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站在一处陡坡上,背着手眺望四周。
这地方一眼望去尽是乱石和杂草,远处还有一片未开发出的山坳,他点了点头:“就在这儿吧,人杰地灵。”
其实他心里盘算着,远离城中心的安静之地,是最适合埋头搞事的。
同去的亲信点头应下,随即开始安排围地插旗。
看到这一幕,秦野心里莫名一种满足感升腾:这片山头从此有了个主人,就是他,秦某人!
等地界儿定了,秦野又回到奉天城里,按照马秀芳给的地契,顺利收下了那几间空库房和一座大院。
库房堆满废弃旧物,看似荒芜,但位置却极好,就在奉天八卦街附近,闹中取静的规制。
大院更是让秦野眼前一亮。一条青砖甬道直通院内,两侧是清一色江南风格的厢房,院中央还有一口枯井和一棵老槐。
这里,既能住人,又能做机关,真是天助我也。
“先把库房腾出来,把这一千银元盘到实处。”
秦野心里盘算着。
眼下兵荒马乱,奉天城里哪条胡同一天不得杀三五场。
他琢磨着,库房里囤货优先,而大院则先改造成防守严密的私宅。
秦野刚安顿好库房的清理工作,还没来得及喝口茶,马秀芳的亲信就又来了。
这回,是来请他去“阅兵”的。
“秦老板,将军说了,您要的人,他给您挑好了,都在校场候着呢。”
秦野心里嘀咕:这马秀芳,还真是雷厉风行。
不过,他喜欢。
奉天城外的东北军校场,此刻尘土飞扬,数万士兵排列整齐,黑压压一片,颇为壮观。
1931年的奉天,虽然已经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味道,但东北军的架子还在,看着还挺唬人。
马秀芳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来到秦野面前:“秦老弟,你看看,这些人够不够你用?”
秦野说:“马将军真是费心了,这么多精兵强将,我哪敢挑三拣四啊?”
嘴上客气,心里却在盘算:数万奉天军,鱼龙混杂,得挑些真正有本事的才行。
秦野龙行虎步地在队伍前走了一圈,时不时停下脚步,看似随意地和士兵们聊上几句。
“家是哪里的?”
“当兵几年了?”
“打过几场仗?”,这些看似平常的问题,却能让他快速判断出士兵的素质。
他特意留意那些回答干脆利落、身上带着伤疤的士兵。
这些人,才是真正经历过战场洗礼的老兵油子。
至于那些眼神飘忽、说话吞吞吐吐的,多半是些新兵蛋子,中看不中用。
秦野心里也犯嘀咕:这1931年的奉天,可是个是非之地啊。
北大营事变就在眼前,到时候小鬼子一来,这奉天城还不乱成一锅粥?
我得挑些能打能扛的,关键时刻能保命的才行。
他想起现代那些军事论坛上,键盘侠们整天吹嘘的“德械师”——东北军的精锐部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可惜啊,这“德械师”在历史上也没顶住小鬼子的进攻。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挑人再说。”
秦野摇摇头,把那些历史的细枝末节抛到脑后。
最终,秦野挑了一千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军官,最高军衔到上校团长,纯大头兵很少,就算有,也是那种有一技之长的老兵,比如神枪手、爆破专家之类的。
被选中的人,一个个喜出望外,感恩戴德。
这年月兵荒马乱,能有个稳定的饭碗,比什么都强。
马秀芳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秦野挑好的一千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秦老弟,好眼力啊!挑的都是些精兵强将!怎么样,老哥我够意思吧?”
秦野笑嘻嘻的说:“马老哥够意思!”
马秀芳翻身下马,走到那一千人面前,扯着嗓子喊道:“弟兄们!这位是秦野秦老板!”
“从今天起,你们就跟着秦老板干了!秦老板的为人,我信得过!你们也要好好听秦老板的话,明白了吗!”
“明白!”一千人齐声高呼,声震四野。
马秀芳又压低声音,凑到秦野耳边说道:“秦老弟,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我老兄弟,你可得好好待他们。”
秦野点点头:“马将军放心,我秦野不是那刻薄寡恩之人。”
他当然知道马秀芳这是点点自己呢。
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这些人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
钱,肯定是少不了的。
秦野清了清嗓子,走到队伍前,朗声道:“弟兄们!我秦野初来乍到,承蒙马将军看得起,把你们交给我。”
“我秦野也不是个藏着掖着的人,我丑话说在前头,跟着我,就得守我的规矩!但只要你们忠心耿耿,我秦野也绝不会亏待你们!”
他顿了顿,观察着士兵们的反应,见大家都在认真听着,便继续说道:“我给你们开出的条件是,每人每月两个银元,外加两袋白面和大米!如果立了功,另有重赏!”
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两个银元?还有白面大米?”
“我的乖乖,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跟着秦老板干,值了!”
普通士兵一个月也就一个银元左右的饷银,而且还经常被克扣。
秦野开出的条件,简直是天价!
秦野安排好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上校团长,让他带着人去守好仓库和大院,并吩咐他们把库房里的废弃旧物清理干净。
随后,他叫来几个眼力好的老兵,让他们从那九千银元里挑出一些错版和特殊版本的银元。
“这些袁大头啊,在未来可是宝贝。”
秦野一边看着他们挑选,心里想,“现在多弄点回去,以后说不定能发笔小财。”
等挑出了大约五千枚品相特殊的银元后,秦野便带着这些宝贝回到了他在现代的房间。
秦野手里捧着一个细致描金的红封,里面沉甸甸的,装的是他刚刚在仓库里精选出来的极品银元。
房间窗帘厚厚拉着,只有台灯绽出一团黄色的光晕。
他坐在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红封,口里念叨着:“宝贝啊宝贝,别磕了我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