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在干嘛啊谢栩！你明知道我……”
谢丹在谢栩的私人公寓里崩溃的大喊着，如果仔细去听，就能发觉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最后染上了哭腔。
“只是说给别人听的。”
谢栩面无表情，脸上也没有一丝波澜。
“说给别人听……你完全可以说是我的女朋友啊！你为什么不说！你……”
“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吗？”
谢栩突然抬头，一双眼睛直视着谢丹，眼神尖锐。
“好，那么这就要公开你的身份，你想到集团里工作吗？”
谢丹突然一梗。
他不想。
他最厌烦商场的尔虞我诈，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于是父亲便对外隐藏他的身份，不让别人知道谢家的小儿子就是他谢丹。
“我……”
谢丹艰难的开口，声音突然之间变得沙哑。
“我……我可以，只要是知恩的话，我可以。”
谢丹咬着牙说。
“呵，”谢栩突然之间轻蔑的一笑，“你说可以就可以了？你接触过哪怕一丁点儿吗？谢丹，你别那么幼稚。”
“谢栩！！”
谢栩看着他愤怒的样子，神色平静，甚至还喝了一口矿泉水。
“回去吧，小丹，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谢丹低下头，他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嘴唇，眼睛也胀得发痛，竭力忍住不让泪水落下。
……是他太幼稚了。
他终于承认了这一点。
-
谢丹摔门而去，谢栩还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只是，那瓶被他喝了一大半的矿泉水依然被他我在手里，塑料瓶因为用力被握住发出“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声音。
……谢栩承认，自己冲动了。
他做什么事动机都很明确，利益。
但是骗许知恩说是自己帮她删除帖子，有什么利益可言呢？谢栩想不到。
在这件事上，还有之前的事情上，他想不出自己的动机。
……是因为谢丹吗？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他都是这样认为，但是，似乎也只是他用来欺骗自己的借口罢了。
谢栩可以承认自己对于许知恩有着不同于他平日里的情感，但是他只能想到愧疚，或许还掺杂着一点点……
一点点什么呢。
他一直没有去想。
现在，他试图去触碰自己的内心，却发现根本看不懂自己。
许知恩……
这个不需要用太夸张的嘴部动作就能念出来的名字在谢栩脑中反复出现，他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多了一个新的身份。
……网络上的，许知恩的，男朋友。
他登上微博，在那条谢氏集团官方号发布的澄清外加“恋情公布”内容下刷着网友们各式各样的评论，有许多他只能看个一知半解。
为了搞清楚大家的态度，他还专门恶补了那个被他删掉的帖子中提到的几个许知恩爆火的“关键节点”，显然其中最着名的就属“直播事件”和“名品鼻子事件”。
谢栩从来没看过直播。
他有抖鹰账号，就是和红鸟一起注册的，只不过没怎么看过，他点开那个音符图标，摸索着找到了直播板块。
什么样的都有。
有吆喝着卖货的、穿着健身服跳操汗如雨下的、还有穿着紧身裤豆豆鞋猛甩头的……
看得谢栩皱起了眉头。
……许知恩是里面的哪一种？
他又试探性地搜索“许知恩直播”，还真让他搜出来了知恩的直播录屏，还配了字幕。
——“新人女主播引得神秘大哥狂刷嘉年华？！”
——“开门红！进来看烟花雨……”
——“知恩大谈前男友：幼稚又善良？”
——“前任老板狂刷礼物试图挽回？女主播女王行为大赏！”
乱七八糟的标题，看的谢栩一愣一愣的。
不过还好，她不属于刚刚他看的直播里的任何一种。
至于那个前任……谢栩想，估计说的是谢丹吧，还有一个……是那个真正的“名品鼻子”吗？
他的手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鼻梁。
长得帅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长得帅，谢栩也知道，不过他不在意。
长相对他来说只有反作用，他上班时都会努力将自己往成熟里打扮。
……所以，许知恩是喜欢鼻梁较高的人吗？
谢丹的鼻梁就很高，他们两个的鼻子都随父亲和爷爷。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谢钰的鼻子也很高，只不过比他们两人的略微翘了一些。
肤浅的外貌主义……
谢栩的手划过自己的鼻子停留在自己的眉骨上，其实他长得最好地方是上庭，很适合没有刘海的背头。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他放下手机，缓缓呼出一口气，把剩了一小半的矿泉水一饮而尽。
但是过了不到一分钟，谢栩再次拿起手机，开始在蒜瓣上搜索许知恩和谢氏集团的缩写。
许知恩。知恩。Zn。锌。
他的印象里，这里面水贴的人的嘴都比较毒，他想看看都是怎么评价他和许知恩的“恋情”的。
——“呵呵，这下你们可满意了吧，人家背后真正的大佬出现了，还直接承认了，哈哈哈哈哈！”
——“我宣布锌姐是2023第一传奇女网红……”
——“小点声聊，别让人家谢总看到了来对付你……”
——“哈哈哈哈淦他爹的资本家……老子辛辛苦苦打工一个月三千，你给你的网红女友一掷千金……我不活了哈哈哈哈！！！”
——“我认真的说，谢总感觉还是挺负责的……直接承认了啊，上次不是那谁公开说有了xx的孩子，xx还不认吗？”
——“我看谁敢说资本家一句好，我上去就是一巴掌【微笑】”
——“算了。美女和顶级富豪的爱情故事罢了，咱们在这儿讨论也是给他们增加话题度，还是想想一会饼好饭点点儿啥吧。”
……
谢栩松了口气。
似乎也没骂起来，调侃居多。
事情发酵得很快，只要和“钱”沾边的事儿在网络上就会飞速传播。
……不知道许知恩会不会像他一样，在网上搜索网友们的评价呢？估计不会吧。
她大概是一眼也不想看的，或许这个时候正和那个“名品鼻子”在一起？是在和他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