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瑜回到书房,又拉开抽屉,将丁婉婉当年留给他的那封书信拿了出来。
几年来,谢瑾瑜一直将这书信好好收着。
每当他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都是这封信,是这封信让谢瑾瑜重新振奋,重新义无反顾的向前。
只有看到这封信,谢瑾瑜才能逼着自己做那些他讨厌却又不得不做的事。
只有看到这封信,谢瑾瑜才能因为当年的屈辱而逼着自己往上爬,就是为了不会再让人贬低瞧不起。
如今,他已经达成所愿。
如今,这封信也便没了存在的必要。
谢瑾瑜一脸平静的将书信靠近烛火点燃。
看着泛黄的书信一点一点的燃烧殆尽,谢瑾瑜压在心里数年的一口恶气也终于出了。
从今往后,他谢瑾瑜和丁婉婉的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至于丁婉婉如何选择,谢瑾瑜早就已经料到了。
丁婉婉那样的女人,她哪里来的真情?她的眼里只有金钱地位。
如今跟了吏部尚书,也算是她丁婉婉得偿所愿。
不久之后的退朝路上,吏部尚书徐大人拦下谢瑾瑜表示了感谢。
徐大人对丁婉婉很满意,自然的对谢瑾瑜也很满意。
当然了,谢瑾瑜更满意。
这样一来,他既出了当年的一口恶气,又能卖徐大人一个人情。
毕竟接下来,谢瑾瑜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麻烦那徐大人帮忙。
没过多久,户部左侍郎赵旭被大理寺查出收受贿赂,玩忽职守,欺压百姓,贪赃枉法……
城中百姓看着告示牌上列出的一项项罪名,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连连咋舌。
一个户部左侍郎,居然犯下如此多的重罪,这就是抄家灭族也不为过啊。
很快,朝廷的旨意下来,户部左侍郎赵旭数罪并罚,判斩立决,着抄没家产。
府中其余人等判流放三千里,三代不可入仕,永世不得回京。
大理寺牢房
谢瑾瑜一身月白锦衣,长身玉立的站在身穿囚服,手带枷锁的原户部左侍郎赵旭面前。
“谢瑾瑜,你真是无耻至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赵旭双目猩红,对谢瑾瑜恨得咬牙切齿。
“无耻至极?赵大人可是说的自己?”谢瑾瑜睨着赵旭,冷冷一声嗤笑。
“在大河县,赵大人做过什么需要本官提醒吗?”
“谢瑾瑜,你真卑鄙,明明是你自私冷血,却要怨到我的头上。”
“你和你那妹子一样恶毒,只不过是你比那谢玲珑更聪明一些罢了。”
赵旭很后悔,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他就不该头脑一热又收了谢玲珑。
“玲珑已经被你害的够惨了,你不该再打她主意的。”谢瑾瑜冷冷的说道。
“呸!谢瑾瑜,明明是你,是你将谢玲珑推出来给自己挡刀,如果不是因为谢玲珑,谢瑾瑜,在你当初放走周家余孽的时候,你就死定了。”
“好,那我问你,玲珑怎么没得?你敢说不是你害的?”谢瑾瑜又问。
“谢玲珑?哈哈哈哈……”听了谢瑾瑜的话,赵旭突然笑了。
“谢玲珑又当又立,又蠢又毒,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那样的女人,死不足惜。”
“赵大人,所以,你亦是该死。”谢瑾瑜平静的说道。
“谢瑾瑜,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会不得好死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啊,如果赵大人有本事就变成厉鬼来索命好了,本官奉陪。”谢瑾瑜挑眉不屑的说道。
“赵大人,走好。”谢瑾瑜平静的说完这句话,又云淡风轻的走出牢房。
“谢瑾瑜!你不得好死!谢瑾瑜,你卑鄙无耻!谢瑾瑜……”
赵旭的无能狂怒,很快被一道道的铁门隔断。
谢瑾瑜走出牢房大门,看着头顶的晴空万里,心情出奇的平静美好。
……
随着户部尚书告老还乡,谢瑾瑜自然而然的坐上了户部尚书一职。
虽然是孤家寡人,但是官场得意,谢瑾瑜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遥想当年,他不是就认为飞黄腾达出人头地,比亲情友情爱情都要重要的吗?
现在,算不算如愿以偿?
又是一个晴天,谢瑾瑜又走到了苏浅云的家门前。
只是这次不巧,苏浅云门前似有麻烦。
郑小娟手里握着菜刀,石有义手里握着赶牛的鞭子,二人正一脸警惕的看着陆敏行。
“我再说一遍,我们苏府不欢迎你,你赶紧离开。”郑小娟郑重说道。
“大胆刁奴!你知道我是谁吗?赶紧让苏浅云出来!”陆敏行凶神恶煞的对着郑小娟怒吼。
“我们不管你是谁,想要欺负我们村里的人就是不行。”石有义抓着皮鞭,怒目而视。
“我可是顺恩侯府的二少爷,顺恩侯府知道吗?不是你们这些泥腿子得罪的起的。”
陆敏行很生气,他前段时间去了新河村数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那个苏浅云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因为此事,陆敏行被陆赦训斥了好几次。
终于在昨天他又去新河村打听消息的时候,拦下了一个自称姓田的妇人。
那田姓妇人告诉陆敏行,苏浅云早就不在村里了,现在苏浅云住到了京城,而且在傅家商铺做工。
陆敏行给了那妇人几两银子,又赶紧来到城东。
看着宽敞整洁位置极佳的三进院子,陆敏行还有片刻怔住。
一个乡野村妇,居然能住在这么寸土寸金的三进院里?
想到那田姓妇人说的苏浅云在傅家商铺做工,再想到杜阑夜一走三年……
呵呵——陆敏行感觉自己真相了,自然也更从心里鄙夷苏浅云。
若是让陆敏行知道,这宅子是苏浅云买的,并且苏浅云还封了县主……
真不知道这陆敏行会是什么样子。
“你赶紧离开,再纠缠,我们就要报官了。”石有义又开口撵人。
“报官?哈哈哈哈……”
听到石有义说要报官。陆敏行又嚣张的笑了。
“报官?哈哈——本少爷告诉你,本少爷家里就是官,你想往哪儿告?哈哈——”
“石兄弟。”一道清冷声音传来,谢瑾瑜就这样风度翩翩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