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瑜待了一会儿就走了,苏浅云看着谢瑾瑜的背影,脑袋里突然也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苏浅云凝眉,心里的想法,一时竟令她有点坐立不安。
依着那陆高氏的表现,苏浅云觉得,那陆高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今日丢了这么大脸,那陆高氏肯定怀恨在心。
她肯定也在思考拿捏她和杜阑夜的办法。
刚刚听了谢瑾瑜,要将谢方氏和谢玲珑的棺椁送回大石村的事。
苏浅云突然就有些猜到了接下来,陆高氏会如何逼着她和杜阑夜不得不乖乖听话的办法了。
苏浅云神色谨慎,目露担忧。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如果那陆高氏真的以此威胁她和杜阑夜……
不行!为了不被拿捏,为了不留后患,她必须提前行动。
苏浅云打定主意,人也恢复活力。
“郑姐姐,你去把有礼喊来,我有事吩咐他。”苏浅云对郑小娟说道。
“好。”郑小娟出了房门去喊石有礼。
石有礼因为向往京城生活,更是有留在京城的想法。
宋婶子为了自己的儿子,也只得豁上脸面,求到苏浅云面前。
苏浅云对石有礼的印象不错,自然答应下来。
如今,石有礼跟在她身边也有三年,这三年里,石有礼也成长不少。
不仅学了功夫,因为他自小头脑灵活,那跑腿送信打听消息的事,平时苏浅云都是交给他做。
这不,接下来又需要石有礼出马了。
等石有礼来到正厅,听了苏浅云的吩咐,石有礼领了吩咐就出了府门。
苏浅云相信石有礼的本事,最多两天,石有礼就能将事情打听清楚。
只要她这里有了确切的消息,那么,将来就算那顺恩侯府想要要挟她和杜阑夜也是徒劳。
很快,第二天石有礼就回到了府中。
“县主,陆家的祖庙在京城西南的秀屏山,祖坟就在祖庙东北角。”
石有礼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一汇报给苏浅云。
“秀屏山?”苏浅云倒是听说过,只是却从未去过。
看来——明日,她需要先去熟悉熟悉地形,好好规划规划路线才行……
……
谢瑾瑜从京城出发,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赶到了大石村。
看着熟悉又荒凉的村庄,谢瑾瑜不由红了眼眶。
“娘——”
“玲珑——”
“我们回来了。”
谢瑾瑜看着谢方氏和谢玲珑的棺椁,一股悲怆直冲心头。
谢瑾瑜看着自家门前那棵挺过了干旱和战乱的大槐树,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冲出眼眶。
谢瑾瑜抚摸着老槐树的树干,耳边仿佛又听到了谢方氏当年欣喜的话语。
“门前一棵槐,升官又发财。娘的瑾瑜,以后肯定是要当大官,赚很多很多银子的……”
谢瑾瑜抚摸着树干。再看看马车上的棺椁,心里的苦,真的痛到无法形容。
“娘——瑾瑜如今真的当官了,很大的官。瑾瑜也有银子了,很多很多的银子。”
“娘……”
谢瑾瑜抱着大槐树极力忍着不哭出声,有风吹过,树叶拂动,那声音仿佛声声叮咛……
谢瑾瑜在后山选了一块墓地,将谢方氏和谢玲珑安葬在此处。
“娘,玲珑。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回大哥和大龙小凤的。”
“娘,保佑着大哥和大龙小凤都能平平安安的……”
第二天,谢瑾瑜来到苏浅云的村尾小院。
院门已经被拆开,院子里也是杂草丛生。
如果当年他没有和苏浅云和离,如果刚和离后,他就能诚心诚意的来这小院乞求苏浅云原谅。
是不是——
他就不会有现在的这般后悔?
谢瑾瑜看着荒凉的小院,心里百感交集。
第三天,谢瑾瑜又去谢方氏和谢玲珑坟前祭拜过后就离开了大石村,重新赶回京城。
一路上,谢瑾瑜看到重新回到家园劳作的大河县乡亲。
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大石村的人也会慢慢的回来,继续在这片土地上耕种繁衍生息。
京城里,苏浅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又是一个黑夜,苏浅云又骑上她的小电驴,滴溜当啷的去了西南方向的秀屏山。
因为是早就踩过点儿的缘故,苏浅云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陆家的墓地。
“阿弥陀佛,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土地公公,阎王老爷……”
“阿弥陀佛,婆母啊,我是你的儿媳妇,我和你儿子杜阑夜感情可好了。”
“婆母啊,我们夫妻二人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好不容易有了现在好的生活。”
“偏偏那陆赦和陆高氏不做人,总想着欺辱我们夫妻二人。”
“婆母啊,那陆高氏可是个狠人啊,肯定会用婆母你来要挟我们夫妻的。”
“所以啊——婆母,对不住了,婆母,原谅儿媳的大逆不道。”
“儿媳也是没有办法啊,想必婆母也不希望看到我们夫妻二人被陆赦和陆高氏威胁拿捏吧?”
“婆母,对不住,对不住。婆母,儿媳一定会再给婆母选一个风水宝地。”
“婆母在陆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想来婆母也不愿在这陆家的地方对不对?”
“婆母,为了我们夫妻二人,婆母,请多多原谅,对不住对不住……”
苏浅云唠唠叨叨一大通,看着杜若梅坟前的香燃的差不多了,苏浅云也终于出手了。
“婆母,儿媳带你回京。”苏浅云做完一切事情,嘴里又开始和各路神仙套近乎。
苏浅云小电驴骑的飞快,不过二十分钟就回了自己的豪宅。
忙活一晚,苏浅云实在疲累,所幸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苏浅云又喊来郑小娟,告诉郑小娟,她要去城南的慈恩寺上香。
等二人的马车到了寺院山门,看着山清水秀的慈恩寺,苏浅云想,她给婆母选的地方,婆母一定会喜欢。
“县主,银票已经交给寺院主持了。”郑小娟不明白,给寺庙添香油钱,行善积德的事,苏浅云为什么不自己去,却要推给她?
不明白归不明白,县主要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县主那么聪明,想来必然有她的道理。
回城的马车上,苏浅云长舒一口气。
终于感到心里轻松了一些。