脑子里的这波电流声。
她知道,这是研究院的自卫辅助系统在尝试重启,这声音她太熟了太熟了。
但是过了好一会,这声音再也没出现第二声。
不过,对于刘小冬,这并不是一个坏消息,反而是个好消息。
因为她知道,系统要醒了。
她原本以为的遥遥无期,有可能会提前上线。
这说明,她刘小冬,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呜呜呜呜,好开心好激动。
刘小冬差点哭起来,她旁边的小猫从她一瞬间坐起来开始就一直错愕地盯着她,到现在看到她悲伤又开心地表情,更加地不知所措。
但动物地本能可以识别出,她的情绪可能有问题,于是猫咪对着她温柔地“喵呜”个不停。
一会儿,三只猫都跳了上来,昂着头对着她此起彼伏的“安抚”。
刘枕月带着秦悦苗进到后院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秦悦苗从没见过人被三只猫围着一起喵呜喵呜的场面,好奇又开心,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三只小猫看。
刘小冬意识抽回,看到刘枕月和秦悦苗的时候突然开口问道:“刚才你们两个来过吗?”
秦悦苗忙道;“来过,是我让小月妹妹带我来找你的。见你在休息就没再打扰就走了。”
刘小冬心道:难怪啊,难怪刚才她迷迷糊糊地听到耳边有熟悉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呢。
原来是这位秦姑娘啊。
刘枕月走过来,对她说道:“姐,我都不想说你,你躺着都打呼了,还是老响老响的那种。”
这话把刘小冬搞得措手不及,她非常错愕地愣在原地,心道:啊?我打呼?不是?这有什么好说的吗?
刘枕月又道;“你打呼被别人听到了,形象已经全毁了。”
刘小冬更加迷糊了,她一个十岁的孩子,有啥形象啊。不是,这词是谁给刘枕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