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出门在外嘛…
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况且他现在就是上苍圣地的圣主。
经过系统认证的，深究起来也没问题。
江川此言一出，整个平天山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各宗修士面面相觑。
他们眼中尽是惊疑不定。
上苍圣地？
这个名号他们从未听过，但既然敢冠以“圣地”之名，必然来历非凡。
“上苍...圣地？”
黑魂谷谷主猛地站起身，黑袍被灵气激荡，他那张常年笼罩在阴影中的面孔，第一次完全暴露在阳光下。
露出布满诡异咒纹的苍老面容。
“老夫修行二百年，踏遍五域四海，从未听闻过什么上苍圣地！”
他的声音沙哑刺耳。
周身也开始弥漫出浓稠如墨的黑雾。
那些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哀嚎。
红尘宗宗主古羽却是面色骤变。
他死死盯着江川，嘴唇微动。
似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不可能...”
“古宗主？”炼血宗长老疑惑地看向他。
“你知晓这个圣地的来历？”
古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整理了下衣袍，竟是对江川拱手客气的问。
“敢问阁下...你所在的上苍圣地…是否就是七千多年前，在永夜帝朝之前就存在于中部的道统？”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七千多年前？！”
“永夜帝朝有七千年？存在了那么久吗？”
“蠢货，三千年前永夜帝朝才正式统一，在那之前，中部平原一直也是世家与各宗各派势力混杂割据。”
“难道中部在永夜帝朝之前，就有存在过一统中部平原的圣地不成？！”
各宗长老宗主纷纷变色。
就连一直慵懒倚坐的虞念欢都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美眸中闪过一丝震惊。
江川心中一动。
他寻思着7000多年前的圣地，还是被红尘司劫度厄星君亲自覆灭的。
应当是没人知晓的…
但没想到还真有人知道这个圣地？
他面上不动声色。
“古宗主倒是见多识广。”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古羽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他额头渗出冷汗，声音都变得干涩。
“我红尘宗乃是早已覆灭的红尘圣地分支，所以拥有许多古籍…”
“据我宗古籍记载，上苍圣地早在七千多年前的那场大劫中就...没想到今日竟能得见传人...”
“古羽！”
黑魂谷谷主厉声打断。
“你莫不是老糊涂了？何等势力能存在那么多年？”
“谷主慎言！”古羽突然暴喝。
竟是直接打断了黑魂谷谷主的话…
他面色凝重地环视四周各宗宗主长老。
“诸位可还记得《南州志异》中只记载了一句话就带过的天倾之战？”
在场几位年长过数百岁的元婴修士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惊疑。
《南州志异》这本古籍是180年前红尘宗古今澜，也是南州万山距今最后一位飞升者，从万丈红尘秘境中发现并带出来的。
其中都是五域中不为人知的历史，但过于离奇，看过的人大多对此持怀疑态度。
但确实有隐晦记载了一句…
天倾之战！
虞念欢红唇微张，她年龄还没那么大…
但也曾听说过这本《南州志异》。
她看向江川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有趣...若真是这般古老的圣地，倒解释得通为何能培养出这等人物。”
神通期修为竟将天劫之力化作神通？
这等手段，难以想象。
左妙因眨了眨绯色眼眸，悄悄拽了拽江川的衣袖，心念传音。
“你什么时候成什么圣地传人了？”
江川捏了捏她的小手，心念传音：“是圣主，以后记得要叫我圣主大人！”
左妙因哼哼一声，她才不信呢。
绝灭剑冢的宗主黑问，独眼中精光闪烁，手中断剑发出嗡鸣。
“古宗主有话直说，这上苍圣地有何特别？”
古羽苦笑一声：“特别？诸位可知道为何我南州万山修行界的历史记载，最多只能追溯到七千年前？”
他这话问得众人一愣。
“因为七千年前，发生过一场席卷整个修行界的浩劫。”
古羽的声音低沉下来。
“我红尘宗古籍中也与那《南州志异》中一样有所记载，只不过更为详细些，那场浩劫被称之为天倾之战…”
音煞宗宗主段无涯急道：
“磨磨唧唧，倒是继续说啊！”
红尘宗主古羽没搭理他，似在回忆古籍之中所记载的内容。
片刻后才缓缓道：“据说当时有域外天魔降临，几乎摧毁了整个灵界修行文明。”
“而在这场浩劫后，五域被打的崩碎，如今五域面积不如浩劫前一半，那些被打散的地域流向无尽之海外化作岛屿。”
“据说传说中的海外三仙山就是这么来的…”
古羽说着，不由自主地看向江川。
“据记载，上苍圣地乃是面对那场浩劫的主要势力，其道统所修之法，能够...操纵天劫。”
最后四个字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江川。
方才那遮天蔽日的苍雷天灾…
可不正是像极了天劫？！
江川心中诧异。
没想到上苍圣地的术法神通，居然和他实际情况完美契合。
他轻咳一声，决定再添一把火。
“古宗主知道的倒是不少。”
他指尖跃动着一缕苍雷，“不过当年那场大战的真相，与后世记载颇有出入。”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却让古羽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他极为迫切的想知道那真相，恭敬拱手道：“不知…”
江川笑而不答，只是轻轻抬手。
刹那间，整片天空骤然暗了下来，无数暗色雷霆在云层中翻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衰败气息。
“天人破灭劫？”
古羽失声惊呼，踉跄后退数步。
去往中部平原，观礼过永夜女帝渡道基之劫的元婴期修士们，死死的盯着上空。
“这...这不可能！”
“怎会有人能操纵天人破灭劫？！”
江川适时收手，天空重新放晴。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众人一眼。
“并非天人破灭劫，不过是从中炼得的神通，至于那场浩劫…有些事，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这装神弄鬼的姿态，配合展现的实力，彻底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就连最桀骜的绝灭剑冢宗主都沉默下来，眼中阴晴不定。
左妙因强忍着笑意，小手在江川腰间轻轻掐了一把。
这家伙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比第一次与她初见时，还要长进不少。
虞念欢突然娇笑出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哎呀，原来妙因找的道侣这么了不起，怎么不早说呢～”
她摇曳生姿地走到江川面前，红唇微启。
“江公子，不知可否赏脸，大比结束后到我合欢宗做客？我宗有不少...独特的双修之法，或许对你有所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