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当黎明的曙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时,叫醒人们的并不是清晨的鸡鸣声唤醒,而是被来凤山顶传来的阵阵炮声。
“预备,放!”
时小毛站在山顶,手中紧握着信号旗,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间回荡。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门门火炮发出怒吼,一颗颗炮弹如同流星一般划破长空,呼啸着砸向腾冲城的南城墙。
“轰隆隆!”
“轰隆隆!”
“……”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城墙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日军还来没有看到中国军队的身影,就已经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然而,站在不远处的龙文章对这样的效果显然并不满意。他呸呸两口吐掉被火炮气浪迸进嘴里的尘土,然后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满脸怒容地骂道:
“死胖子,你瞎了狗眼吗?叫你炸城门,你炸城墙干什么?这城墙可是明朝南征大将李升用火山岩修建的,后来又被日本人加固过,你炸它能炸开吗?虚耗老子弹药!”
“副旅座,城门的那个角度不好打的哦!”
时小毛瓮声瓮气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龙文章闻言,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废话,要是叫个人都能开炮,还要你们这些专业炮兵干什么?赶紧给老子想办法把城门炸了,给战车营打开一个口子!”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躁和不满,仿佛对死胖子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听到龙文章的责骂,时小毛并没有顶嘴,而是非常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他默默地拿起望远镜,朝着南城门的方向看去。
透过望远镜,时小毛仔细观察着城门的位置和周围的地形。他一边看,一边在心中盘算着最佳的射击角度和距离。几分钟后,便快步走到一门 155 榴弹炮前。
他伸手拍了拍榴弹炮旁边的炮手,示意对方让开,接着时小毛亲自调整起射击诸元来。他小心翼翼地转动着炮管,调整着炮口的仰角和方向,力求做到精确无误,每一个细微的调整都需要他全神贯注,因为稍有偏差,炮弹就可能偏离目标。
调整完射击诸元后,时小毛又跑回原来的位置,拿起望远镜再次核对了一下。他反复确认着自己的计算是否准确,不敢有丝毫大意。
然而,这一系列的动作却让一旁的龙文章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看着时小毛磨磨蹭蹭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嚷道:
“死胖子你行不行啊?”
面对龙文章的催促,时小毛依旧没有回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火炮上,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继续专注地调整着射击诸元。
终于,两分钟过后,时小毛觉得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他向后退了几步,站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拉火绳。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颗硕大的炮弹像流星一样飞了出去,直直地砸向城门,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狠狠地撞击在城门上,随着一声巨响城门轰然倒塌。
不得不说,克虏伯这家伙对于火炮的掌控,只能用登峰造极来形容了。
龙文章手持望远镜,当他看到城门轰然倒塌的瞬间,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他激动地开口鬼叫道:
“好样的,死胖子!就这么打,今天中午给你加两盒牛肉罐头!”
然而,时小毛却对龙文章的反应无动于衷,只是翻了个白眼。显然,他对龙文章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早已习以为常。毕竟,全旅上下都知道这位龙副旅长的脾气就像狗脸一样,说变就变。
城门倒塌后,龙文章看到城门后堆积着两米多高的沙袋,这些沙袋显然是日军为了抵御中国军队的炮火而特意设置的,当然他们也知道城门难以承受中国军队强大的炮火,于是想出了这个办法来迟滞中国军队进攻的速度。
只是可惜的是,再多的沙袋也无法抵挡火炮的猛烈轰击。在龙文章的注视下,沙袋很快就被炮火炸得支离破碎,散落一地。
龙文章见状,毫不犹豫地对着身旁的传令兵下达命令:
“命令部队立刻发起进攻!”
传令兵得令后,迅速将命令传达下去。
紧接着,李连胜亲自驾驶的一辆坦克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一样,咆哮着冲向城门。在坦克的身后,紧跟着大量的步兵。
李连胜透过坦克的潜望镜,观察着前方的情况,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日军的重机枪工事上,这个工事位于城门正前方,位置十分关键,这样的地形,这样的火力配置,如果没有坦克掩护的话,对于攻坚部队来说肯定会死伤惨重。
只听李连胜站对着旁边的炮手大声喊道:
“注意!目标正前方 12 点钟方向,发现敌重机枪工事,炮手准备!”
炮手们闻声而动,迅速调整炮口方向,将准星对准了远处的重机枪工事。
“装填手,装填弹药!”
李连胜继续下达命令。
两名装填手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熟练地将弹药装填进两个炮塔内,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预备……放!”
随着李连胜一声令下,两枚炮弹呼啸着飞向目标。
一枚 75 毫米的炮弹和一枚 37 毫米的炮弹,同时砸在了那个由沙袋围成的重机枪工事上。
“轰隆隆!”
一声巨响,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起了漫天的沙尘和烟雾,让人视线模糊。
待烟尘散去,只见原本坚固的重机枪工事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只剩下几块残破的麻袋碎片,以及一挺歪倒在一旁的九二式重机枪,孤零零地躺在废墟之中。
“干得漂亮!”
李连胜见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随即下令道:
“全体注意,全速前进,通讯员立刻将前方日军的坐标发给龙副旅长,请求炮火延伸!”
李连胜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他等这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坦克咆哮着向前冲去,它们迅速开进了越过了城门,城内的日军见状,惊慌失措地对着坦克疯狂射击。
然而,日军的子弹打在坦克坚硬的装甲上,就如同挠痒痒一般,只能在车身表面溅起点点火星,发出叮叮的响声,却无法对坦克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