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马,”胡三太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立堂之事,乃是一件极其重要之事,万万不可儿戏。你需得准备好三牲五果、新米陈酒。香要九尺九寸高,象征着长长久久;灯要七七四十九盏,寓意着七窍玲珑。”
我听到这里,急忙掏出手机,将胡三太爷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认真地记录下来。一旁的静姐也好奇地凑过来,看着我的手机屏幕。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我的肩膀,转头一看,原来是黄淘气不知何时爬到了我的身上。
它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和静姐,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补充道:“还要准备红布三尺三,新毛笔一支,朱砂二两……”
我赶紧把黄淘气说的也一并记录下来。胡三太爷见状,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说完了的时候,胡三太爷突然话锋一转,原本平静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静姐,然后缓缓说道:“这女娃娃的生辰八字属阴,立堂当日,她需得回避一下。”
静姐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般,发不出声音来。我见状,心中一紧,连忙想要解释,告诉胡三太爷静姐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她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
然而,还没等我开口,胡三太爷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轻声说道:“莫急,莫急。我并非嫌弃这女娃娃,只是立堂之时,仙家都会到场,到时阴气过重,对她恐怕有所不利。”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其中的坚定却让人无法忽视。
说着,胡三太爷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块玉佩,那玉佩通体碧绿,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将玉佩递给静姐,和蔼地说道:“佩戴此物,可保你平安无事。”
静姐虽然双目失明,但她的触觉却异常敏锐。当她触摸到手中的玉佩时,一股沉甸甸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深知这玉佩并非普通之物,而是胡三太爷的一番美意。
静姐心怀感激之情,连忙向胡三太爷道谢。胡三太爷见状,脸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他微微颔首,表示对静姐的回应。
紧接着,胡三太爷将目光转向了我,他的声音温和而庄重:“搬杆子的二神帮兵,咱家老仙已经给他托梦。他们的命格与你相互契合,可谓是天作之合。”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胡三太爷,立堂需要准备什么特殊的贡品吗?”
胡三太爷略作思考,然后缓缓说道:“长白山人参一株,百年老酒一坛,新采的野山茶三两……”他一口气说出了十几样物品,每一样都显得格外珍贵。
最后,胡三太爷强调道:“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你的诚心。只有心怀敬畏、真心诚意,才能得到仙家的庇佑。”
说完这些,胡三太爷的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仿佛要融入周围的空气中一般。然而,就在他即将完全消失的时候,他留下了一句话,在空气中久久回荡:“好好准备吧,立堂之日,便是你正式出马之时。”
待仙家的气息完全消散之后,我和静姐对视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决心和期待。我们立刻行动起来,着手准备立堂所需的各种物品。
我跑遍了全市,才找齐了胡三太爷要求的物品。
当我筋疲力尽地回到静姐的便利店时,手机却突然嗡嗡嗡地响了起来。
我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异常急切,仿佛火烧眉毛一般:“是阳哥吗?我是林南啊!你现在能不能来一趟师范大学啊?我这里出事了!”
听到“林南”这个名字,我的脑海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突然变得一片空白。我努力在记忆的海洋中搜索这个名字的相关信息,但却一无所获。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林南提到的“师范大学”这四个字,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我记忆的大门。我突然想起,这不就是夜班临时工小林的名字吗?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我焦急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电话那头林南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焦虑:“阳哥,王欣雨她……她突然像发疯了一样,拼命地往老宿舍楼跑去,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啊!现在她把自己反锁在 404 寝室里,里面……里面还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一样……”
听到这里,我心中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该死!我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我早就应该想到笔仙这种事情不能拖延的,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这件事。
“栓柱!”我来不及多想,朝着便利店的后仓大声喊道,声音之大,连正在整理货架的静姐都被吓了一跳。
“跟我出去一趟!有急事!”我边喊边抓起外套,像一阵风一样冲出门外。
九月的午后,阳光异常毒辣,无情地照射在我的脸上,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我心急如焚地站在路边,拼命地挥手拦车。
一辆又一辆出租车从我面前疾驰而过,它们的载客指示灯都亮着,显然都已经有乘客了。
栓柱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他手里还拿着半截啃了一半的包子,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阳哥,出啥事了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