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离别,有些话,萧知行突然就想和祝梧桐说一说。
“听澜,是你让我无趣的人生精彩起来,往后,我还想与你走得更远一些,活得更久一些。”
“听澜,我心悦你……已久。”
突然这么一本正经的和她表白,还怪不自在的。
祝梧桐喃声道:“我……我知道。”
他心悦她已久,她从凤王府那儿就先知道了。
如今他说出来,心里还是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
她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
就好像有人拿着羽毛在她脚底上挠痒痒。
“你呢?”他知她也心悦他,可他想听她说。
祝梧桐怔了怔,“我?我怎么了?”
向来机灵的她,今天在反应竟是迟钝起来,脑子里有些空白。
“你从几时开始……心悦我。”
“我……”这事真得好好想想,祝梧桐说不上来,但她又惯会演戏,能演到你流泪,她急中生智,忙道:“洞房之夜,便对夫君……一见钟情……夫君的才貌,谁人看了都会动心,妾身也不能……免俗。”
她这话也不无道理,无懈可击。
新婚那晚,她的确在他昏迷中便扒了他的衣裳……上下其手。
夫妻间倒是头一回这般敞开心扉,深入交流。
因为就要离别,两人难免放纵,一连三日后,祝梧桐就有些吃不消了,好在萧知行这天也就要出发了。
由于头晚过于放纵,萧知行那厮跟头野兽似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差点去她半条命。
祝梧桐难免一觉到天亮。
待她睁开眼睛,身边早已没了萧知行的身影。
“来人。”她心下莫名就觉得空荡荡的,立刻冲外唤了一声,余霞忙走了进来,“夫人。”
“世子什么时候离开的?”
“卯时一刻。”
祝梧桐不由喃声道:“怎么不叫我一声呢。”
“世子说让夫人多睡会儿。”
她睡觉还差这一时半会吗,她莫名有些气恼,又觉得自己这气恼毫无道理,只好让奴婢伺候洗漱。
佳康郡主这时大步流星的过来了。
她看起来心情不错,道:“我今天是来和你告辞的。”
祝梧桐看她一眼,没语。
佳康郡主自顾的道:“我会同夫君一起去北城,从今天起,你就独自一人,好好守着这王府吧!”
她是存心来炫耀,来气她的?
祝梧桐不愿意让她如意,慢条斯理的道:“说得好似你跟着过去,伯棠就会多看你一眼似的。”
“你这种人满脑子只有算计,利益,以色侍人的女人,是不会理解也不会明白同生共死,并肩作战的战友之情。”
不仅仅是战友,他们还是夫妻。
她相信这一路跟萧知行去北城后,又没了祝梧桐横在了中间,两人之间的感情一定会突飞猛进,不是靠她这等以色侍人的女人能相比的。
祝梧桐冷笑一声道:“佳康郡主,你可真是天真又可怜,当一个男人根本不肯让你为他生孩子的时候,你在他的人生里已经出局了,
同为女人,我其实是蛮同情你的,如果你愿意,借着这个机会与他和离,对你是最好的选择,不属于你的,太执着只会害了你。”
本想临走前气祝梧桐一番,结果又被她给气住了。
佳康郡主脸色沉了下来,“走着瞧吧!”
“那我就祝你自求多福,凯旋归来。”
佳康郡主甩袖走了。
祝梧桐只觉得好笑,她也不知道佳康郡主哪来的自信,认为萧知行会爱上她。
萧知行但凡对她有一丝动心过,就不会发生那许多不堪的事情了。
让她小产这事都唤不醒她,祝梧桐便知道这个女人是醒不过来了,她醉在自己编织的梦里,自我陶醉呢。
萧知行这个人,你说他良善吧,他也有自己的小邪恶,佳康郡主一再逼他就范,他索性就找了个人代他洞房花烛。
你说他邪恶吧,也不尽然,他又是别人父母口中的好孩子。
人人称赞。
她也赞。
这世上本没有完美的人。
祝梧桐举步走出了寝屋,来到院中。
这个年还不曾过去,依旧天寒地冻。
如今,她真的又成了这凤王府唯一的主人了,也许因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欢喜。
什么都提前知道了,便少了惊喜。
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她并不确定这里会不会有一个孩儿,毕竟成亲这么久了,两人也很努力了,一直就没怀上过。
不管有没有,为防不测,这一次,她必须要弄个孩儿出来。
若萧知行不能避开前世的劫,这个孩儿就是她在王府的立足之本。
“夫人,您还没用早膳呢。”花嬷嬷过来唤她,祝梧桐也就进了屋,用了一些早膳。
“夫人,二爷又来了。”晴空匆匆跑进来禀报,祝梧桐面上冷了下来,“阎舟,刑寂。”
两人双双出现在屋里,“夫人,属下在。”
萧知行说过,离开的时候王府的护卫会全部留给她,为她所用。
“只要萧天祁胆敢再踏进海棠苑一步,就给我狠狠的打,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萧知行前脚走,他后脚就上赶着来了,他以为萧知行人在北城会不知道王府的事情?
王府的人他一个没有带走,她在这王府的一举一动,恐怕都会传送到萧知行的耳朵里。
今天若不狠狠教训他,就对不住萧知行对她的信任。
阎舟和刑寂领命离去,来到院中站着,不多时,萧天祁就进来了,但下一刻,他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子便飞出去了。
一声惨叫,他摔出海棠苑,疼得他五脏六腑差点移位。
紧接着,他被人好一番拳打脚踢,痛得他嗷嗷直叫后,打他的人一溜烟的不见了。
他在地上好一番挣扎了,勉强爬起来,又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海棠苑门口,手扶在门上有气无力的喊:“谁出的手。”
“我。”随着他话落,祝梧桐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边走向他一边道:“即日起,海棠苑萧天祁不得入内,没有我的允许,你再擅自入凤王府一次,就不是被打出去这么简单了。”
萧天祁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就是知道萧知行离开了,才兴冲冲的跑来找她,没想到她待他竟还是如此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