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芸紫快步走到沐潇潇身旁,略带责备地说道:“公主怎可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份,竟然亲自送他出宫?这样实在有些不妥啊。”
沐潇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回答道:“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身份地位。那个欧阳寻,整日里心思深沉,让人难以捉摸;还有那个倪御霄,更是一副油嘴滑舌、轻浮浪荡的样子,我对他们可是厌恶至极。若父王非要让我在他们之中做出选择,那我宁可选择风大哥。”
朱芸紫闻言,眉头微皱,劝说道:“公主所言固然有理,但若不考虑身份因素,单看那风一鸣,倒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只不过公主您贵为金枝玉叶,凡事还是应以国家社稷的大局为重啊。”
沐潇潇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连朱姐姐你也来这般说教于我。罢了罢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咱们快些回宫去吧。”说完,她拉起朱芸紫的手,两人并肩朝着宫殿的方向走去。
风一鸣坐在马车上,心中思绪万千。
终于,马车缓缓停在了使馆门前,他轻轻掀起车帘,走下车来。
刚一下车,朱能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满脸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事情进展得还顺利吗?”
风一鸣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一切都还算可以吧。具体情况咱们先进去再说。”说完,他迈步朝着使馆大门走去。
他们一同走进门口,只见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竟站着一名绝美少女。
那少女眉如远黛,目若秋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风一鸣定睛一看,这不是他之前在栖霞城中灯会上偶然遇见的那位名叫阳光的女子嘛!
而在阳光的身旁,还站着楚星河以及彩绘二人。
此时,彩绘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风一鸣,她快步走上前来,伸出手指着风一鸣大声喊道:“啊!你不就是那天在街上撞到我的那个人呀!”
阳光见状,连忙出声制止道:“彩绘,不可如此无礼。”
随后,她转过头来对着风一鸣微微一笑,柔声说道:“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再次与公子相遇呢。”
风一鸣看着眼前的阳光,有些结巴地回应道:“是啊……确实挺巧的。不知姑娘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呢?”
阳光轻拢秀发,缓缓解释道:“我们是从天甘国而来的使臣,此次到这里是拜见燕王。”
风一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阳光微笑着回应道:“不过小女先前竟然不知道,公子您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大虞国相之子,真是失敬失敬!”
风一鸣连忙摆手谦逊地回答道:“哪里哪里,姑娘过奖了。只是我有些好奇,你们此次前来,怎么只有区区三人?”
阳光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显得有些凝重,缓缓说道:“这说来可就话长了。我们在途经舒廖那个地方时,不幸遭遇了歹人的埋伏。那些恶徒凶狠残暴,我们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其他同伴……都不幸丧生了。唯有我们三人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逃到了此地。”
说到此处,阳光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略微颤抖起来。
风一鸣听后不禁皱起眉头,沉声道:“舒廖……”
阳光用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没错,没想到这次会遇到如此险况,听闻公子此次入宫竞选驸马,不知结果如何?”
风一鸣正欲开口,一旁的朱能却突然出声劝阻道:“姑娘,实在抱歉,我们还有要事需要商议,只能先失陪一步了。”
阳光赶忙露出一丝歉意道:“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了。”
她看着他们走上楼梯,进入房间之中后,回身冷冷地道:“我们走!进宫!”
彩绘点点头道:“马车已经备好了!”
阳光冷哼一声,往外走去,彩绘和楚星河见状赶忙跟上。
风一鸣和朱能等人缓缓地踏入房间之中,目光所及之处,只见洪涛、熊伟、海龙以及玲珑等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风一鸣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些人。而一旁的朱能则显得较为淡定,他微微颔首,轻声说道:“你们来了。”
风一鸣回过神来,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后问道:“熊长老、洪堂主,还有海龙、玲珑,你们怎么来了?”
洪涛面色凝重地回答道:“你们此次执行的任务异常凶险,倪国与朱衣门近来均有所异动。再加上林远不幸身亡一事,宗主对你们的安危甚是担忧,故而派遣我们前来支援。”
听到这里,熊伟不禁长叹一声:“唉!真没想到啊,老林竟然就这样走了……”
朱能神色平静地说道:“我等身处宗门之内已然多年,对于生死之事,理应早就看淡才是。”
这时,洪涛接着说道:“如今圣上的病情日益加重,那朱衣门的动作也越发猖獗起来。”
熊伟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道:“哼!那祝钦元这个老家伙莫非还妄图登上皇位不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朱能道:“这些年来,朱衣门招揽并收编了许多能力出众之人,整体实力不容小觑。”
风一鸣忍不住问道:“朱衣门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背景?”
朱能略作思考后回答道:“这朱衣门是由祝钦元亲手创立的,直接受朝廷任命的组织。那祝钦元可是历经三朝的元老级人物啊!在朝中有着深厚的根基,甚至可以说是国相近些年来遇到的最为棘手的阻碍。”
一旁的海龙突然插话进来,愤愤不平地说道:“朱衣门近些年来竟然假借朝廷之名,做下了诸多伤天害理之事。这祝钦元简直就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风一鸣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说:“按理说,南燕国与我们大虞向来友好相处,这种关系对于大虞而言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可仅仅因为我是国相的人,他们就要如此不择手段地将我置于死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