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解释
赵九笙听到了,停下等她,闻思语见她回头看自己,心中欢喜极了,同时也好奇赵九笙耳朵挺灵的,自己声音这么小她都听到了。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丹凤眼,满脸拘谨之色,头上戴的是她母亲从嫁妆盒子选的成色最好的一支簪子了。
给她戴的时候还说,宫里不比外面,见的都是贵人,戴的太差,也会被瞧不起,中规中矩反倒不易出错。
待她走近,赵九笙客气的回礼,“闻医女。”
虽学了规矩,但她总觉得不似赵九笙做的自然。
闻思语不好意思的道:“我爹娘得知还有一名女子也入选了,说方便的话去我们家吃顿饭,我们同为医女,平日里在宫中也可互相照应,赵医女意下如何?”
这段话她说的很紧张,她跟赵九笙没怎么接触过,只觉得她学礼仪很快,就连嬷嬷都夸。
而且人又沉稳,她心里总是虚的,虽如今已经为医女了,心中始终还有些惶然。
赵九笙微微笑了下,“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同为医女,在太医院互相照应自是应当,吃饭便不麻烦了。”
闻思语见她好说话,紧张的心情也平复了几分,“我们互叫名字可以吗?”
赵九笙:“可以。”
说着两人一同前往太医院,闻思语原本见她神色淡淡,以为人清高难以接近,可真正说上话后才发现,赵九笙这人其实很温和。
入太医院的第一天,覃太医就把赵九笙带到身边,让她去熬药,分拣药,晒药材,或是有些病症让她开方看看她用药深浅。
闻思语则是被刘太医带着,刘太医觉得她性子温和,好带也愿意听话。
两人接触一天下来,都觉得自己带的人聪明伶俐又听话,还受教,还互相攀比起来。
覃太医欣慰抚须看着分拣药的赵九笙对刘太医道:“赵医女不仅医术高超,人还谦逊,难得啊。”
刘太医不以为然的一哼,看着被自己叫去熬药的闻思语道:“闻医女性子温和又有耐心,从前给她父亲大小手做的顺当,是可是找了个好徒儿。”
覃太医:“呸,见人家老实好拿捏不是,人家的本事是她父亲带出来的,你在得意什么?”
刘太医:“人家谦逊也是爹娘教的好,关你什么事?”
覃太医:“赵医女聪明,一个眼神就知要什么药,今后必定能在宫中得皇上赏识。”
刘太医:“闻医女踏实,这种性子才能走的久远。”
两个老头虽互相看不顺眼对方,但都没贬低对方带的医女。
回家前覃太医还安慰她,她们刚进太医院,进宫看诊还轮不到她们,也让她不要担心,等他入宫,就会带她一起去。
覃太医带了她几日,越发觉得赵九笙聪慧,恨不得她能立刻给宫里的人看诊,让宫里那些嫔妃公主们都知道,这新来的医女医术好,值得信任。
甚至还在想,怎么就没谁有个头风,砸了瓷器伤了手,失宠磕个头破血流宣他们入宫医治呢?
虽心里这么想,但见赵九笙这几日也不心浮气躁,本本分分的配药,他越发觉得自己眼光好了。
忽然记起明日要进宫给皇后诊脉,连忙就先同她说了,“九笙,明日是我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的日子,你随我一起进宫。”
刚好也可让皇后见见,也让她进宫适应一下见嫔妃娘娘们,也可之后单独诊治不露怯。
赵九笙道了声是,与覃太医相处几日,她倒也感受到对方把她当徒儿带的真诚,有机会进宫见皇后,也把她带上,完全没有担心皇后以后如果选择了医女,不再让他请脉又如何。
次日她挎着药箱跟着覃太医去了皇后宫里,凌纤弄派人一直留意着太医院,见赵九笙也入了宫,连忙去通风报信。
见覃太医还带着赵九笙,皇后有些诧异,“覃太医这是收了赵医女为徒了?”
一时心里也不免有了些揣测,莫不是他觉得这丫头漂亮,又是孤女,先做师徒,再收为义女。
带她多次入宫,若能得皇帝亲眼,他身份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
覃太医还没看出皇后心思,解释道:“赵医女医术精湛,微臣也就是见她刚入太医院,还不熟悉,所以带着让她帮帮微臣。”
“赵医女年轻又聪明伶俐,微臣这些天托她的福都轻松不少。”
皇后看着覃太医,越发觉得自己猜测是对的,皮笑肉不笑的道:“鲜少听覃太医夸谁,想来这赵医女是有几分真本事。”
覃太医端着笑脸说是,“娘娘近日心绪起伏较大,微臣待会儿开一副药,让赵医女给您送来。”
皇后看了眼赵九笙,“有劳覃太医了。”
回了太医院,覃太医开了药,同行的还有一名皇后宫里的太监。
赵九笙把皇后的药开好之后,跟着小太监再度去了皇后宫里。
凌纤弄支支吾吾同皇后开口,“母后,女儿想让赵医女瞧瞧。”
皇后一听这话,连忙上下查看,“可是哪里不舒服?”
凌纤弄难为情的道:“母后,赵医女是女子,我想让她瞧。”
皇后还有些不信任赵九笙医术,但凌纤弄都这么说了,便只得应下。
凌纤弄几乎是心急火燎的把人带去了月宫。
赵九笙猜到她可能是想解释他们兄妹二人的身份,一路也没有多话,直到看到月宫那棵枝繁叶茂的桃树时才多看了几眼。
月宫几乎还保持着原貌,这种熟悉感让她心里生了丝淡淡的烦闷。
进了内殿,赵九笙看着里面陈设几乎没有改动时都有些恍惚。
儿时宫殿在有人住的情况下竟还保留的如此完整。
遣退所有人退下后,绾色给她们关上了门。
凌纤弄连忙道歉,“对不起阿九,我一直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赵九笙默默听着,只是在想,凌纤弄若如同外面那样时时来找她,那她之后入宫去查些事情也就麻烦了。
“阿九,我们在外不敢暴露身份,回来后也想跟你解释清楚,可你似乎讨厌我了,我更说不出口,怕你觉得我以身份逼迫你跟我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